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女主人,她看到我眼底閃過驚疑和警惕,語氣不善:「你找誰?」
我忽略她不善的語氣,微笑:「我找馬東先生,請問他在嗎?」
一聽到是找馬東的,女主人的臉色隱隱難看,作勢就要關上門:「他不在。」
我趕忙把門推住,看著她難看的臉色心裡明白了什麼:「請您不要誤會,我找馬東先生是談公事,不是那樣的關係。」
一般女主人沒有第一時間請進去而且臉色那麼不善警惕,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和她有仇,一種是她男人出軌了。
我和她沒仇,她剛才又一直盯著我的臉看,只有第二種情況了。
我把話挑得這麼明,女主人臉色稍微好點,卻也沒有完全放心:「你怎麼證明這點?之前找他的幾個女人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說到最後,她多了幾分委屈和痛苦。
我心裡竟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對她道:「我可以證明,我是在之前就和你丈夫約好的,只是你們突然移民,我沒來得及過來。」說著,我還拿出了以前的通話記錄當證明。
女主人立刻明白:「哦!是你啊,景氏的是不是?」
「對。」見她的笑容和善了起來,我也鬆了一口氣,「您記性真好。」
要是門都進不去,我這次來就栽得慘了。
「趕快請進,趕快進來。」被質疑成是小三,女主人對我尷尬一笑,把門開得大大的。
「馬東先生在嗎?」我並沒有立刻進去,如果馬東不在,我也沒有上門的意義了。
「他不在。」馬夫人一臉疲憊之色,聯合之前她的話,我差不多也想到了原因。
怕是馬東出軌被發現,不僅不認錯還要和馬夫人撕破臉皮,看她的反應,馬東包養的小三還不止一個。
嘆了一口氣,我眼底閃過厭惡,這樣的渣男真是讓人厭惡。
看馬夫人失落疲憊的樣子,我安慰道:「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傷心,女人離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
馬夫人勉強一笑:「是啊。」
我知道她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有些人的思想古板,認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馬夫人就是這樣一個人。
雖然沒聽進去,可有人安慰總比自己一個人徒然傷魂好。.org雅文吧
馬夫人對我也更和善了:「景小姐,他在不在和這件事沒有多大關係,你要的景氏股份是在我手上的。」
我倒是沒有想到會在她手上,我查到的是當初是馬東購買的。
問出疑問,馬夫人笑了笑:「是以他的名義買的,卻是算在我的名下的。」
原來是這樣,那更好了,和馬夫人談總比和一個色心滿肚的馬東談好得很。
「我也就只有這點東西了。」馬夫人自嘲一笑。
「那?」我想知道她有沒有賣的意思。
馬夫人笑了笑:「景小姐,請進吧。」
我立刻揚起笑容,進了門。不管她現在會不會立刻賣出股份,她沒有直接拒絕我就代表有機會,只要有機會就好。
馬東明顯和馬夫人吵架不久,屋裡很多東西都被砸了,雖然打掃過,可痕跡還是很明顯。
馬夫人尷尬一笑,把沙發整理了一下:「景小姐,請坐請坐。」
「好。」我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裡的裝飾。
「景小姐,先喝口茶吧。」馬夫人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談起正事:「夫人,不知道您有沒有打算出手手裡的股份?」
本打算叫馬夫人,想了想還是先不要提到馬東來傷她的心了。
「要是沒有,也不會叫景小姐你進來了。」馬夫人笑了笑,又端起茶壺倒一杯茶給自己,淺淺顏色的茶從壺口裡溢出,帶著很好聞的香味。
從屋子裡的那些茶葉裝飾和若有若無的茶香味,我就猜出她很喜歡飲茶了,此刻就更確定了。
「這是從*國進口的極品花茶吧。」我道。
馬夫人詫異的看著我:「沒想到景小姐還懂茶?」
我看起來可能很像只會喝酒的人。
「我母親很懂,我略知一二而已。」我道,「我只知道這是*國的花茶,千斤難求,以前就覺得好喝,其他的倒是沒有注意過。」
其實我是全部清楚的,只是我既然是來求股份的,說得太多讓馬夫人沒得說,她就尷尬了。
說一半留一半就好。
果然,馬夫人笑了,和我解釋:「這花茶之所以千金難求,一是因為它的產量太少,二是因為它的製作方式太過麻煩了,它要在太陽剛剛起來的時候採摘,一定要帶著晨露的,再用山泉水洗滌,最後用夕陽照曬乾為止。」
以夕陽曬乾,先不說要曬多久,就單單是曬出來的茶葉要保存它不發霉實在是太困難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樣,這茶竟然要經過這麼多的工序。」
