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改變。.org」顧靳森的聲音更加冷漠,他睨了方彥一眼。
方彥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顧靳森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後悔,他剛才只是想再勸他一下。
畢竟,如果突然改變計劃,損失太大了。
「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安排。」方彥道。
談完話,顧靳森回到病房,見我痴痴的坐在那裡,複雜的看著床上的楊初陽。
我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個時候永恆也是這麼的躺著的。如果眼前的是永恆,該多好。
「楊初陽,對不起。」我緩緩開口,眼底是複雜和愧疚,「你為什麼要那麼傻呢,我是利用你啊。」
當一個人為你付出生命代價時,再多的仇恨也會自然散去,轉變為複雜。
「我知道你很在乎楊初心。」我輕輕的開口,就好像楊初陽此刻能夠聽到我說話一般,「你的這條命,就當抵了永恆的那條命,我不會再去找你姐姐麻煩,也不會再進入你的生活。」我會從你的生活里消失,你就當遇見我是一個錯誤。
我突然想,如果失憶這件事是真的該多好,讓楊初陽失憶,永遠的忘記我,忘記這段被我欺騙的過往。
複雜的看了一眼楊初陽,我轉身出了病房。
「給他請一個護工,照顧到他醒來為止。」我吩咐助理。
「好,我現在就去聯繫。」有很多退休的護士都做得很好。
我對上顧靳森那雙如古井一般波瀾不驚的深邃眼瞳,我眼神一閃,默不作聲的往外走著。
我想以顧靳森和楊初陽的關係,他應該是會等楊初陽醒來的。
誰知道,我走到外面剛要上車,一隻大手控制住了車門,對司機說:「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車。」說完就把車門關上。
「你幹什麼?」我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和我來。」顧靳森抓住我的手,大步往旁邊走去,他把我拉上了他的車。
他的手異常溫暖,讓我一時間竟然沒有甩開他,直到坐上了他的車才反應過來。
「我還有事要去做,你有什麼事就趕快說吧。」我默默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沒去看他。
我的平靜超乎我的想像,我想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心裡的仇恨,已經不再那麼的強烈。
顧靳森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讓我和他面對面,兩雙眼睛撞擊在一起,互相凝視著。
我不習慣:「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顧靳森緩緩啟唇,低沉的聲音飄蕩而出:「我剛才說的一切話,都是真的。」
顧靳森說的話並不多,他說的話我也記得清清楚楚。眼底百味雜陳,一切都是真的,可讓我怎麼相信。
他說他愛我,可他所做的事情都讓我無比懷疑這句話。那三個字就好像在談生意的時候,敷衍的說出來的客套話。
他說一切都是誤會,可我給過他解釋的機會,而且不止一次。可他給了我什麼,沉默,無盡的沉默。
現在讓我再相信他,我已經有些做不到了。
我沉默著,複雜的內心讓我不知該如何言語。
顧靳森知道我不敢再輕易相信他,他黑眸直視著我,裡面是堅定:「景小冉,我愛你,這一點從未變過。」
我身子一震,他又說出了這句話,而且說的那麼神聖,那麼想讓我去相信。
那麼想著,我也那麼做了。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好,你解釋,我聽著。」
從哪件事開始解釋呢?從景氏開始,還是從楊初心開始呢。
看著他緩緩掀開的薄唇,我的心尖開始顫慄起來,我生怕從他嘴裡得到一些不好的話。
「永恆不是我害的,我也從沒想過害他。」顧靳森一字一句的道,表情那麼鄭重嚴肅。
他選擇了從永恆開始說,從最初誤會的源點開始。
「我知道啊。」我道,「是楊初心,不是你。」我還有證據呢。
「也不是她。」顧靳森的聲音很沉。
「不是她是誰,難道是我嗎?」我自嘲一笑,提到永恆,我沒有辦法平靜。
需要我把錄音發給他聽嗎?
