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顧靳森隨著杯子墜落的聲音,他的眉頭也跟著抖動了一下,原本表情雖說不上和藹可親,但是也沒現在這麼嚇人,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你,你心裡都跟著七上八下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情緒失控直接給他搞成這樣,但是估計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宣洩我心裡怒火。
就算這只是順帶做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他不看重的東西,我看得很重,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類人,我怎麼還會奢想和他會在一個思想空間。
簡直是異想天開。
顧靳森的沉默就是他最好的攻擊武器,你完全猜不透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照我看,他就是把惹怒他的人當成了可以隨意處置的東西,只是在想著如何處置罷了。
不過不管怎樣,我這次再也不會服軟,這件事理不在他,他不講道理,別人難道還能不講道理嗎。
「女人,你最好不要再有下次。」顧靳森看著我絲毫沒有反應的一張臉,除了和他一樣面無表情之外,什麼也看不出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晚禮服西裝,擦得鋥亮的一雙鞋,已經被摔碎的杯子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痕跡,白色的襯衣也被染色。
我覺得如果這就完了的話,顧靳森今天的表現還真是讓我大開眼見,他也有隱忍的一天?
他說完這句話,眼神掃過周圍看戲的人群,識相的人都轉身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顧靳森在也業內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加上這一般人難以抗拒的顏值,更是迷倒萬千少女心。
迷倒歸迷倒,他這人一貫的自帶冷氣場也跟著出名了,就剛才那眼神,放在職場上,估計下面的人心肝都得抖三抖,我這沒定力的心裡早就慌了,但是誰想到他能居然放過我了?
他顧靳森有這麼大度,他一般都是瑕疵必報類型的才對啊。
我沒有吱聲,顧靳森也不在意,直接叫來侍衛,要求換身備用的衣服,在侍衛準備去拿衣服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侍衛淡淡的說了一句,「去跟我的秘書要衣服,給你電話,十分鐘之後我要看見衣服。」
侍衛一聽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看在眼裡也嘖嘖稱奇,這宴會辦得還真是有模有樣的,侍衛的素質水平好得沒話說。
侍衛接過顧靳森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來的名片,萬分珍惜時間的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邊打邊走,手裡的香檳托盤早就中途給了別人,臨走前還特別有禮貌地說了一句,「好的,先生,請稍等。」
「一會你的表現最好讓我滿意,否則今天的事情我們事後再算。」顧靳森甩下這句話就不再言語,也不復剛來的時候,和別人寒暄兩句,用自帶的驅人氣場,掠過整個宴會主會場,愣是沒有一個人走上前再跟顧靳森說一句話。
我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吭聲,心裡卻想著他一會說的事情是什麼,把我帶進來卻不是為了針對程慕言,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讓他非帶我來不可。
能待在顧靳森身邊的秘書還真不是個花瓶,這做事效率我給她滿分,竟然自己直接過來給顧靳森打了個電話,火速把衣服送了過來。
還體貼地想像辦公一樣,全程跟著顧靳森,以防意外發生,被顧靳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臨走前秘書看我的眼神帶著憐憫。
這說明,消息傳播的速度你真的無法想像。
顧靳森從休息區的換衣間出來之後,因為秘書已經離開了,所以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把他的髒衣服扔給了我,然後淡淡地說道,「把這個隨便給個人處理掉。」
「怎麼處理掉。」我兩個手指頭拎著這套衣服疑惑地問道,防止上面的污漬也蹭到我身上,但我覺得顧靳森明顯是誤會我了,他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然後熟練地把他的領帶整理了一下,就一把奪過我手裡拎著的西服上衣。
儘管顧靳森的秘書來了,但是剛才的侍衛卻沒有走,一路跟著那個秘書找到了顧靳森,然後現在看到顧靳森已經換完了,剛想悄悄地離開就被顧靳森叫住了。
