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跟不上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林經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我極為冷漠的說了一句。
林光訕訕一笑:「我知道,我現在就回去上班。」
助理看吳笑笑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在公司,我早就打她了。」
要按照她以前的那個暴脾氣,吳笑笑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不要為了一個神經病髒了自己的手。」我冷笑連連。
吳笑笑可不就是一個神經病嗎,無緣無故跑到公司來找茬罵我,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什麼快感嗎。
我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道下班的時候,我剛踏出門口一步,一盆冰冷的水就從頭上潑下。
要不是助理眼疾手快,將我拉開,現在我就是落湯雞了。
「沒事吧?」
「我沒事。」我目光冰冷的看著地上那個摔碎的盆,能玩出這麼幼稚把戲的。除了吳笑笑,我找不出其他人。
「真是的,誰這麼無聊啊。」助理道,「景董,我等會就去查監控。」
「不用。」我看向一個方向,助理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吳笑笑正坐在車裡惱怒的瞪著我。
我躲開了,讓她很不高興。
「又是她。」助理很不爽,「她是找死是不是?上午已經放過她一次,這人怎麼這麼作死。」
我淡淡的朝她走過去,眼底是冰冷至極的可怕:「吳笑笑,我告訴你,別來惹我。」
「你以為你是誰啊?」吳笑笑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個孤女還威脅我,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有人會幫你做主安慰你嗎?才沒有。」
吳笑笑就是抓住了我這個致命弱點,不停的奚落我。
我的呼吸有一剎那的失控,也僅限一剎那。剎那之後,我對她展露笑顏:「怎麼沒有,我還有你喜歡的顧靳森啊。」
吳笑笑喜歡顧靳森,這不是什麼秘密。她大老遠跑到倫敦來奚落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顧靳森。
「你給我閉嘴。」一提到顧靳森,吳笑笑立刻炸毛,「你不准提他,景小冉,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顧靳森已經不要你了!」
林光可是告訴她了,景小冉勾引其他男人已經被顧靳森知道了。顧靳森肯定不會再要我了。
我覺得可笑,懶得再和這種跋扈的弱智兒說話:「你可以去問問顧靳森。」
吳笑笑要是能見過顧靳森才有鬼了。
「而且。」在吳笑笑憤怒咬牙的時候,我對她回眸一笑,「就算沒有我,你以為他會喜歡一個大嘴巴的女人嗎?」
吳大嘴,就是吳笑笑的外號。
「啊!」吳笑笑大聲尖叫,「我不會放過你的!」
剛好,我和助理走到了馬路中間。吳笑笑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司機,給我撞上去!」
司機嚇到了:「小姐,不能,小姐你幹什麼!你快放開!」
在司機說話期間,吳笑笑直接去踩了油門,還把方向盤一轉。
車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就算司機到後面控制住了,也來不及剎車了。
吳笑笑臉上是得逞的笑容,景小冉,你給我去死吧!
我沒想到吳笑笑會如此瘋狂,連殺人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
有那麼一剎那,我是愣住的,傻傻的看著這輛車撞過來,身體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的發怔和吳笑笑的洋洋得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該死的!」助理已經走過了馬路,她要回來拉我明顯來不及。
在我要和汽車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我想我今天可能會告別這個世界,去另一個世界和永恆他們團圓。
心裡的那份恨意和不甘,在此刻似乎已經微不足道了。
關鍵時候,一隻手卻猛然把我一推,然後我就聽到緊急的剎車聲。
我花容失色的望回去,一道鮮血剛好射到你臉上,我下意識閉眼。
再睜眼,見一個人躺在血泊中間,那艷紅的鮮血讓我眼瞳能縮,本能的往後退著。
兩步後,我又顫抖的向那裡靠近。
是誰,是誰……
他穿著運動服,那張陽光的臉,是楊初陽。
怎麼會是他,我的心在那一刻就亂了起來,他躺在血泊里,那麼的安靜,安靜得讓我害怕。
「你起來,你起來。」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整個人跪在了血泊里,「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起來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思歹毒,靠近你都是有目的的。
