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尚吉河將晃晃悠悠六神無主的景軒扶穩站定以後,他眉地眼高的打量著景黎驍和跪在地上的景瑜的神情。
只見景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而在那黑檀鏤空桌子前站定的景黎驍更是雙腳一軟扶著桌子,他抬起的右手哆嗦個不停。
「他.....他是我的軒兒嗎?」
景黎驍實在是不敢相信,屋裡這個衣衫被扯得破破爛爛,整張臉全是紅艷艷的唇印,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水粉香氣。
打從進門就一直沉默的景軒突然眨著空洞的眼睛呢喃道:「「爹,我覺得我以前都是白活了」
聽到的的確確是自己小兒子的聲音,景黎驍當即飛撲到他的跟前,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將他的全身都檢查了一遍。
然後轉頭就朝著規矩站在一旁的尚吉河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燒熱水,拿新衣服過來!」
「是是,屬下這就差人去辦,只是咱弟兄們都還在府門口等您的帥令呢」
「滾,別煩老子!」
尚吉河脖子一縮,撒丫子就朝著門外跑去,還差點踉蹌的被門檻絆倒。
屋內只剩下他們父子三人,景黎驍用手帕擦拭著自己小兒子臉上的大紅唇印,心疼的問道:「我的兒啊,你這是被那假神醫拐到哪去了,你說話啊,別嚇唬爹。」
一旁的景瑜跪挪了過來抱著自己弟弟的大腿就哭了起來:「都是哥哥害的你啊,景軒你快告訴爹,你都被帶到了哪裡,可有人傷害你?」
聽著兩人的呼喊聲,景軒的眼神漸漸的明亮起來,本先木訥如同丟了魂一般的神情隨著他嘴角的猛然上揚,變成一種驚悚伴隨著刺耳詭異笑聲的面容。
這可把景黎驍和景瑜給嚇壞了,景瑜撲通一下癱坐在地上嘴裡嘟囔道:「完了,完了,我弟傻了。」
景黎驍踹了他一腳,吹鬍子瞪眼的呲了他幾句後,便晃動著景軒的胳膊似乎想讓他恢復神智。
「軒兒,看著爹,那假神醫到底把你帶到哪裡去了?」
「爹~」景軒低頭依舊是詭異的笑著。
「哎~」景黎驍摸著他的臉,「爹在這呢。」
「爹,我覺得以前都白活了,到如今才知道天底下居然有那種美妙的地方,那裡還生活一群可人兒的小仙女,嗯哼~」
聞言,景黎驍當場石化,旋即也像景瑜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爹~明天我們一起去逛窯子,好不好?」
恰逢尚吉河雙手捧著衣服走了進來,景軒的話在他的耳邊盤旋,只見他當即跪在地哭喪道:「帥爺,屬下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尚吉河雙手撐著地,一個勁的磕頭,突然就聽到景瑜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吉河叔,我爹好像吐白沫了,快端杯茶水過來啊!」
聞言,他連忙倒了杯茶水遞給景瑜。
景黎驍頭枕在自己大兒子的腿上,喝了滿滿一杯茶水後,才漸漸的緩個勁來。
他的臉上好像掛著兩行無形的熱淚,只見他垂手頓足的仰天長嘯:「造孽啊!」
「爹,你得往好的方面去想啊,最起碼我弟他現在不恐女了啊。」
景黎驍抬手拍著他的臉道:「你弟才十一歲啊,就想著逛窯子了,你娘要是在下邊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
「去,」景黎驍上接不接下氣的手哆嗦個不停,「把我的凌虛劍拿來,老子要活剮了那個假神醫!」
「爹,冷靜啊,楚兄現在可是陛下欽點的欽差,殺不得啊。」
景黎驍雙手一路扶著桌子腿直到撐住桌面,他怒拍桌面:「他娘的,敢領著老子的兒子去逛窯子,老子管他是什麼人,尚吉河!」
「屬下在!」
「取劍來!」
眼瞅著尚吉河就要奪門而出,景瑜猛然起身抱住剛剛站穩的景黎驍:「爹啊,可不能這麼幹啊。」
景黎驍一腳將景瑜踹出去三步遠,轉頭怒視愣在原地的尚吉河,只見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就在他咬牙掉頭邁出房門之時,景軒伸開雙手喊道:「爹不喜歡那種地方,軒兒不去就是了。」
「唉~」景黎驍擺手示意尚吉河下去,「罷了,你的病實屬罕見,如今痊癒,也算是幸事一件,只是日後你要多加注意,不可亂了品性。」
尚吉河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撒丫子就跑了個沒影。
天威府這邊是雞飛狗跳亂鬨鬨的上演了一場鬧劇,上官府這邊也是一點都沒有閒著。
只見東廂房內,楚淵半張身子趴在門邊,一雙星眸眨個不停,上官彩蝶就端坐在屋內的圓凳上,燒的正盛的紅燭在燈罩內搖曳不定。
「彩蝶,你沒生氣吧?」
聞聲,上官彩蝶轉頭笑道:「我生什麼氣?」
楚淵長舒一口氣,撫摸著胸口大步走了進來,屁股才剛坐下下一秒就被上官彩蝶猛然揪住耳朵,疼得他彎腰站了起來。
「哎呦~不是說沒生氣嗎,這是做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楚淵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道:「兩個眼睛都看到了,哎呦~」
「我錯了還不成,好姐姐就饒了我這一遭吧。」
「你聞聞你身上都是些什麼野狐狸的騷味,」上官彩蝶兩眼冒火手上的勁頭又加大了幾分,「真有你的,普天之下恐怕敢帶著天威上將的小兒子去逛青樓的也只有你了!」
「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法,那景軒已經病入膏肓了,他那種病要是小時候留下病根,長大了就甭想根除了。」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哎呦~好姐姐,你說啥就是啥,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把我耳朵揪下來,也沒有用了啊。」
氣憤不過的上官彩蝶鬆開手,楚淵還以為自己終於擺脫魔爪,可下一秒只見她從桌底用繡鞋勾出一個搓衣板。
楚淵當時就傻了眼,指了指搓衣板又指了指自己:「彩蝶你不會讓我跪搓衣板吧,你不是這樣的人。」
他還樂呵的以為上官彩蝶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呢,誰承想上官彩蝶一手撈起搓衣板,一手再度揪住他的耳朵拖至牆邊。
「嘎達~」
上官彩蝶將手中的搓衣板往地上一扔冷哼道:「好言好語和你講,你不該,不要以為我就沒有手段,如今你我已成夫妻之實,我自然有權管教自己的夫君!」
楚淵咽了咽口水,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心想,那個賢惠雅靜的女人哪去了?
難不成幸福的婚後生活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嗎?
難道,上官彩蝶隱藏的人設暴露了出來?
「跪不跪?」上官彩蝶掐腰語氣生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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