程黎從剛剛開始就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聞言,他低聲道:「我打算將她送到雲城,那裡離這邊很遠,不用擔心她的父母找過去,我媽名下有個慈善機構,旗下掌管著幾個孤兒院,七歲的智商,應該和那裡的小孩子很有共同語言。」
確實。
以張渺渺現在的狀態,如果沒有合適的去處,似乎只有回家和去精神病院了。
這兩種選擇,都不是最佳選擇。
「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
盛新月提醒道,「對張渺渺的父母來說,她現在就是一摞還沒被兌換過的鈔票,要是就這麼失蹤了,你覺得她的父母能善罷甘休嗎?」
程黎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他們還想怎麼樣!」
謝知宴思忖片刻;「也不是沒有辦法,你之前不是說,你們公司要培訓一批實習生去國外分公司嗎?」
程黎腦中靈光一閃:「對啊,我可以讓所有人都以為她被派去國外工作了,包括她的父母,然後再秘密將她送到雲城孤兒院。」
張渺渺去了國外,她的父母還能飛過去找她不成!
就算真的飛過去了也沒事,因為張渺渺也根本不在國外。
眼下,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只等張渺渺出院,立馬就能操作。
雖說解決了一件壞事,但是三人心頭卻沒有絲毫輕鬆的情緒。
程黎更是怏怏的,他本想安排司機送盛新月回去,卻被謝知宴拒絕了:「不用,我送她就行。」
「也行。」
程黎沒有堅持,「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好。」
車窗外,街邊的景色飛速後退,盛新月靜靜地看著外面,卻聽一旁謝知宴突然開口:「看不出來,你表面上看著不近人情的樣子,心還挺軟的。」
「我?心軟?」
盛新月扭過頭來,挑眉道,「怎麼說?」
正巧現在路口是紅燈,謝知宴停下車子,單手扶著方向盤,眼中笑意明顯:「張渺渺的家庭情況,你其實本來不用說得那麼具體,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想讓她開口肯定有千萬種方法,你卻用了最費勁的一種辦法,是想讓阿黎放她一馬吧?」
「呵呵。」
盛新月冷笑一聲,「無稽之談。」
謝小少爺揚了揚下巴:「我有眼睛,我能看得出來。」
盛新月回懟:「怎麼,你的眼睛就是尺?」
「倒不是尺。」
謝知宴靠在駕駛座上,語氣漫不經心,「只不過我向來看人很準,我看出來你挺心軟的。」
盛新月翻了個白眼:「無聊。」
說完,就又將頭扭向了窗外,懶得再搭理他。
紅燈一秒一秒地過去,綠燈跳轉,車子緩緩啟動。
十字路口,窗外的視野驟然開闊。
一行飛鳥從遼闊的天邊掠過,肆意而自由。
盛新月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曾經也有一隻鳥,她瘦瘦小小,是那一窩孩子中最虛弱的一隻,連走路都跌跌撞撞,誰都不覺得她能飛起來。
然而她的夢想卻是徹底脫離簡陋的巢穴,飛往更遼遠的天地。
於是她每天苦苦學飛,歷經了千辛萬苦,只是在即將展翅的那天,她沒有禁得住肥美蟲子的誘惑。
卻不曾想那是一條毒蟲。
從此,她被斬斷了翅膀,徹底遠離了心心念念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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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老舊小區,盛新月下車時,謝知宴叫住了她:「現在那個凶宅里的問題也解決了,你也按照房東的要求多住了一天,我看著你怎麼好像還沒有要離開這兒的意思?難不成你打算以後就住這兒了?」
「當然不是。」
盛新月道,「只不過因為這兩天太忙,沒時間出去看房而已。」
「曾經的譚家大小姐,和譚家脫離關係後,竟然淪落到住這種老破小的地步,這件事要是讓譚家知道,不知道背地裡該怎麼編排你呢。」
「誰管他們怎麼想。」
盛新月無所謂地推開車門,「謝了,司機先生。」
她下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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