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柔眸光閃爍,「姐姐想聽妹妹的建議,然後再用香嗎?」
陳貴妃意味深長,「不錯,妹妹覺得哪種香最為適合,姐姐便用哪種香,若是妹妹所建議的香,我這存香閣中沒有,姐姐也可重新調製。」
許錦柔認真想了想,「既然如此,妹妹需要知道姐姐通常用的香都有哪些?」
陳貴人微微思索,「姐姐通常用的香約為六種,嗯…,我便詳細講一講,或許對妹妹想要提出的建議有些用處。」
「第一種是檀香,這是佛家常用之香,香氣經久而濃郁,檀香可以入脾經、胃經、肺經,若是有胸悶、心痛、頭暈氣短等症,聞了檀香當有效果。」
「第二種是溫香,以艾草為主香,可驅蚊蟲、去異味、理氣血、祛風濕、溫經絡。
「第三種是蘭香,以山薄荷為原香,藥草本身可祛痰止咳、止痛,用其薰香可以解頭暈不適、氣喘等症。」
「第四種是返魂香,以香白芷為原料,此香料能夠藥食兩用,作藥時有祛風濕、活血、止痛之功效,作香可以緩解頭痛、鼻塞,還可以調理皮膚的瘡口。」
「第五種是辟邪香,以佩蘭為主要香料,不僅香氣如蘭,而且可醒目,通竅,有防疾與辟穢之效,其氣味悠長還具有發散除濕之功。」
「第六種為輕身香,以香柏葉為原料,作為藥材,可涼血止血、化痰止咳,作為薰香,可輕身益氣,令人耐寒暑,去濕痹,生肌。」
「這六種為姐姐常用之香,成衣局所出的衣裳也多帶有這六種香氣。」
「檀香,溫香,蘭香這三種香過於常見,返魂香和輕身香,這兩種藥香同源,辟邪香氣味悠長,經久不散。」
「妹妹以為那四件錦衣要用哪種通用之香呢?」
許錦柔蹙眉思索,「妹妹以為那四件錦衣所用的香應該有所不同。」
陳貴人雙眸閃亮,「哦,請妹妹講來聽一聽。」
「據妹妹所知,皇后要成衣局所制的四件錦衣,除了一件是郎中姜北熙的,一件是皇后自穿的,還有兩件是送給西蠻容妃娘娘的,這三個人穿的衣裳應該用不同的香薰。」
陳貴人頷首,「若是如此,姜郎中與皇后所穿錦衣應該用同一種香薰,是不是會稱皇后心意?」
許錦柔搖頭,「姐姐千萬不可如此,若是皇后與姜北熙的錦衣用了同一種香熏,雖然暗中稱了皇后的心意,但是恐怕也會令你遭受皇后質疑。」
「皇后會思慮,姐姐是如何知悉她有這種心意的?如此一來很可能會對姐姐不利。」
陳貴人恍然,「妹妹所言極是,那以妹妹之見該當如何?」
「妹妹以為,姜北熙的錦衣用溫香就好,皇后的錦衣應該用輕身之香,兩種香氣相得益彰,雖然不同但是卻氣息相投,這才正好符合皇后的心意。」
陳貴人面上一喜,「妹妹的主意當真妙極,姐姐就這麼做了,嗯…那送給西蠻國容妃娘娘的錦衣又該用何香呢?妹妹也給拿個主意吧。」
「妹妹以為送給西蠻國容妃娘娘的錦衣香熏就用辟邪香吧,此香氣味如蘭,很是不錯。」
陳貴人目光灼灼,「辟邪香最是持久,妹妹這般可有何深意嗎?」
許錦柔面帶微笑,「也沒有何深意,另外妹妹要做的那件錦衣也用這種辟邪香吧,如此倒也添了貴氣。」
「好,姐姐就應了妹妹的心意。」
許錦柔又想了想,「嗯…,姐姐推薦妹妹用的美人之露,我以為與辟邪香搭配會有更微妙之效,送給容妃娘娘的兩件錦衣之上再加一些這美人之露吧。」
陳貴人微怔,「哦…,好,姐姐就應了妹妹的心意。」
「妹妹要做的錦衣上面有鴛鴦和白蓮圖紋,這與做給容妃娘娘的一件錦衣是相同的,姐姐沒看錯吧?」
許錦柔眸中露出讚許之色,「嗯,姐姐的眼力與制香之術一樣獨到,不過此事你我姐妹知道就行了,別人不可說。」
陳貴人若有所悟,「姐姐知道了,請妹妹放心,此事進姐姐的耳便再不會外傳了。」
許錦柔神情變得嚴肅,「姜北熙醫術精深,任何香氣他都可以琢磨出門道,是否有異,皇后也必然問他,有些事想做也是做不了的。」
「而且就算沒有姜北熙在,皇后行事也非常謹慎,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出任何差錯的,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因此妹妹以為用香做事一途,只有等待時機才好。」
陳貴人心領神會,默然點頭。
許錦柔回到紫雲軒,剛剛和青鸞和芳若說了幾句話,小玄子來報,太子妃和魏才人到了紫雲軒門外,她們來看望晉王妃了。
太子妃和魏才人都不是空手來的。
太子妃帶了十幾個大個的石榴、魏才人帶了十幾個紅通通的林檎。
落座之後太子妃關切的打量許錦柔,
「聽說晉王妃乘坐的馬車側翻動了胎氣?如今可還好些?」
許錦柔微笑,「多謝太子妃掛懷,如今已經無礙了。」
