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高空,一艘鋼鐵巨獸正冒著滾滾濃煙,如同燒著的鐵球墜向地面。那正是渡邊總監引以為傲地那艘巨艦。雖然它已經傷痕累累,卻仍沒有放棄掙扎,它的兩個引擎依然在奮力地噴吐火焰,試圖托起那沉重龐大的軀體。但顯然這只能稍稍減緩一些下落之勢,因為另外兩個引擎已經在不久前船內發生的一次激烈的爆破摧毀了。現在船體別說保持平衡,就連避免摔得太狠都十分考驗駕駛員的技術。當然,駕駛員也已經成了十三圓桌騎士安插的人,應該說警視廳骨幹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已經被這個神秘莫測的組織整個兒偷梁換柱了,就算是渡邊總監這樣的人也一時不及反應。但他畢竟是總監,哪怕是對這樣的情況也並非毫無準備。奪回了飛艇訪問最高權限的他現在正飛奔在四通八達的通道間,通過各種指令迴避敵人、封鎖敵人可能攔截自己的道路,一路暢行無阻地趕向了操作室。
他已經和地面取得了聯繫,援軍到來還很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內,他決定至少要奪回飛船的操縱杆。
但就在他接近操作室的門的時候,晴人那邊弄出的爆炸衝破了幾層牆壁,順便將他也推到了飛船的智能中樞大廳。晴人和北川也摔落在了這個房間裡。
與其說這是個房間,倒不如說這裡是飛船的大廳。一條粗壯的透明柱子由上至下貫穿了整個飛艇,裡面跳動著深藍色的光,那相當於這艘艇的血液,是整個能量的來源。柱子周圍有各層延伸出的通道,每條道都通向艇內不同的樓層,大概只有一人寬,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下去。下面是個如同水流漩渦的能量池,從這裡摔落就能化作飛船的能量與它永存了。
而晴人和北川,就在這樣一個危險的環境中繼續了他們的戰鬥。
北川的一陣機槍掃射被晴人完美地迴避開來,但連接中樞柱子與各樓層的橋樑可不會迴避,幾乎每個通道上都留下了特製子彈射穿的無數彈孔。晴人一個空翻近身,右手虛張出一個魔法陣,金色的斧頭從其中伸展出來,蠻橫地轟落。北川抽身急退,一斧當即劈斷了兩人腳下的路徑。
腳下忽然一空,北川任由身體下落,在半空中連放數槍。晴人雖同樣身處半空,背後卻長出了綠色的翅膀,調整方位避開了子彈,此時北川也已經落在下一層的橋樑上了。渡邊總監為了避免遭到波及,躲到了柱子的背面。
晴人俯衝下去,雙手各從虛空中變幻出一把魔力劍,劃出兩道美麗的光弧沖向北川。北川雙手臂背部的刺都翻轉過來,如同兩把便攜式的斧頭,穩穩架住晴人含著下墜之勢的重擊,北川腳下透明的玻璃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紋。
北川大喝一聲,力道全部從手臂上爆發出來。晴人只覺得劍上傳來了無比的爆發力,虎口被震得奇麻無比,劍險些脫手。他急忙催動魔力具象化,兩條彩色的鎖鏈突兀地衝出地面纏繞在了北川的手臂之上,牢牢鉗住,使得他無法再扳動分毫。
晴人趁機急踹一腳,北川雖雙手被縛,卻仍右足陡起,兩人雙腿交錯間少說有幾十噸的力道在此迸發,威力可想而知。這層橋樑在一股無形的空氣波紋轟擊之下碎裂開來,魔力鎖鏈也消散開來,兩人落至下一層,繼續激戰。
只見兩個靈活的身影動如脫兔,飛速交錯、彈開,再突進、分離,拳影紛飛之間又一層橋斷裂開來,兩人再落一層,已然逼近了能量池。
北川躲過晴人的流星錘,拉開距離同時一炮將其擊碎,緊接著兩發魔力球將那威風凜凜的炮管也化為了廢鐵。北川肩頭探出兩管小巧的火炮口,火舌無情地吐出。晴人反應超常地召喚出一面魔法牆壁擋住了子彈。但他情急之間犯了一個錯誤——這面牆同樣遮蔽了他自己的視線。一發強力火炮射穿了牆壁,重擊在他腹部的裝甲上。巨大的力量不由分說地將晴人擊退,就像重錘猛敲了一下,劇痛讓人理智難以保持清醒。
晴人身體飛離了狹窄的過道,還在他強大的意志力守住了清醒的意識,他戒指中彈出一條赤色的鏈條,尖端的鐵樁一頭扎進了橋的邊緣,整個人吊在了半空,卻總算逃離了墜落池中的命運。
北川來到道路邊緣,俯視晴人片刻,緩緩舉起了黑洞洞的槍管,作勢要開槍。
晴人仰頭凝視著槍口,不知面具後是何種表情。
似乎猶豫許久,北川捏槍把的手越發用力了,卻仍沒有開槍。這時,一束深藍的光子流破空而來,強勢地將毫無防備的北川推了出去,一頭墜進了深邃的能量池中。晴人轉頭一望,只見渡邊總監手中的一管造型奇特,炮口巨大的加農炮槍管上還閃爍著藍光,而渡邊總監則筋疲力盡地靠在一根柱子上,深深喘息。
「他們介紹的時候說這是地球上威力最大的槍。」渡邊總監喘著氣道,「不過我可不想再用一次,就像長跑了一下午一樣。」
晴人爬回了通道上。以剛剛北川落下的位置為中心,一股強烈的電磁風暴擴張開來。電弧肆無忌憚地割開金屬皮甲、將中樞大廳抽得皮開肉綻,並迅速擴張開來。
本來就在緩慢墜落的飛艇剩餘的兩個引擎在內部錯亂的能量作用下一個被一道電光擊中當場報廢,另一個則因中樞能量池的錯亂接觸**,也喪失了功能。飛船如同折了翼的大鵬鳥,跌破雲端,狠狠砸進了海面,激起千層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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