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善良[重生] 40.第 40 章

    杜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徐鑫了。跟羅蔚在一起的比較突然,以致於他都忘了疑惑,徐鑫跟羅蔚怎麼還認識。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雖然是周末,徐鑫卻在跟同事妹子撩閒,見到杜過和羅蔚略有吃驚,但也很快接受了設定,領著杜過和羅蔚出門找了個適合聊天的地方。

    「真是稀客啊……」徐鑫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嗤笑道:「你們倆還真湊一塊兒去了。」

    杜過:「……額,徐哥,你火眼金睛啊!」

    被人當猴的徐鑫給兩人倒茶,很有自知之明地問:「說吧,這麼長時間不找我,找我肯定有事。」

    「你沒變啊,說話依然這麼直。」從見面到現在,羅蔚首次開口。

    「你倒是變了不少。」徐鑫抿了口茶水:「我都以為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了。」

    羅蔚大方承認了:「本來是這個打算。」

    這個對話就微妙了。杜過在旁邊聽著,仍然沒琢磨出來,羅蔚跟徐鑫這是老朋友,還是老仇人?

    徐鑫看杜過不吭聲了,主動為他答疑解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們倆是小初高同學?」

    「啊!」杜過恍然道:「他沒提。所以你們……?」

    「你放心,哥可是直男,明年說不準就結婚了。」徐鑫怕杜過誤會他跟羅蔚有一腿,率先澄清:「不過看他這樣,沒跟你追憶過他似水年華吧?」徐鑫貧起來也是難逢敵手。

    「咳咳!」羅蔚輕咳兩聲以示威脅,奈何徐鑫根本不怕他,跟興奮的杜過馬上統一了戰線。

    杜過:「哥,給我說說!」

    徐鑫得意地掃了眼羅蔚:「他從小學到初中,沒笑過。」

    「啊?」杜過偏頭瞅羅蔚,又用手指戳了戳羅蔚的臉:「你小時候面癱啊?」

    羅蔚抓住他的手壓到桌子底下,皮笑肉不笑地對徐鑫說:「禍從口出。」

    徐鑫無視他,繼續給杜過爆料:「我們倆認識,就是因為他太高冷,被他班小混混放學堵了,結果我們路過的時候,看見他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說:『你知道你現在只是被情緒控制的傀儡嗎?不知道的話回去想想吧,除去這個外殼,你真正是誰?』哎呀我去,笑死我們了……」

    徐鑫學的聲情並茂,也是當年羅蔚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他一直記到今天,找不到笑話時就回味回味。

    「你以前這麼中二?」杜過想像著那個畫面,越發覺得不忍直視。

    羅蔚當然也十分汗顏。但誰沒有個黑歷史,被杜過知道一星半點也無妨。只是他提醒杜過:「說正事吧。」

    「徐哥我還想聽,還有什麼啊?」羅蔚越是不想讓他聽,他越是想挖出更多,杜過亟不可待地追問徐鑫。

    徐鑫卻開始給羅蔚面子,不肯往下說了:「還有什麼,你就親自問他吧。是吧羅蔚,談戀愛要坦誠,你那些光輝事跡也不用藏著掖著的。」

    杜過又去看羅蔚,羅蔚嘆口氣,真是低估徐鑫嘴欠的程度了,他無奈地對杜過說:「以後我再給你講。你先把你的事,簡單跟他說說。」

    「不必了吧。」杜過跟徐鑫還沒熟到聊家務事的地步,所以並不想勞煩徐鑫幫忙。可羅蔚似乎很相信徐鑫,拿出手機給徐鑫看。

    「我想讓你幫我找人盯著這個人,看看他住在哪裡,跟什麼人接觸。」羅蔚把孫建剛的照片發給徐鑫,徐鑫看了兩遍。幽幽開口:「你把我當私人偵探呢?我都不混社會好多年了好嗎?從良了已經。」

    「這點兒事情你還是辦得到的。」羅蔚肯定地說:「這個人現在對他的家人有威脅,你只管盯著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來。」

    杜過以前就覺得徐鑫長得凶,原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看來徐鑫跟羅蔚過去交情不錯,那為什麼許久不聯絡呢?

