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亞熱帶,其實都很悶熱了,溫度並不低,就是剛才下了一場暴雨,颳了冷風,加上喬仁惠身體有傷,失血過多就感覺到了冷。
當然,也是因為脫的只剩下內衣的緣故。
而且,遊艇的空調系統好像也壞了,真是無奈。
我把被劃破的衣服給她蓋上,讓她躺在沙發上睡覺,我要上駕駛艙去,看看是否能把船開回去,是否會有船隻經過,到了外面,大海已經風平浪靜,這海上的天氣就是如此,變化很快。
只是周圍一片寂靜,伸手不見五指,天空也是漆黑一片,沒有星星和月亮,這樣的話,我連方位都判斷不出,先前大暴雨,我們的遊艇飄來飄去,根本就不知道方向了,這往那邊開?
我在柜子裡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把信號槍,鼓搗了一下才會用,然後跑到甲板上,朝著天空扣動了開關,信號彈衝上天空,在漆黑的夜色下炸開,然後我就繼續等待。
等了半個小時,沒有任何動靜,我繼續發送一顆信號彈,再等,連續打出去了六顆,沒有救援來,但我卻在船尾冷的直打顫,畢竟是只穿著一條褲衩啊,此時也是半夜兩三點,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我拿著信號槍,看了一下,還有三顆信號彈,得省著點用了。
算了,明天等太陽出來就知道方位了。
走回了船艙裡面,喬仁惠倒是睡的挺踏實的,估計是這麼久的折騰,確實讓她累的夠嗆,我一個練武之人都累了,更何況她一個女人?
靠在沙發上,我雖然困,但睡不著,一方面是冷,另一個方面就是我需要警惕四周的情況,要是殺手還不肯罷休,追到這裡來,那我睡的像個死豬一樣,那不是被人上了船都不知道?
本來想出去打一套拳的,身上都是傷口,打個屁的拳。瞄了喬仁惠一眼,她側躺著在沙發上,先前我幫她蓋著的衣服已經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她修長的美腿,是真的長,沒穿高跟鞋就和我差不多的身高,一米八,這腿都一米吧?
而她後背也是若隱若現,這時候反而更引人遐想了。
我起身,去撿起衣服,重新幫她蓋上,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問我幾點了,我說我也不知道,手錶給了別人,手機進水,誰知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反正繼續睡唄。
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體,說還是有些冷,睡不著了。
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在西域時,跟林夢雲在一起的場景,不過那時候是冬天,有厚衣服,現在是夏天,都是破爛衣服。抱著取暖?我和喬仁惠兩人身上都是傷,這抱著取暖不合適啊,碰到傷口會疼死的。
「再忍忍,天應該快亮了。」我回道,天亮了,出了太陽,溫度就高起來了,那時候肯定不冷,還會熱呢。
「那我們說說話。」喬仁惠回道。
說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其實我對她的了解根本就不了解。相處的時間根本就不多,第一次見面是在金匯大廈,聊了幾分鐘。第二次見面,是在她家的別墅,那時候我們是敵人。
第三次,就是前天在她的辦公室裡面了,待了不到10分鐘我就離開了,擔心別人懷疑。也就是說,總共就才接觸幾次。
「你怎麼會在這麼年輕就金盆洗手了呢?我覺得以你的實力和聰明才智,繼續下去,有望重振當年『紅門』的輝煌。」喬仁惠問道。
「現在都什麼世道了,紅門的沒落並不是因為他們經營不善,而是時代造成的,再弄第二個紅門出來只會招來國家的嚴打,一個小勢力不可能是國家的對手,而且發展越大,就越容易招風,如果不是我退下來,在幫國家做事,以我之前所犯的案子,我早就已經被抓起來了,現在我算是將功贖罪吧。」我對她也沒隱瞞什麼。
「也是,局勢不同了,你倒是看的很長遠。」
「不長遠不行啊,出來就是求財,混可以賺錢,但時時刻刻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擔心受怕的。而經商做生意也可以賺錢,我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賺呢?」
「可是你還是一直牽扯進了道上的事情。」
「是啊,一直說退,但一直都有在參與,甩都甩不掉。」我嘆了口氣,「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年紀好像也不大啊,就擔任了博彩娛樂公司的總經理。」
「你這是打擊我還是誇我?」
「夸啊?」
「你今年大學都還沒畢業吧?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今年二十六,跟你比不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頓時一臉黑線,不知道怎麼回復她,想了想,我扯開了話題,問道:「對了,你談男朋友了嗎?」
「沒有時間談,也沒有中意的。」喬仁惠搖了搖頭。
「是眼光太高了吧?」
「就感覺不合適,對了,聽說你訂婚了,她應該很漂亮吧?」
「她叫歐陽璐璐,很漂亮。」我回道。
我們聊著聊著,一直聊到了天亮,稍微活動一下,也就不怎麼冷了。
等天亮了,太陽升起,我也就知道了方位,把遊艇往太陽的反方向開就能回去了。我們到了駕駛艙,我去啟動遊艇,但擰了好幾次,遊艇沒反應。
不會這麼衰吧?
我跑到船尾去檢查,油箱居然漏,是被子彈打穿的。難怪空調開不了,我以為是線路出了問題,原來是油都沒有了,發動不了,那空調怎麼開?
「這下慘了。」我坐在船尾,一臉鬱悶,昨晚沒星星沒月亮,我就想著白天出了太陽後,就知道方位了。但現在太陽出來了,油箱漏了,希望變成了失望。
唯一慶幸的是昨晚有暴風雨,不然這油箱都漏了,也跑不了多遠,會被敵人追上的。正是暴風雨來臨,讓對方退了。
這就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
「只能等過往的船隻救援了。」我嘆息道。
「我們沒離開內海多遠,這裡應該還是在航海上,應該會有不少船隻經過的。」喬仁惠安慰道。
「恩。」我點點頭,都這樣了,也不能灰心。
在外面曬著太陽,總歸是暖和了,身體不冷了。然而,等太陽升起來,就悶熱起來,冰火兩重天。而且,躲在駕駛艙內也熱,海面風平浪靜,沒風的話,就悶在了裡面,身上開始出汗水了。遊艇上根本就沒礦泉水,海水又不能喝,口乾舌燥的。
朝著四周望去,根本就沒有船隻經過,壓根就不知道昨晚被大浪打到了哪裡。
從早上到下午,再到傍晚,鬼影都沒有一個。
肚子都餓的呱呱叫。
沒被殺手殺死,也沒有被暴風雨吞沒,難道得在船上渴死?看著汪洋大海,卻被渴死,這真是諷刺。還好衝鋒鎗裡面有子彈,可以打一些冒頭的魚充飢,我吃這個倒是無所謂,當初在神農架裡面就過了一段時間的野人生活,不過喬仁惠吃就吐,失水反而更加嚴重了,她哪裡受過這種苦?
到了第三天早上,她整個人都快不行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後悔嗎?」她靠在我的懷裡,虛弱的說道。
「我確實有些後悔了,應該不帶你出來,要是你留在張成禮那邊,或許你也不會到這個地步,他或許不會殺了你,總歸有活命的機會。」我內疚的回道。
「我不怪你,反正落到他的手裡,我的下場也不會好。」
「總比現在好。」
「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再被這樣折磨下去。」喬仁惠一臉哀求的看著我。
「什麼?」
「殺了我。」
「不可能,你再堅持一下,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還有最後一顆信號彈。」我放下她,跑到駕駛艙,拿出了信號彈,但喬仁惠居然拿起了一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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