「你們這些年輕人,大部分都只知道好喝。」馬夫人笑道,「我兒子也是這樣,只知道好喝,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您學識多,丟臉了。」
馬夫人搖頭笑:「倒不是因為這樣,是你們不在乎這個,就當然沒有放在心上。」
二十一世紀,喝茶的人已經逐漸少了,大部分都是喝碳酸飲料。
聊著聊著,馬夫人像是刻意吊著我一般,無論我怎麼試探,她就是不回應,像是聽不懂一樣繼續和我聊著茶。
我知道越是這樣子,我就越不能焦躁,得冷靜著應對,要耐著性子。
「以前我喜歡喝普洱茶,現在反倒喜歡年輕人比較喜歡的花茶了。」馬夫人道。
「那證明夫人越活越年輕了。」這話倒不假,馬夫人看起來也不老,從她的輪廓可以看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女。就是不知道馬東是怎麼想不開,竟然去出軌。
難道真如世人所說,家花就沒有野花香?
如果不是今天來了這裡,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對茶的了解竟然有那麼多,她問的問題大半我都能答出來。
「可惜了。」馬夫人感慨一句,「要是你母親還在,一定能和我成為知己。」
景氏董事長夫妻車禍去世,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倒也不足為奇。可馬夫人此刻提起,卻讓我心裡警鈴大作。
她的股份之前是馬東買的,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會關注這些事情的,她怎麼會知道發出這樣的感慨。
「我母親一定也會喜歡和您成為朋友。」我按下心裡的警惕,扯出笑容,「馬夫人,我是個直爽的人,如果你有意向把股份賣給我的話我們現在就談妥吧,不然下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哦?」馬夫人挑了挑眼皮,把茶杯輕輕放下,「景小姐是來倫敦旅遊的嗎?很急嗎?」
這是在試探我了。
「不是,我是來出差的。」我笑著回應,卻也不儘是實話,「公司說要派人來倫敦出差,我想到你們在倫敦,就趕快飛過來了,兩天後就要回去了。景氏的事情忙,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望您。」
一半真一半假,我不信馬夫人還能查到景氏內部去。
「原來是這樣。」馬夫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景小姐,坦白說我對你感覺不錯,也想不開股份賣給你。」馬夫人盯著我的眼睛嘆了口氣,「可惜你來晚了幾個小時,今天早上我剛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賣出去了。」
什麼?我手猛的攥緊包,是誰下手這麼快?難不成是吳永安察覺到我的意圖了,所以提前截胡了?
應該不會,吳永安一直在s市。
可也擋不住他讓人來買啊!更何況還有周濤這些人。
我的心立刻亂了,把這些壓下去,我帶著笑看著馬夫人:「能方便問一下是誰嗎?」
馬夫人笑著讚嘆:「景小姐真冷靜,要是我早就急得不知道什麼樣了。」
什麼意思?我微眯了眯眼睛,這個馬夫人說話越來越不對勁。
她知道我買股份的目的不奇怪,只是他的語氣好像知道我在和吳永安較勁一樣。
「你陪我喝了這麼久的茶,不告訴你也說不過去。」馬夫人又倒了一杯茶給我,「是被顧氏的總裁顧靳森收購去的,幾個小時前我剛和他聊好。」
顧靳森!
這三個字在我心湖裡激起千層浪,我從沒想過到了倫敦還會聽到這三個名字,而且還是這麼快的。
果然,顧靳森就是要收購景氏,和我撕破臉皮後他就直接付諸行動了。
呵。
「夫人的意思是還沒有簽訂合同,也沒有轉股?」我冷靜的抓住重點,只是剛聊好而已。
「對。」馬夫人眼底閃過詫異,沒想到我會抓住這麼一個小細節。
「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信守承諾,答應別人的事情不會反悔。」
我剛升起的希望被掐滅,她的意思這些股份一定會給顧靳森了?
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喝下去,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茶雖好,也要慢慢品,不可喝得太急。」馬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否則你不會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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