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連忙回頭看過去,迎面而來的是程穆言。
「師兄。」我笑著走上前,瞬間感覺到了一絲親切感。
「怎麼,你的傷勢沒事了?」程穆言垂頭望了一眼我的腳,低聲略顯擔憂地問道。
「早就沒問題了。」我笑著擺擺手道,小心的望著他,「倒是你,怎麼會來公司里?」
「例行給我爸的身體做個檢查唄。」程穆言勾唇一笑道,揚了揚手中的醫藥箱子,面容溫和地道。
「程叔叔的身體還好吧?」我微抿唇一笑,問道,「改天等我能回來上班了,我跟程叔叔好好見一見。」
「怎麼,你現在還不能上班?」程穆言面露擔憂地望著我,低聲問道。
「是啊,昨天去把合同送了,然後又陪客戶吃了個飯,腿傷不幸又復發了。」我面露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你太拼命了,應該好好休息的。」程穆言面露擔憂而責備地望了我一眼,無奈地深嘆一口氣道。
「你也別擔心我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望著他微皺起的眉眼,輕聲道。
就在我跟他二人聊興正濃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低沉夾帶著戲謔的聲音:「我說你怎麼轉眼便不見了,原來是跟情人敘舊來了。」
氣氛瞬間有些凝固下來,我皺著眉,回過頭去,淡淡凝望著眼前的顧靳森。不悅地抿起唇瓣:「顧先生,我是看你跟費小姐談得正旺,不忍打擾你們,正好又碰到了程先生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急於解釋,也許是看到了站在顧靳森身側,費娜那張等著看好戲的臉。
「好了,不多聊了,你回家麼?我送你。」程穆言淡淡開口打破了寂靜,伸手拉過了我的手臂,直接把我從顧靳森的身邊離開。
「站住。」顧靳森卻不依不饒地一步上前,同樣拉住了我的手臂。
於是,我瞬間位處一種尷尬的地位。左右都是要帶我離開的男人,旁邊到處都是看戲的視線。
「顧靳森,放手,你難道想看小冉被這麼多人看笑話?」程穆言皺著眉頭,冷瞪著眼前的顧靳森。
顧靳森輕哼出了一聲笑,挑眉淡淡看向程穆言:「程先生的所作所為,跟我也沒什麼差別。」
「你……」程穆言看起來就要發作,我連忙出聲輕輕安撫著他:「好了,程先生,不然你先去給你父親做檢查吧,顧靳森送我回去就行。」
「我怎麼可能放心把你交給他這種人。」程穆言望著我嘆了口氣,面露無奈地道。
「沒事的。」我搖搖頭,無奈一笑道,「再怎麼樣,他也照顧了我一周,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程穆言深深地凝了口氣,對我點點頭,轉身不甘心地離開。
「走吧。」我很主動自覺地走到顧靳森的面前,心中恨不得他趕緊帶我離開。
顧靳森垂眸望著我,輕挑起一抹笑意。我與他正要離開,身後傳來費娜不甘的聲音:「顧總,下午的會議您不開了嗎?」
「取消了。」顧靳森沒有回頭,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便足以讓費娜愣在原地,臉上難堪一片。
「其實你不用送我,趕緊回去工作吧。」我低著頭,走在顧靳森的身後,低沉著聲音道。
「然後,把你交給那個自以為清高的男人?」顧靳森滿面漠然的掃了我一眼,聲音低沉地問道。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你別這麼說程先生,好歹他幫過我那麼多。」
「你感激他,怎麼就不知道感激我一下?小白眼狼。」顧靳森斜睨了我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我撇撇唇,別過頭去沒再說話,臉頰微微泛紅。我知道顧靳森幫助了我很多,但由於跟他遺忘的恩怨太多,我對他的顧慮也沒辦法完全消除。
「到家了,好了,我先上樓去了。」我無奈地望著他,輕笑著道。
顧靳森抬眸望了我一眼:「晚上想吃點什麼?」
「不用了,隨便什麼都好。」我淡淡地搖搖頭,轉身往樓上走去,逃也似的要離開他。
關上房門,後背輕輕靠在門板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是害怕與他過多地接觸,害怕習慣了他的溫柔後,就跟從前一樣再也無法自拔。
回到家中,出於工作習慣,我也一直沒有安定下來,拿出合同開始細細翻看與林先生的條例,並且開始考慮如何才能為他設定出最佳的方案。
看了好一會,我怎麼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擔心林澤突然打電話來向我要方案,不覺心中有些擔憂凌亂。
我低頭望著手機,望著通訊錄上顧靳森的名字,思來想去,還是滑開了,然後緩緩下翻,直到看到程穆言的號碼。
「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程穆言手捧著一杯溫雅的紅酒,與我輕輕碰杯,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我只是想跟你商討一下,這個問題。」
我知道程穆言雖然是醫生,但在房產這方面也是很有見解的,受他父母的耳濡目染,應該多少能幫上我吧。