魏才人手撫胸口,「哎呀,謝天謝地,聽說這個消息啊,我可是緊張的一夜都沒睡好呢!就是擔心晉王妃有了意外,後來聽說你平平安安的進了宮,我這心才算放下。」
「多謝您的記掛,休息了一日,我又去西蠻醫館問了診,秦館主確定這孩兒一切都好。」
「如此就好,晉王雖然走的早,總算是給你留了一個後,這漫漫歲月好歹也有個盼頭,好過孤單寂寞一輩子。」太子妃這話說的倒也真誠。
許錦柔面帶疑惑,「太子妃的消息真是很靈通,我所乘馬車出事的狀況知道的人可並不多,太子妃是從何得知的呢?」
太子妃面帶神秘,「我久居於深宮之中,若不有些消息渠道,若不在宮外布置些許耳目,就和聾子和瞎子沒何區別了。」
許錦柔面帶欽佩之色,「太子妃久坐佛堂,卻能知天下之事,著實讓錦柔自愧不如。」
「晉王妃這話說的就過於自謙了,你可以隨意進出皇宮,還掌管三司,可謂大楚天下盡在於你的掌握之中,哪是我這等深居宮中的婦人可比的呢?」
許錦柔神色一正,「太子妃真的言重了,別的或許還可以,若說大楚盡在我的掌握,實在是折煞我了,這要是讓皇后知道起了疑慮,我這條小命恐怕不保。」
太子妃搖頭,「母后還靠著晉王妃財源廣進呢,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我這個不上不下的太子妃才是朝不保夕之人。」
「太子妃這話也是言重了,有些事就莫要自謙了。」
太子妃一笑,「晉王妃,我二人就莫要互相吹捧了,今日我們來紫雲軒就是想聽你講一講,辛素被擒入獄的事情。
「晉王妃身在宮外的時候應該聽到的消息更多些吧,據說那西蠻大巫辛素是想要侮辱西蠻謂州王的身邊美人才被擒的,聽聞若不是謂州王及時的趕到,辛素的惡行就得手了。」
許錦柔頷首,「這些傳言,據我所知都是真的,太子妃,魏才人,你們可知道謂州王身邊的那美人是誰嗎?」
太子妃和魏才人都是輕輕點頭,「宮裡的大事小情還瞞不住我們,謂州王身邊的美人就是晉王的那一房不入流的小妾,婉娘。」
許錦柔神色鄭重,「西蠻大巫辛素的被擒入獄就與婉娘有著關聯。」
太子妃和魏才人都是雙眸閃亮,「晉王妃,你講講到底發生了何事。」
「嗯,此事說來還與我有些關係?」
「哦,能否說來聽聽?」
「你們想聽,倒沒有何不可?只是不可傳入別人的耳中。」
「啊,這事你放心,我們都是不會說的。」
「嗯,絕對不說,不說。」
見兩個人都信誓旦旦的模樣,許錦柔才講了下去。
「那大巫辛素去了翠坪山織錦廠,說他有安撫亡靈之能,我便想到了戰死在沙場的晉王,於是請辛素為我安撫晉王的亡靈。」
「並且與他約在不老山苦寂寺的鎮靈塔中相見,誰曾想馬車側翻,導致我腹中的胎氣不穩,第二日無法前去赴約,誰曾想那大巫辛素又約了婉娘,這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據說辛素與婉娘是被西蠻謂州王宇文蒼瀾給抓了正著,那宇文蒼瀾手起刀落…」
太子妃一驚,「啊,沒聽說辛素被殺呀!」
「他自然沒有被殺,不過他想要侮辱美人的那個所在卻被徹底的斬斷了。」
魏才人問道:「哦,這麼說來辛素如今已經成了太監嗎?」
許錦柔微微頷首,「不錯,他如今已經不是男人了。」
太子妃眸中閃過寒芒,「這也是他罪有應得的。」
講到這裡,許錦柔屏退了左右,屋中只有她,太子妃和魏才人三個人了。
見許錦柔神秘兮兮的,這兩個人都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個晉王妃想要說什麼,不禁都微微有些緊張。
許錦柔神情鄭重,「據說那辛素大巫擅於製作迷香,做事之前會在屋中擺滿九十九根帶有迷香的紅燭,這香可讓人迷失心智,聽他驅使。」
太子妃的雙眸幾乎要瞪出來,「此事可為真嗎?」
許錦柔頷首,「千真萬確,婉娘和她身邊的婢女綠珠都因為此迷香失了心智,投懷送抱,婉娘險些就被那辛素得逞。」
「當時監國府的侍衛統領葉開也在場,他說那迷香之藥力,便是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太子妃和魏才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幾乎同時面帶驚愕之色。
太子妃盯著許錦柔,「晉王妃可還記得前兩日我所講的姜北熙闖天壽宮的事情嗎?」
許錦柔微微頷首,「自然記得。」
太子妃壓低聲音,「那夜,母后的天壽宮中,就擺了九十九根紅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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