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肚子好痛。」齊靈咬著下唇,蹲下身來捂著肚子。
「你忍一忍。」空晴心疼的拍了拍齊靈的肩膀,然後拉起她的胳膊,一用力,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背上,「我帶你看醫生。」
「不!不要!」齊靈在空晴的背上掙扎,說話都有些顫抖:「我不要看醫生,空晴你放我下來!」
「不管你要不要這個孩子,現在你必須接受檢查。放心,這邊我有認識的醫生,絕對給你保密。」空晴不由分說的緊了緊背上的女孩,也不顧她的掙扎
背著她往急診室走去。
進去掛號,排隊。現在都晚上了,婦科的人仍舊很多。
齊靈坐在排椅上,看著一個女孩戰戰兢兢的進了手術室,過了不到十分鐘,便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
她感覺肚子又是一陣抽痛。
「來吧!雖然他是個男的,但卻是個好醫生。」空晴拿著病例走了過來,握著齊靈的手,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昌俊友。
「是不是那幾個混蛋幹的好事?」昌俊友一掛了空晴的電話,便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電話里空晴只問他有沒有婦產科的熟人。昌俊友還以為是空晴出了事。
看到他這麼緊張的樣子,空晴忽然一笑。伸手將身後有些發抖的齊靈拉到了面前,和昌俊友說:「是我……妹妹。你幫幫忙。」
「你還有個妹妹?」昌俊友一聽不是空晴出事,心裡瞬間放鬆了不少。轉頭看向站在空晴一旁的小女孩。看模樣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但是和空晴長的一點都不一樣。
「堂妹。」空晴隨意敷衍一句,轉移話題道:「這邊你有沒有熟人呀。她還小,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跟我來吧。」昌俊友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問。
進了監察室,空晴一直在外面等著。
因為b超要憋尿,所以齊靈剛進去不久,又端著一杯熱水走了出來。
「怎麼樣?」空晴見齊靈出來,急急的上前扶著她。臉色焦慮的詢問:「是真的有了麼?」
「醫生說喝水太少,看不見。讓我憋尿。」
兩個女孩在排椅上坐下,竟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來來往往有不少女人,但挺著大肚子等著生孩子的,卻是少數。大部分都是有婦科病,或者是過來打胎的。
唉……
空晴內心一嘆。
這個社會,到底是女孩子不懂得珍惜自己,還是男人太不負責了呢?
「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空晴一愣。
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她卻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轉頭去看,見齊靈一雙眼睛還通紅,委屈的目光讓人心疼不已。她咬著下唇,端著水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謝謝你。」憋了半晌,齊靈再次開口。
她哭,不是因為自己多難受。
她在恨自己!
空晴對她這麼好,這麼真心。可自己卻騙了她。
而她,竟然毫不懷疑的就相信了。
但是為了哥哥,她不得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只希望,在空晴知道真相之後,不要恨她,才好。
再次進了b超室,齊靈落下了最後一滴眼淚。空晴拉著她的手,將她送到了b超室的門口,看著齊靈進去。
「別怕,我在外面等你。」
齊靈進去之後,空晴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
她在走廊里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心裡總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從接到齊靈的電話開始,就有那種很不好的感覺。
仿佛自己要失去什麼東西,可又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夠失去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擔心齊靈。
但是現在才發現,好像跟齊靈沒有太大的關係。
步子來來回回越走越急,看著過道里來去匆匆的人,空晴的心裡特別的煩亂。
b超室里,齊靈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單子。上面有兩個彩超的小圖片。看得見,肚子裡,真的有一個黑黑的小生命。
「宮腔內見一胎兒回聲,胎心胎動可及,胎心136次/分,雙頂徑……」
上面的字,清清楚楚的寫著。齊靈的肚子裡,確確實實存在一個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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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個多月了。齊靈竟然現在才有所察覺。
「那……你準備怎麼辦?」空晴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她雖然沒有懷孕過,但她也是個女人。如今齊靈還這么小,忽然成了准媽媽。如果孩子生出來,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孩子的爸爸知道麼?」
見齊靈不說話,空晴又追問了一句。
齊靈搖了搖頭,眼淚瞬即滴落了下來。
「你不用管我。我想出去走走。」齊靈說完,拿著b超單子離開。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醫院外面挪去。
天黑已經很久了。
空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被『』辭退的那天,在酒吧門口碰見的一群混混。
如今齊靈本來就心裡難過,如果再遇上什麼壞人……
想到這裡,空晴急急忙忙跟著齊靈追了過去。
「你如果嫌我吵,我就閉嘴跟在你身邊。但這麼晚了,你不能一個人在外面逛。」空晴再一次拉起了齊靈的手。暖暖的溫度傳遞給齊靈。
齊靈停住腳步,忽然轉身,猛的撲進了空晴的懷裡。嚎啕大哭。
「空晴,我是一個壞蛋!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大壞蛋!你幹嘛還要管我?」
「不,你不是!」空晴輕拍齊靈的背,安慰著她,「你是一個好女孩。你愛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愛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心中有愛的人,不是壞蛋。」
聽空晴說完,齊靈緩緩的揚起了頭。她的眼中有淚珠在閃爍。
「傻丫頭,不管這個孩子你要不要。我都會幫你的。」空晴點了點齊靈的額頭,眼神中帶著寵溺的味道。
「為什麼?」齊靈閃爍著一雙大眼睛,下唇被咬的充血,她卻渾然不知。
「因為你是我妹妹呀,姐姐疼妹妹,是理所當然的。」
「可我們沒那麼熟。」
「你能在最難過的時候單單找到了我,你敢說在你的心中,我不重要?」空晴臉上帶著向日葵一樣的溫暖笑容,繼續說道:「你把我當成值得相信的人,我自然就不會讓你失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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