程穆言很認真地聽我說著,眉眼間滿是其慣有的溫柔和耐心。他向我逐一解釋我的問題,並且指出來我的問題。
有好幾次,我聽不懂他的話,他便耐心下來跟我好好解釋一遍、兩遍、無數遍。
兩瓶酒喝完了,我臉頰微醺,笑著望著他,一邊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一邊熱忱地道:「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程穆言淡淡地望著我,面露嚴肅地道,「你跟顧靳森,現在還有來往?」
我苦笑著垂眸:「怎麼能沒有來往?因為我腿的緣故,便似乎是給他找到了絕佳的機會跟我見面。」
「那你可以拒絕他啊,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過後,公司里都是怎麼議論你跟顧靳森的。」
「我不在意。」我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麼關係的,不過就是被人口舌議論幾句,又不是沒被人議論過。」
程穆言深深凝了口氣,低垂著視線看向我,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開口:「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走。」
「嗯。」我點頭站起身來,程穆言去買單,我便先來到了停車場。
誰知道,剛走近程穆言的車子,一回頭,便看到了從另一輛賓利車上下來的身影。
我臉色忽而一變,下意識地轉身要走,可那道身影卻搶先一步發現了我。
低沉的笑聲傳了過來,如同嘲諷一般刺耳。
我皺眉,抬眸望向緩緩走近的顧靳森,很快便心虛地低下頭來,用力閉了閉眼。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運氣似乎總是這麼差,每次都能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刻,遇見顧靳森。
「好巧,我們又在這裡見面了。」
顧靳森望著我微微一笑,勾著唇瓣緩步上前,伸手輕輕拉住了我的胳膊。
「好巧啊,你跟費娜小姐也在。」我訕訕一笑,下意識地抽出手臂,低頭離開。
可他卻不依不饒地上前一步,直接將我攔截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我略帶驚慌地抬頭看向他。
「你先去車上等著。」顧靳森緩回頭,望向費娜沉聲道。
費娜應了一聲,點點頭,溫柔的神色望向我時,我卻只是感受到一股冰冷沁入心脾。
高跟鞋聲踢踏著離開,此刻,停車場內就只剩下我跟顧靳森二人。
「不在家好好養傷,跟誰在這裡喝酒吃飯?」顧靳森輕揚起唇角,一副等著看我出笑話的模樣。
「朋友。」我微微揚了揚下頜,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中的不安。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又擅自跑出來。」顧靳森壓抑著沉重的氣息,一副質問的態度。
我滿臉不知所措,更不知曉該如何回答男人的話,緊張地別過頭去:「顧先生,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可我偏愛管你的私事。」顧靳森勾唇淺笑,毫不留情的攥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整個人拖到了停車場狹小的一處凹縫裡。
我們兩個成年人擠在這裡,他不得不將全部的身體都壓在我的身上,才能勉強不讓走過的人看到我們的存在。
「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我驚恐萬分地拍打著他的肩膀,若是被人看見我們在這裡偷偷摸摸的,明日的頭條估計就會被我跟顧靳森的名字霸占了。
可是顧靳森卻是仿佛置若罔聞,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低聲輕笑,慢慢湊近我的頸窩,故意在我的耳畔輕聲細語著。
「你,你放開我……」我實在無法抵擋他的攻勢,多長時間來一直如此。我伸手試圖去推搡他的胸膛,他卻顯得更加不依不饒,直接將我整個人更加用力地摁在牆壁上。
我能感覺到,眼前男人炙熱的呼吸緩緩噴灑在我的臉上,猶如火焰啃噬灼燒著我的心房。
我下意識地往後躲避,可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我又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在憤怒和激動地驅使下,我咬牙切齒的對顧靳森道:「顧先生,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係,或許,是比朋友還有再低一層次的關係,你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靠近我,真的會讓我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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