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和顧靳森鬧矛盾了,包括對林酒。
我風輕雲淡的笑,手卻抓緊了吸管:「是啊,有他在,費娜算什麼。」
可……他不在啊,我已經不知道他去哪裡了,甚至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找我。心裡微微揪疼起來,我望向窗外,希望這晴朗的天氣能轉和我的心情。
我表現得太平靜,林酒沒看出我的異樣,她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話滔滔不絕:「小冉姐,你回去和顧總一說,他一定能給你很多辦法的,腦子一轉,費娜就被pk掉!ko!」
林酒越說越激動,她仿佛看到費娜那絕望灰敗的神情,就差站起來對所有人大吼一句了。
「這裡雖然記者不多,但你這麼引人注目,千里外的記者都會聞聲而來的。」我敲了敲桌子,讓她不要太激動。
林酒立刻安靜了,她這些天被記者圍攻怕了,那些記者一逮到她就對她瘋狂追趕。她雖然跑步不差,和可謂專業訓練過的記者一對比,就遜色無比。
她被追上過好多次,要不是她機智每次都能逃脫,現在她的新聞肯定可以滿天飛了。
「小冉姐,這裡應該不會有狗仔吧。」林酒緊張兮兮的向周圍環視一拳,她現在已經被無孔不入的記者弄得有陰影了。
「不確定。」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這個地方的狗仔是我所知出沒最少的,比較安全。」
無處不在的狗仔誰能防得了?說不定你一轉身,旁邊買菜的大媽就可能立刻變成狗仔。
林酒立刻就沒安全感了:「小冉姐,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了,我很慌啊。」要是情況允許,她一定會找個地方蹲個一年,絕對不踏出房門半步,等這風波完全過去。
我挺喜歡在這裡坐的,旁邊就是海邊,從這裡看下去景色很好也很安靜。無奈林酒不願意,只能結賬完帶林酒離開。
「下次你想來我也不帶你了。」我來這裡本來是散心的,被林酒這麼一弄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林酒晃了晃我的手,癟唇:「小冉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神經可是高度緊張,就差直接衰弱了。」
我不懷疑再這樣下去林酒會直接神經衰弱,心理不強的人瘋了都有可能。
我道:「我只能祈禱你強大點,要不,去拜拜佛?」
「得了吧。」林酒揮了揮手,她才不去,她也不信這個。真有佛的話,怎麼沒見他懲罰傅宣那個變態?
我倆走到較偏僻的海邊,林酒左看右看確定沒人之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我總算明白了,公眾人物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一點隱私都沒有,當然不好當。
當然,我並不對他們同情,他們得到追捧粉絲,付出一點東西,其實很划得來。
「你算公眾人物?」我揶揄的看了林酒一眼,「算嗎?」
「哼,怎麼不算?」林酒用腳踢起海水,飛濺的海水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格外的美麗。
我稍微後退躲開那海水,抓起一些海沙,往她身上一撒。林酒猝不及防,被我弄了一身的沙子。
她當然不幹了,把濕潤的沙子揉搓成一個團,陰測測的笑:「小冉姐,你小心點哦,我準頭可是很好的。」
我眼睛也不差。
勾勾手,示意她來。
林酒猛的一扔,我靈活一蹲,躲過泥球。玩心已經起來了:「林酒,你給我等著,看看我們誰更厲害。」
林酒看著我身後神色訕然,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個帽子壓得極地,帶著口罩的男人就朝我們這邊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大堆的……
我傻眼了,那拿著攝像機的不是狗仔嗎?
明顯,狗仔是這個男人引過來了,她臉上還有林酒的傑作——泥沙。
「小酒,我們快走。」好不容易找到個安靜的地方,絕對不能被狗仔拍到了。
狗仔是有目的的,也沒怎麼注意我們。偏偏那個男人一直跟著我們,導致狗仔也跟著。
「你離我們遠點行不行?」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禍害嗎?
「只有這一條路。」他的聲音壓低了,卻有幾分熟悉,眼底帶著驚疑,「你們跑什麼?」
我看了一下,還真只有這一條路。
「你說呢?」林酒瞪了他一眼,「那是狗仔,你以為是國家主席啊。你是哪個明星,被追成這樣子,你的保鏢呢?」
要不是他,我們也不至於跑得這麼狼狽,真像那些犯法分子被警察追捕。
「你們不會也是狗仔吧?」男人說了一句讓我們吐血的話,還遠離了我們幾步,「你們不跑就沒事了,他們又不會拍你們。」
「你全家都是狗仔。」林酒現在對狗仔兩個字的過敏程度可謂不低。
不拍的話,他們還會跑?
