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雨,這裡又沒有屋檐這種東西,這不是在玩她是什麼。
她覺得她和老天爺肯定有仇,不,不是覺得是一定。
林酒抱著自己的頭,找著可以躲雨的地方。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可以躲雨的商店,身上的衣服也濕得差不多了。
林酒懊惱的看著身上,這都是什麼事啊,她怎麼就這麼的倒霉啊。
在人家這裡躲雨不可能什麼都不買,林酒象徵性的買了一個棒棒糖,然後心安理得的坐下躲雨。
沒錯,一個棒棒糖,找了九十九塊五的零錢。
收銀員看她的眼神都是詭異的,林酒假裝沒看到。
嘿,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算半個同行。
本以為雨很快就會停,誰知道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停,林酒有些懨懨了。
「這討厭的雨,怎麼還不停。」停不停和她貌似都沒有什麼關係,畢竟她又不去哪裡。
躲雨的人還是很多的,林酒只能往裡面坐一點,把外面讓給其他人坐。
一手支著下巴,林酒百般無聊的數著打到玻璃上的雨滴,完全沒注意到旁邊坐下的人,手不安分的伸到了她的衣服口袋裡。
因為人多,也沒有人注意到。
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偷了錢沖向門口了。
「嘿!有人偷錢!」
「站住,別跑。」
啥?
林酒扭頭,只看到一個人推開人群,朝外面跑去。
她問:「誰的錢被偷了?」
「你的啊。」簡直看不下去,「姑娘,長點心吧!」
林酒噌的站起,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錢果然沒了。
「麻煩讓開。」擠到門口,那人早已跑不見了。
下雨天,也沒有人願意幫忙追,林酒就算自己想追,人影都沒了也不知道怎麼追。
挫敗的回到店裡,位置還被人坐了。林酒感覺她今天可能被倒霉神附身了,不然怎麼會倒這麼多的霉。
收銀員以一種更加詭異的眼神看著林酒,仿佛在說這么小氣,現在錢被偷了吧。
林酒委屈巴巴,這能怪她嗎,誰知道那小偷那麼青睞我。
而且,這是她最後的錢,她現在是真的無處可去。
人慢慢的變少,又變成了林酒一個人,林酒鬱悶的在玻璃上畫著圈圈。
現在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手機沒有錢。
就在她垂頭喪氣的時候,收銀員突然對一個挑東西的顧客大喊:「這不是剛才偷東西的人嗎?」
林酒立刻抬頭,看到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正嚼著口香糖,在拿東西。
「擦!」林酒立刻擼袖子,「你膽子還真大。」
偷了她的錢,居然還敢折回來超市買東西。
小偷見狀不好,立刻開溜。這次林酒還怎麼會放過他,立刻追出去。
外面大雨淋漓,夾雜著林酒的大喊聲:「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小偷冷笑:「有本事你來追我。」
「偷我的錢還挑釁我。」林酒咬牙,「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她讀書的時候可是田徑隊冠軍!
小偷一直跑,林酒一直追。
小偷回頭,看到一直甩不掉,氣得不行。
「靠,一個臭女人,這麼能跑。」小偷轉進巷子裡,「我讓你追!」
林酒氣得不行,還跑。
剛追進巷子,就被一腳踢過來,林酒猝不及防的一摔。
敢黑她。
小偷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追啊,你繼續追啊,臭女人還敢追我。」
林酒爬起來的時候,小偷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她身上又濕了個透。
林酒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卻牽引到摔下去擦傷的膝蓋,痛得不行。
「別讓我看到你!」林酒大吼,以後要是再讓她碰到,她肯定打她個滿地找牙。
拖著傷口,林酒走到一旁的屋檐下蹲下。
看著膝蓋上冒出來的血絲,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麼就這麼倒霉。」
身上反正已經濕透了,林酒乾脆直接坐下,朝傷口上呼氣,才不那麼痛。
看這雨也不會停,現在這個點景氏也下班了,林酒走到電話亭撥通她能記得不多的電話。
「喂,哪位?」
「媽。」林酒抿唇,那熟悉的母親的聲音讓她眼眶有些發紅。
對方似乎有些不確定:「小酒?」
「是我。」
「真的是你?」那頭似乎喜極而泣,「小酒,你終於打電話回來了。」
「嗯。」林酒輕輕咬唇,「我。」
她不知道要怎麼說,說她是因為不想和傅宣結婚所以跑的嗎?
