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看我的眼神從希冀逐漸暗淡成失望,重新恢復成垂頭喪氣的樣子,「你當我沒說。」
「費娜給了你多少?不夠?」鑑於之前合租的事,我不打算跟她繞彎子。
「你什麼意思?」mary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看著我,視線在我臉上轉了轉,隨即瞪大眼睛,「不會覺得那份文件是我故意寫錯的吧?我雖然進入景氏工作已經一年多,但平常和費經理的接觸並不多。」
言下之意,文件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她臉色十分憔悴,雙眼紅腫,眼神卻十分坦然。從她的神態里,我看不出絲毫的心虛和欺騙。這讓我心裡重新疑惑起來,看來整我的人不是她,那又會是誰?
「對不起,是我神經太緊繃了。」
mary沒什麼力度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擰著眉頭,張張嘴沒發聲,似乎在疑惑話該不該說出口。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她下意識搖頭,不過很快垂下去,不敢看我的眼睛,毋庸置疑,她一定瞞著我什麼東西。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願意告訴我。
知道她這人表面看上去毒舌,性格卻執拗又包子,把她逼急了說不定要鬧成什麼樣。我乾脆後退一步,「我不是有意要懷疑你,不過好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借錢嗎?」
我剛搬來的時候,她高興過一陣子,問她就說已經解決經濟危機,這會兒怎麼會突然問我借錢呢?
她臉色又白了幾分,支支吾吾的說,「我要的不多,兩千給我周轉一下就成,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就還給你。」
說來說去她都不願意告訴我借錢的原因。
現在我的工資算不上高,但加上我之前的積蓄,生活到不至於太過拮据。我爽快的取出兩千塊遞給她,真誠的說,「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就不問,我看你臉色不怎麼好,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那一瞬間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臉色的血色褪盡,不斷搖頭,堅決反對,「不用!」
她奇怪的態度讓我越發好奇,這幾天她話很少,整個人沉默下去,與以前的她截然不同。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吃好早飯準備叫mary一塊兒去上班,卻沒想到她竟然已經走了。不過等我到公司才知道,她請了假,根本就沒來上班。
「各位同事,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公司最近拿到了一個大的項目。」王子山走下生風,意氣風發的走進來,整張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我好奇的停下手裡的工作,雖然項目上的事情我暫時沒有太大的發言權,不過聽聽了解部門時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被他的笑容感染,我也跟著開心起來,有些期待他說的項目。同事們也是如此,有些等不及的已經湊在一起開始猜測。
「是顧氏。我們下個季度將全面展開和顧氏的合作,作為顧氏總裁的顧靳森先生將會經常出入我們公司。」
整個人力運營部女孩兒居多,聽到這個消息竟一個個都高興的尖叫起來。
要知道顧氏是公司爭取了好久的客戶,而顧靳森的金錢地位和皮相,無一不讓女孩兒尖叫。
但我卻聽得臉色發青,明明我都這麼努力的躲著他,甚至處處忍著費娜,沒想到最後還是要被湊到一塊兒,真是陰魂不散!
明明我對顧靳森沒有感情,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在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失效,我們之間毫無關係。但我卻要莫名其妙的承受費娜的妒火,都是顧靳森的錯!
景氏的辦事效率向來很高,第二天,我就看見顧靳森大刺刺的出現在公司。
他似模像樣的來人力運營部參觀,以前我還在顧靳森身邊的時候不是沒見過他工作的樣子。此刻,他身著深灰色西服,搭配藍白相間的條紋領帶……我眼神閃了閃,這條領帶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視線快速在每個同事包括我身上掠過,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鬆了口氣,但隨後卻莫名覺得一陣失落。
我垂下頭重新投入工作,懶得再去看他,不就是要合作嗎?他也不是每天都來公司,況且看他現在這態度是想假裝和我並不認識,這樣最好!