「你怎麼不離我們再遠點?這樣我就完全安全了。」林酒繼續炮轟。
我盯著男人的眉眼細細觀察,我覺得他有些眼熟,卻說不上來是誰。應該是哪個歌星。
不過,林酒有句話說得沒錯。如果不是他,我們不會像現在這麼的狼狽。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歌星不幹了,「這條路又不是你們家的,你們這種普通人狗仔又不會拍,我說錯了嗎?你跟著我瞎跑也就算了,還怪我?」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路不是誰的,我們愛跑,運動使人健康。」
歌星以一種你們是不是蹭熱度的眼神,我也懶得去看,前面有個分叉口,我當機立斷:「你泡那邊,我們兩個這邊,誰也不拖累誰。」
歌星點點頭,誰知道我們跑得太奇怪,終於有人認出了我們:「是景小冉和林酒,大家一個都不要放走,這回有意思了。」
我和林酒對視一眼,這次是真的糟糕了。
更糟的還在後面,原以為歌星能夠幫我們分散一點兵力,他突然轉了方向和我們一起跑進分叉口。
「你幹什麼?」饒是我,也忍不住低吼,「不是說好的嗎?」
「你以為我想嗎?」歌手被吹捧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吼,「那邊是死路,你想要我被堵嗎?」
居然這麼倒霉,碰到死路。沒辦法了,這次我們三個算是同病相憐了。
不過,林酒忽然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出軌被抓到了?不然跑這麼緊幹什麼?」
出軌兩字在我耳朵迴蕩,我對這人心生厭惡,眼神都冷了下來。
「你才出軌!」歌星覺得他的清白一定是要圍護的,「我只是不想每次都被抓到。」
「那你的保鏢呢?」
「你以為不管去哪裡都會帶上保鏢嗎?他們是萬能的嗎。你上廁所帶不帶?」
「所以你就算去偷情所以忘記不帶保鏢,被狗仔抓住了?」
「你才偷情。」
我冷不丁的來一句:「她不用偷,她可以光明正大的。」
林酒對歌星哼了一聲:「聽到沒?」
他們兩人跑成這樣還能聊天,我很佩服他們。相比之下,我的肚子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我立刻就緊張起來,我跑得這麼劇烈,會不會流掉?想到這個恐怖的可能性,我立刻停下了腳步。
見我停下,林酒也停下了。
歌星懵逼的看了我倆一眼,也停下了:「怎麼了,怎麼不跑了?他們快要追上了。」
「不跑了。」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為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再跑了。
肚子痛得更嚴重了,我不得不彎腰捂住腹部,臉色逐漸蒼白起來。這麼痛,會不會真的有事。
「那我先走了?」歌星見狗仔要追上了,很是著急。
「趕快滾。」林酒緊張的扶住我,「小冉姐,你別嚇我,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歌星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咬牙留下了:「把一個病人留在這兒,不是我的作風,這件事是我帶過來的,我自己解決。」
林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原來你是個男人。」
歌星:「……」
「小酒,幫我叫車。」我緊咬下唇,心裡慌得不行,手觸摸著腹部祈求,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狗仔追上來對我們就是一陣狂拍,有人已經掏出了話筒。
「你們別拍了!」歌星忍無可忍,「你們看不到她不舒服嗎?不幫蒙叫救護車還這麼無情。」
狗仔面面相覷,他們的工作里可沒有這個。誰知道他們叫救護車的瞬息,這幾個人會不會逃跑。
我忍痛站直身子,低吼:「我看誰敢把照片發出去一張!工作不想要了還是報社不想要了,直接告訴我就好!」
狗仔們停下動作,有些擔憂。這可是顧靳森的未婚妻,她的話不能不信。
我說出這兩句話已經是非常困難了,林酒知道我的情況,立刻接話:「你們把照片都銷毀,好處少不了你們。但是如果被顧總看見一張,後果自負!」林酒聰明的把顧靳森抬了出來。
把照片發出去,頂多能製造一點輿論,卻要丟了工作。不發照片不僅能保住工作,還有好處拿,怎麼選擇很明顯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7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