「你等會兒,你爸在外面,我把電話拿給他。」
「媽,你等等,別拿給爸。」林酒還不想和爸爸做爭執,爸一定會讓她趕快回去結婚。
「剎,砰!」
「她爸!」電話那頭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
林酒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頭沒有回聲。
「媽!」林酒忍不住大叫,「媽,你說話啊。」
良久,那頭才傳來哭泣的聲音,和救護車的聲音交織:「小酒,你爸。」
……
傅宣煩躁的將酒一杯一杯的倒出來,然後仰頭就喝,紅酒染上他的唇角,順著下巴滴到喉嚨,把他襯托得更加邪氣。
「少爺,你別喝了,喝酒傷身。」傑森站在旁邊。
他來找傅宣有事,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滿地的酒瓶,而傅宣還在繼續喝。
「我的酒量,你不清楚嗎?」傅宣輕嗤一聲,卻有些厭惡自己的酒量。
酒量太好,所以怎麼都喝不醉。
傑森忍不住問:「少爺,到底出了什麼事?」少爺已經很久不沾酒了。
「沒事。」傅宣把喝完的酒瓶往後面隨意一丟,動作邪氣瀟灑,「就是覺得存了太多酒,得喝掉一些。」
傑森想勸,傅宣卻一個眼神看過去:「再說,就陪我一起喝。」
傑森苦笑,總得有個明白人吧,這怎麼一起喝。
而且他的酒量那麼差,等會兒先暈的人肯定是他。他都暈了,還有誰幫忙看著傅宣。
傅宣嘴邊是邪肆的笑,眼底卻是冷漠和黯然,一杯又一杯,可惜就是醉不過去。
「少爺,你的手機亮了。」傑森眼尖的看到傅宣的手機屏幕亮了。
傅宣瞥了一眼,沒關。
不一會兒,又有電話打過來,屏幕又亮了:「少爺,你就接一下吧,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同一個號碼,都打了三次了。
「不。」傅宣吐出一個字,繼續喝。
等他喝醉了,要去接林酒。她身上也沒錢,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哭呢。
傑森無奈,可手機又亮了。
「少爺,我幫你接吧。」傑森想要幫傅宣接,可傅宣眼神忽然滿是戾氣,盯著他。
傑森默默收手,少爺不喜歡別人碰他手機的習慣還是不管。
可那人又一直不停的打。
傑森忽然一個想法:「少爺,說不定是林小姐打來的,你不是說她記得你的號碼嗎?」
聞言,傅宣的目光落到了手機屏幕上,嘲諷的一笑。
林酒記得他的號碼,是他強迫她記得的。說不定事後她就直接選擇忘記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子,傅宣還是接聽了:「誰?」
那頭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傅宣下意識看向窗外:「外面下雨了?」
傑森點頭:「都下好久了,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下,你不知道嗎?」
傅宣皺眉,猩紅戾一片的眼睛微眯。
電話那頭也有聲音響起,是怔怔到讓人心疼的聲音:「傅,傅宣。」
這熟悉的聲音,傅宣啟唇:「說。」
「傅宣。」女聲遲鈍無比,像是不確定什麼事一樣,「你是嗎?」
傅宣怒火中燒,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他很想把電話掛掉,然後告訴對方打錯電話了。可是他做不到,重重的嗯了一聲:「說。」
「你,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現在想到我了?」
那頭沉默一片,許久之後,才傳出一句話:「我好冷,傅宣。」
想起外面的狂風暴雨,傅宣低咒一聲,抄起旁邊的衣服往外走:「你在哪裡?」
傑森趕忙跟上:「少爺,我來開車。」
「我不知道,這裡有一個商店。」那頭的聲音有些恍惚。
傅宣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你怎麼了?」
那頭沒有說話,明明是接通模式,卻一直沒有聲音。
「shit。」傅宣低咒一聲,拉開車門正要坐進去。
「等等。」傑森趕忙阻止,「少爺,我來吧,你喝酒了。」
傅宣看了他一眼,傑森笑。
「啪。」車門被直接關上,然後是油門發動的聲音。
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車尾給傑森。
傑森苦笑,趕忙坐上自己的車跟上去。可不能出了什麼事,不然他怎麼回去交代。
「林酒,你給我說話。」一邊開車,傅宣仔細低喊。
沒有一點兒聲音,安靜得就好像沒人一樣。
傅宣將油門踩到底,朝他扔下林酒的地方開去。
「少爺!」傑森在後面大叫,「你不要這麼快。」
這可是市內,最多四十碼,傅宣這車速絕對過百。
而他還不得不跟上這車速。
兩輛車就這麼在市內狂飆起來,幸虧車技好,不然早就撞出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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