「這位員工,你花了一分三十秒,只輸入了五個字,我不得不懷疑貴公司的工作效率,如果你們的員工都是這樣的話,看來我很有必要重新考慮合作的事。」
冷峻的聲音在我身後炸響,我猛地回過頭,就見顧靳森正站在站在我左後方,輕飄飄的視線與我對視了一眼,然後重新落在電腦屏幕上。
「景小冉!」王子山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來我這裡請假,別硬撐著。」
我第一時間接收到他話里的深層意思,隨即頭皮發麻,有些惱怒的看著顧靳森,我不過是走神了兩分鐘,沒想到他竟然上升到了公司合作的層面上。如果兩者的合作真的出什麼問題,那我也沒臉繼續在公司待著了。
我眯了眯眼睛,按照王子山給的台階下,「對不起王部長,顧總,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發燒,本以為沒什麼很快就會好,所以沒有請假,沒想到現在頭會這麼疼,所以有些晃神。」
「你看你,部長知道你工作認真,但也要在保重身體的基礎上,行了,你先回家去休息吧。」王子山激動的臉部都有些抽搐,那關愛下屬的神色演繹的十分生動,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我都要被感動了。
「謝謝部長,顧總,那我就失陪了。」我用同樣輕飄飄的眼神看了顧靳森一眼,隨即快速收拾好東西,離開公司。
其實我也沒有說謊,早上起來的時候在發低燒,現在也沒退下去,不過並沒有嚴重到不能工作,所以我沒有請假。但現在王子山給了我個機會,我當然順杆爬。
事先沒有休息的打算,正好原來房子裡還有些東西沒有收拾好,乾脆就去整理一下,搬到新家。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與顧靳森在一起時候攢下的的東西在我離開的時候都一併撇下了,上次搬家的時候就收拾的差不多。
花了半個小時,我就用行李箱將行李都裝了進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出租屋。
「這就是你說的發燒到不能工作?」電梯門打開,顧靳森從裡面走出來,臉色陰沉的盯著我,一字一頓,「你要搬家?」
我看他手裡提著個白色塑膠袋,上面還有附近藥店的標誌,心不自覺的悸動了一陣,難道他去幫我買藥了?不過很快這份不應該屬於我的情感被我狠狠壓下,明明都已經分開了,他身邊也已經有了費娜,又何必在這麼惺惺作態!
我沒有理會他,繞開他要進電梯。
在電梯門要合上的瞬間,他擠進電梯。
這齣租房的電梯並不大,最多能容納六七個人。我拉著行李箱站在角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無奈顧靳森的存在感太強,加上灼熱的視線從進來起都沒離開過我身上,讓我覺得芒刺在背。
「為什麼要搬家?」
質問的語氣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只是奇怪的是我竟從裡面聽到了一絲委屈!這個想法只在腦子裡待了一秒就被我剔除出去,面前這男人可是顧靳森,我一定是聽覺出了問題!
「我在問你問題,景小冉!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顧靳森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眯起雙眼覷著我。
我被迫和他對視,畢竟在他身邊一年時間,我並沒有被他身上散發的寒意影響,「雖然現在和你景氏正在合作,但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管,搬家這種私事也管不到吧?」
「是嗎?你也知道顧氏正在和你公司合作,這項合作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應的,如果因為你的態度而出現任何問題……」
他故意含糊的沒有說出後果,卻讓我背後一陣發涼。
在他說明之前,我以及公司的所有同事都認為這次的合作少不了費娜的功勞。卻沒見到背後竟然是因為我……只是功勞沒人知道,但一旦因為我讓合作破裂,後果不堪設想。
「顧靳森,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們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下巴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我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臉上卻努力保持著質問的表情。
「我不喜歡沒有關係這個詞,馬上收回!」顧靳森寒著臉吩咐,倨傲的唇拉成一條直線,看上去異常危險。
「我有說錯嗎?我們之間這一年相處也算愉快吧?如今銀貨兩訖,顧先生是生意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銀貨兩訖?!」顧靳森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額角突突直跳。
我下意識慌亂起來,他這幅表情我以前不是沒見過,這是怒火即將爆發的前奏。
伴隨著下巴的疼痛,我覺得腦子也逐漸不清晰起來,電梯內的溫度似乎也越老越高。我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瞥了一眼電梯,隨即嚇了一跳。
電梯所有燈都亮著,但我和顧靳森進來之後明明就只按了一樓,而且我們進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道理這麼久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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