    「我就是欠你們的。」徐鑫把手機收起來,抱怨說道:「一個兩個都跟我斷絕來往,有事了想起我了。不行,你得請我喝酒!」

    羅蔚笑道:「沒問題,後半輩的酒我都請了。」

    「算你識相。」徐鑫拿起車鑰匙,起身欲走:「走啊,現在就去,別賴賬。」

    只要是羅蔚找的人,杜過就十分放心。所以他不急著回去,跟羅蔚一起去請徐鑫吃飯。席間,徐鑫打了好幾通電話,算是把羅蔚交代的事辦了。

    回去的路上,杜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想打聽羅蔚的過去:「能跟我說說你跟徐鑫以前的事麼?」

    因為喝了酒,羅蔚沒開車。兩個人就像普通情侶一樣壓馬路。羅蔚預料到杜過會問,所以他並沒有遮遮掩掩:「能啊。以前不說,是怕你覺得我複雜。你想知道的話,就告訴你唄。」

    杜過洗耳恭聽的點點頭。


    羅蔚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首先告訴杜過:「我小時候,覺得同齡人都是傻|逼。」

    「……」這個開場白跟想的不一樣!

    羅蔚對杜過的表情很滿意,緩緩交代:「我覺得人的喜怒哀樂都很多餘,行為還要被情緒控制,時常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挺蠢的。所以我不跟同齡人來往,比較孤僻。直到後來認識徐鑫他們。

    徐鑫是我們幾個人里歲數最大,也操心最多的。大事小情都是他罩著我們,包括後來我學拳參加比賽,他也幫了不少忙。不過跟我走得最近的人不是徐鑫,是孔亦臣。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朋友,認識孔亦臣,我覺得我找到了世界上的另一個我。我們特別聊得來,思想節奏,興趣愛好,對外界事物的看法。有時候憑藉一個眼神,就能瞭然對方的想法。當時我覺得,自己都可以願意效仿古人,做到士為知己者死。」

    在杜過的回憶里,他沒有過這樣的友誼。若是論交心,唐宇算一個,只是結局不妙。

    「然後呢?徐哥怎麼說你們要老死不相往來?」

    羅蔚其實不太願意提前往事,連想都不願想。但他還是告訴杜過:「徐鑫跟孔亦臣的哥哥關係更好。後來孔亦臣死了,我們的圈子就散了,誰跟誰都不聯繫。」

    理智告訴杜過,他不該再問下去。所以他握住羅蔚的手,跟羅蔚十指交扣,寬慰道:「過去的就過去吧,別想了。」

    話說到這裡,羅蔚反倒釋然了:「有些事不是逃避了,就能當做沒發生過。高中畢業後,我們全家移民去國外,孔亦臣想拓寬眼界,於是跟我一起申請了留學。他哥哥在國內上大學,不是很同意孔亦臣出國,想讓我勸勸孔亦臣留下。但我沒有,反而跟孔亦臣申同了一所學校,信誓旦旦的跟他哥哥保證,我會照顧好孔亦臣。

    我們順利入學,因為專業不同,平時相聚的機會不多。後來他在學校認識了一個人……」

    說到這,羅蔚停下腳步,似乎很痛苦的用手搓了搓臉。杜過不想再讓他說了,那必定是讓羅蔚痛苦不堪的往事:「算了,別說了,我不知道也沒關係。」

    羅蔚搖搖頭:「他瘋狂的愛上了那個人。加上我自己學業很重,我們就很久沒有見面。誰知道再見面時,他像變了個人。

    他變得喜怒無常,情緒大起大落,好像他的殼子裡,裝了另一個靈魂。然後他告訴我,那個人騙他吸毒了。

    毒品的可怕,除了讓一個人上癮外,還會讓人失去自我,而且是讓人清清楚楚地看著一步步自己墮落,你知道在做的一切都喪失理智,但你控制不了。就像孔亦臣,他說他自己在腐爛,可卻找不到出路。