我去拉扯著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來,卻怎麼都拉不動他。我眼裡露出憂傷的不解,為什麼,為什麼拉不動他。
「景董,景董。」助理剛打完醫院電話,看見我像傻了一樣,心道不好。
「景董!」助理對我大吼,我卻依舊沒有給一點回應。
這裡離醫院挺遠,等醫生來就太慢了,助理掃了一眼周圍,又沒事的士。
而吳笑笑,在看到撞錯人的時候,已經慌亂的跑了。撞完人之後,她已經清醒了,她殺人了,不要,她不要坐牢。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停到了我身邊,車門打開,露出裡面那個高貴冷傲男人的樣子。
是顧靳森……
我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一樣,哀求的看著顧靳森:「求,求你救他。」
我的語言功能似乎都有些紊亂了,說出一句話都不完整。
現在的我,已經顧不得和顧靳森之間你恩怨了,我想要救楊初陽,不想要他死。
顧靳森目光深邃,他薄唇危險:「上車。」
後車門被打開,我呆呆想要去把楊初陽抱上車,動了動手臂,卻不知道怎麼下手。
我會不會一抱,反而讓他不好了。
空洞的目光再次無助的看向顧靳森,努力張嘴,卻說不出聲音來。
顧靳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優雅的彎腰把楊初陽抱起來放到車上,然後看了一眼助理:「你先去醫院。」
現在車上只能坐一個人,我的樣子,明顯不行。
「好,好。」
車突然開走,我愣愣的轉頭:別走,別走,我也要去。
我還是跪在血泊中,身上是鮮血淋漓,手足無措。
顧靳森狹長的丹鳳眼一沉,他走到我旁邊,任由那血髒了他的褲子,盯著我緩緩開口:「景。」
「不要,不要!」我尖銳大叫,目光愣愣的看著染滿鮮血的雙手。
爸媽車禍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顏色;永恆被抬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顏色;孩子流產的時候,也是……
現在也是。
身子禁不住的猛烈顫慄著,不,不是,不要。
「景小冉!」低沉的聲音猛呵著,他突然把我抱住。
「啊,不要,不要!」我像個瘋子一樣大吼著,放開我,放開我。
顧靳森卻死死的抱住我,不給我一點掙扎開的機會。他任由我在他懷抱里發瘋。
在我最激烈的時候,他磁性的聲音低低響起:「有我在,不要怕。」
有我在,不要怕……
我僵硬的抬頭,淚光朦朧了我的雙眼,心裡似乎有某樣東西被擊破了,有什麼要破繭而出。
這個人,是顧靳森。那個我用盡全力想要推開,想要去恨,卻做不到的人。
我哭著笑:「你是。」誰啊。
「是我。」顧靳森深邃的看著我,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沒了我,你可怎麼辦。」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一個人過得挺好,卻又不好。
現在的我,需要的是一個能讓我依靠的懷抱,無關感情,無關仇恨。
我靠在他懷裡,哽咽的顫抖:「你知道嗎,如果沒有我,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是我,是我主動去勾引他,我想要報復楊初心,他,他,可我沒有想要害死他啊。」我沒想到他會出現得那麼巧合,那麼巧合的救了我。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罪人,我是不是一個醉人。」滾燙的眼淚從我臉上滴落,弄濕了他的衣服,「我手上的血是他的,我染上了他的鮮血,是我害了他。」
無助、迷茫、痛苦交織在一起,我已經怔愣了,我嚎啕大哭著。
「顧靳森。」忽然,我格外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像個害怕拋棄的小孩一樣看著他,「你會不會不要我,楊初心是你的女朋友,你,你會不會開車把我撞死?」
顧靳森的身體明顯一僵,他眼底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精緻的薄唇緩緩掀開:「這是個意外,和你無關。我也不會不要你的,一直是你不要我。」
「是你,是你!」我像個喝醉的人一樣,固執著一件事,「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為什麼啊。你想要景氏,我可以給你的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顧靳森不語,他沉默得可怕。我的樣子讓他心痛無比,他卻什麼都解釋不了,對我,他一直是無力得可怕。
我知道得不到答案,悽苦一笑,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傻呢,你是個商人,為了利益出發,哪有什麼為什麼。對,我就是傻。」
傻到明明親眼見證了一切,卻還給他機會讓他解釋,渴望著這只是一個誤會。
「顧靳森,你殺永恆的時候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我笑哭交織,既可悲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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