顧靳森掏出了手機,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的人和楊初心很像,如果不認真看根本不會發現是兩個人。
隨後,顧靳森點開了一段錄音:「林廠長……」
正是之前林廠長給我的那段。
「我有這段錄音,你不用再讓我聽一次。」我淡淡開口,每聽一次這段錄音,我對自己的恨就越來越強烈。
那個時候我為什麼要去出差呢,如果我沒有去出差,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知道。」顧靳森聲音低沉,「我要讓你聽見的是另外一段。」
說著,他點開另外一段錄音,裡面的女聲和剛才錄音的是同一道:「老闆,一切已經做好了,明天就能看到景永恆死掉的新聞。」
我眼瞳能縮,雙手死死的扣在一切。
後面還有一段,也是這個女人的聲音:「老闆,劉廣德已經解決。」
果然,劉廣德是被人害死的。
「那個時候,初心不在國內。」顧靳森又翻出另外一張圖片,上面顯示楊初心那段時間在國外留學,還有照片。
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也就是說,害永恆的不是楊初心。有人在楊初心誤導我。又或者,說那個人想嫁禍給楊初心
顧靳森繼續道:「我當初查到這裡,線索就斷了。」
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我不敢相信,我恨了這麼久的人,是被我誤會的。
如果不是楊初心,那是誰?是誰對永恆下了毒手?
是吳永安嗎?不,不是他。
「是誰,是誰做的?」我不停搖頭,「他為什麼要害永恆?」
這是我不解的,那個時候我和永恆手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景氏的股份也沒有其他什麼能讓人心動的利益,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永恆。
顧靳森眼底閃過自責和愧疚:「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要對付的是我。」
轟!
我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是,是要對付顧靳森?
是我聽錯了嗎,我一定是聽錯了,這比是顧靳森要害永恆讓我更不能接受。
顧靳森繼續解釋:「那個時候,我和你的關係已經公開,他殺了永恆之後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下一個是你,我不得已要遠離你。景氏的股份,是我幫你收集的,你那天在顧氏看到的,是我的轉讓書。」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我誤會了他,永恆不是他害的,他也不是要合併景氏。
不,這不是真的,我抱著自己的頭。
怎麼會是這樣呢,不是的。
顧靳森的話那麼清晰的響在我耳邊,讓我不想要去聽都不行。
「那楊初心呢?你和她什麼關係?」對,還有楊初心,他和楊初心那麼的親密。
「她是我妹妹,和我媽姓。」
轟!
又是一個*,在我腦海裡面爆炸,原來那個差點被我掐死的人,是顧靳森的妹妹。
我的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是顫抖著的:「她,她沒事吧。」
我記得那天楊初心的臉色很難看。
「她沒事。」
沒事就好,我沒有再背上一條人命。
「那個人,是誰?」
我相信顧靳森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顧靳森幽深的眸子一沉:「我沒查到。」那是第一次,有那麼一件讓他查不到的事情。
沒查到,我苦澀一笑。
顧靳森聲音嘶啞:「說是我害的,其實也沒錯。」
雖然不是他做的,可永恆是因他而死。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我空洞的看著前方。
「好。」顧靳森緩緩點頭,推開車門下去了。
車裡就剩我一個人,我呆呆的看著反射鏡裡面的自己,淚水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一切都是誤會嗎。」我顫抖著問自己,因為這個誤會,我差點害死楊初心,楊初陽。
你的像是一個罪人一樣。
苦澀的望向腹部,自從孩子沒有後,幫永恆報仇就是支撐我活下去最大的動力。
現在顧靳森卻告訴我,我一直報復的那個人不是我的仇人,而是一個無辜的人。
那我的仇人到底是誰,他在哪裡!
我的心裡很明白,我恨楊初心雖然錯了,可我恨顧靳森卻沒錯,永恆雖然不是他害死的,卻也是間接被他害的。
可,可,我卻恨不死他來。
在他把真相告訴我的那一刻,我的所有堅持都在那一刻瓦解破碎。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目光緩緩落到車外那個人上,他的背影那麼高大,就好像能為我撐起一片天地一般。
所以,我到底該恨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顧靳森轉過身來,剛好隔著車窗和我對視著。
我一愣,然後苦澀的把頭埋下,一手把車門打開:「進來吧,外面冷。」
我感覺到他坐到了我旁邊,然後車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要去哪裡?」顧靳森眼神幽深一片。
「我想去看看永恆。」我的聲音格外的空靈。
我不知道永恆會不會原諒我,我打著為他報仇的名號,傷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會不會恨我。
顧靳森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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