    我也還年輕。我不信毒癮戒不掉,我不信這世上有無能為力,所以我讓他相信我,我一定能幫助他。

    我們沒敢告訴他家裡人,包括他哥哥。我們找到民間的戒毒組織,雖然費用昂貴,但是能保護我們的,不被他人發現。我們所有的錢,生活費,打工報酬,都搭在裡面。

    可是沒用的,在我分|身乏術的時候,他還在跟那個人見面,他還愛著他,就算對方害了他,他也還愛著他。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戒毒,我才發現了他們還在聯繫。我對他太失望了,我覺得他已經不配擁有我的友誼。可是我沒有退路,我不想看著他在泥沼中掙扎。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把那個人送進監獄。

    孔亦臣恨我吧,我不知道。為了讓他振作,我帶他去各國旅行,帶他去野外冒險,我們考了槍證,考了潛水證,考了跳傘證,還結識了一些極限運動愛好者……

    但他還是復吸了。我失望透了,他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孔亦臣,只是個自甘墮落的垃圾。然後我們又是很久沒聯繫。有一天,他突然找我去跳傘。我以為他想開了,就很痛快的去赴約。

    我們像往常一樣聊天,那天他狀態很好,我們好像回到了他吸毒之前。在飛機上,他大聲告訴我,愛一個人的感覺很好,因為有了對方,你的生命都變得有意義。我嘲笑他胡扯,他讓我自己去試試。說完這些,他跳了下去。」

    杜過聽得入神,不由自主的問了句:「難道是?」

    羅蔚的語氣不再透著濃濃的哀傷,他很平淡地說:「死了。我們的水平是可以獨自跳傘的,他用傘繩纏住了自己的脖子,窒息而死。」

    一個人能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自殺,該是對這個世界多絕望啊。

    「然後呢?」杜過緊緊握著羅蔚的手,兩個人逛到一個公園,找了個長椅坐著。周遭不時會有往來的遊人打量他們,但他們絲毫不受影響。

    「然後我通知了孔亦臣的家人,也通知了監獄裡那個人。沒過多久,那個人也死了。可能是自殺吧,誰知道呢。我沒告訴孔亦臣的家人他吸毒的事,可能真的是我保守吧,我想讓他乾乾淨淨的走。他的家人把他的死因當成意外,他們都恨我,覺得是我挑唆孔亦臣,最終害死了孔亦臣。所以後來幾年,我都沒有回國。過去的朋友,也都不再聯繫。」

    儘管羅蔚比杜過強壯,杜過還是輕輕把他抱進懷裡,並且用上畢生的溫柔,在羅蔚唇邊印上一吻。

    杜過:「你沒有做錯,問心無愧,不需要內疚。」

    羅蔚回抱住杜過,還揉了揉杜過的頭髮,他輕聲道:「以前我也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但是現在有了你,我覺得我還是做錯了。」

    杜過直起身,不解的望向羅蔚。

    羅蔚因為強迫自己回憶血淋淋的往事,臉色略有蒼白。但他還是對著杜過露出笑容,凝視著杜過的雙眸:「現在有了你,我才明白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什麼才是『有了對方,生命都變得有意義。』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做了什麼事,我都無法不愛你。誰都不能傷害你,親人朋友都不行。哪怕孔亦臣還活著,他也沒資格。」

    這大概是杜過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了。他眼眶微熱,又怕當眾掉眼淚丟人,所以他一吸鼻子,不敢再看羅蔚,小聲囁嚅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不管他恨不恨你,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是他的選擇,自責或者責怪別人都沒有用,他回不來。活著的人只有好好活下去,才不會辜負餘下的生命。」

    「你也很會安慰人。」羅蔚終於把積壓已久的心事說了出來,如釋重負,連杜過害羞的樣子都比往常更有趣。他站了起來,順便也牽著杜過的手,把杜過拉了起來。「走吧,公共場合,我怕我變成禽獸。」

    「回了家你就禽獸不如了,當我不知道呢?」

    杜過沒有鬆開羅蔚,反而扣緊了手指,兩個人沿著公園的林蔭小路走著,如果有人投來不善的目光,杜過就無所畏懼地瞪回去。

    片刻後,杜過作出決定:「羅蔚,等袁姨安全了,咱們就搬到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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