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風聽到李軒的回答,緊繃的肩膀似乎放鬆了些,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他再次從西裝褲里掏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猩紅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明明滅滅,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拍了拍李軒的肩膀,語氣沉重:「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李軒心裡犯嘀咕,這故弄玄虛的,搞什麼飛機?他正琢磨著江春風話里的意思,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李軒循聲望去,只見鍾啟山在紅葉的攙扶下,緩緩走來。鍾啟山腿腳不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紅葉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神情關切。李軒的目光在鍾啟山和江春風之間來回掃視,希望江春風能給個解釋,哪怕一個眼神也行。然而,江春風只是靜靜地站著,面帶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鍾啟山走近了,笑聲也更加清晰,「江老闆,好久不見啊,最近生意可好?」他說話時,中氣十足,絲毫沒有病態。
江春風也笑著回應:「托鍾先生的福,還算不錯。」
李軒一頭霧水,這兩人怎麼一副老朋友敘舊的樣子?鍾啟山之前明明說過他恨眼鏡蛇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他不可能不知道江春風就是眼鏡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演戲?演給誰看?他?還是另有其人?
江春風吐出一口煙圈,眼神示意了一下鍾啟山,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李軒,這位鍾老爺子,或許你見過吧?」
李軒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鍾啟山身上,心裡暗罵這老狐狸裝腔作勢。他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見過,之前還多虧鍾老爺子仗義相助,不然我這條小命,怕是早就交代了。」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氣,畢竟要不是這老頭,他也不會被卷進這破事兒里。
鍾啟山似乎沒聽出李軒語氣里的刺,他眯著眼看著翻湧的海浪,夜風吹動他花白的頭髮,像一棵在風中搖曳的枯樹。紅葉體貼地將他的外套裹緊了些,輕聲細語道:「老爺子,夜裡涼,您小心著涼。」
鍾啟山擺了擺手,突然轉頭看向江春風,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想好了嗎?」
江春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李軒,語氣平靜得有些詭異,「是這樣的,李軒,你是來找我的,我都知道了。不過明天過後,我就會自我了斷,到時候你也不必再這樣了。」
李軒愣住了,腦子嗡嗡作響,「你什麼意思?你要自我了斷?」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這又在玩什麼花樣?
江春風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更加模糊不清,「我犯了太多罪孽了,這島上根本沒有什麼機密文件,一切都是為了將那些亡命之徒引到島上解決掉。」
鍾啟山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這座島,就是我們這一批老東西的墳墓……」
李軒更加疑惑了,他轉頭看向鍾啟山,「你是什麼意思?」這老頭怎麼也神神叨叨的?
鍾啟山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眼神平靜得可怕,絲毫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為了保全我們的家族而已。我們的罪孽太多了,國家要出手整治了。我累了,不想再玩這場遊戲了。」
江春風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李軒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到處都是岔路,他完全找不到方向。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古怪,一個比一個難琢磨。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罪孽?什麼遊戲?能不能說清楚點?」
鍾啟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濁的老眼裡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小子,你真以為自己是偶然卷進這攤渾水的?」他乾枯的手指指著李軒,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
李軒皺了皺眉,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鍾啟山冷笑一聲,「西南的那次任務,你忘了嗎?」
李軒心頭一震,西南的任務……那次任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戎浩的重傷,那些無辜的傷亡,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鍾啟山語氣陰沉,「你以為戎浩的傷真的是意外嗎?你以為你退伍後開咖啡店,真的就沒人關注了嗎?」
李軒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感覺自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你……你們……」
江春風掐滅了手中的煙,眼神複雜地看了李軒一眼,「我們只是想讓你幫我們一個忙。」
「幫忙?」李軒冷笑一聲,「什麼忙?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耍得團團轉嗎?」
鍾啟山搖了搖頭,「不,我們是想讓你接近眼鏡蛇,調查他。」
「眼鏡蛇?」李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江春風?」
鍾啟山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李軒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偶然被捲入這場紛爭,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他被利用了,被他們當成了棋子,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是我?」李軒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因為你夠傻,夠天真。」鍾啟山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也因為,你心裡有愧。」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盯著李軒,「你對西南那次任務的愧疚,就是我們最好的武器。」
李軒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剜了一下,鮮血淋漓。他一直努力想要忘記那次任務,想要擺脫那種愧疚感,但現在,他卻被迫再次面對這一切。
「你們……」李軒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你們真是好算計!」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江春風淡淡地說道,「我們只是選擇了最有效的方法。」
李軒看著面前這兩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突然覺得一陣噁心。他轉身想走,卻被鍾啟山叫住了。
「你以為你還能置身事外嗎?」鍾啟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你已經卷進來了,就別想輕易脫身。」
李軒停下了腳步,他明白鍾啟山說的是事實。他已經卷進來了,而且卷得很深,想要脫身,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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