他看來是沒有料到顧靳森會叫他,臉上不合時宜地驚訝讓他看上去傻了那麼一點,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的辦事效率,顧靳森抬了抬自己手裡的衣服,他就領悟了下來,接過之後問道,「先生,這個讓我放到哪裡。」
「垃圾桶。」
我這回是真正意義上當了一回花瓶,就跟在顧靳森屁股後面,什麼也不用干,什麼都不說,只用默默地跟著就行了。
他所謂的我一會的表現,無非就是帶我去見了一夫妻,場面一度很尷尬,尷尬到什麼程度,我都形容不出來,怎麼說,這輩子也沒有這麼尷尬過。
顧靳森換完衣服就直接去了一個房間,裡面正襟危坐了一對夫妻,輕聲溝通著什麼,表情很嚴肅,我進去之後,他們的目光沒有定格在顧靳森身上,而是齊刷刷地全看我。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剛邁進來的門口前面愣住了,顧靳森卻根本沒有管這些,徑直走進去,手不知不覺就拉著我了,我雖然愣住但是被顧靳森一拉,就不得不走進去了。
我不知道對面的人是顧靳森的什麼身份,在他們的目光下,我微微一笑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人,你們見到了,滿意了嗎?」顧靳森隨意地往一個沙發上一坐,並順勢把我摟在懷裡,我臉部一僵,渾身一顫,腦子裡已經開始對他們兩個開始無休止的猜想。
會不會是顧靳森哪個風流債,讓我出來替他擋這些煩心事?又或者是父母過來查崗,顧靳森這老大不小的,被催婚什麼的。
我越想越覺得最後哪個可能性最大,顧靳森的爛桃花那麼多,用得著我上陣嗎?他在這方面遊刃有餘才對。
倒是顧靳森的父母我還真是沒見過,就以前我們兩個的關係,別說見家長了,第三個人都見不得知道一星半點。
我在心裡就更加確定這是顧靳森的父母了,這談吐之間的素養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女人長得也很精緻,雖然已經不是正值青春,但是保養的很好。
「這是你的女朋友?」
「未婚妻。」
我默默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讓我表現,演出戲罷了。
「那好,就她了,明天讓她直接來這個地址就好了。」女人說完這句話就跟旁邊的男人耳語了幾句,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和顧靳森告別。
顧靳森也沒有要留下的意思,站起身來目送他們離開,我在旁邊整個人都懵逼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我發現最近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完全不在狀態。
是時候買個脈動了嗎?
「你這是……」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顧靳森了,剛才潑他一身香檳,劃了他的鞋的心虛敢已經被好奇心給取代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低頭一看,他果然沒有換鞋子,還是那個被劃了的鞋子,正巧剛才不知道問什麼,我脫口而出了一句,「你的鞋子也壞了啊。」
「還不是因為你。」顧靳森低頭一看,眉毛跟著抖了抖,那樣子是有氣沒處發的感覺。
「今天這兩個人是幹嘛的?」氣氛雖然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好,但是現在是轉移話題的最佳時期,顧靳森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真的跟我在這生氣的,畢竟看他們剛才的對話,還要我去什麼地方?
「哦,一個重要的合作夥伴,想讓我女朋友照顧他的孫子。」顧靳森走到我旁邊坐下來,雙腳一配合就把鞋子給脫下來了,隨即他一個電話把剛離開一會的秘書又叫了過來,讓她送雙鞋子。
你換鞋就換,也不至於現在就脫下來吧?我看著他頗為無語,沒想到一個公司總裁也有這麼一面,簡直大開眼界,我下意識地往旁邊動了動說道,「那你為什麼讓我過來假扮你未婚妻,費娜不行嗎?」
「你要去照顧他孫子啊,費娜有工作怎麼去。」顧靳森直接腳踩在地上,先是嫌棄地看了看地面,又忍不住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提醒她帶襪子,我看在眼裡,沉默在心裡。
「你這麼有失風度,費娜知道嗎?」我最終還是看不下去,對於一個在這脫鞋的人,容忍不了。
「在你面前,無所謂。更何況,比起這個,我更不能容忍的是我的鞋子已經壞成了那樣,你讓我怎麼穿。」顧靳森聞言,看著我神色認真地說道。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剛才是我不善解人意了。
「不過,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去照顧別人家的孫子了。」我不明不白就被人給當苦力賣了啊,我又跟他沒什麼關係,憑什麼管我。
「作為你剛才當眾無理取鬧的懲罰,有問題嗎?」顧靳森這話一出,我覺得他帶我來宴會,全都是陰謀!
照我看,程慕言都被他將計就計利用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4s 3.66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