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就要住在你家了?」顧靳森微微一笑,視線清淡,「我只是去你家坐一坐,順便跟永恆聊聊天。」
「啊,是這樣嗎?」我臉上有些尷尬,但是想起這男人深似海的套路,卻又有些不相信地望了他一眼,「你不會進去了之後,又改變主意了吧?」
「不知道呢。」
顧靳森微笑著看著我打開門,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永恆,晚上好。」
「姐,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跟顧靳森一起回來!」景永恆在屋子裡大叫了起來,聲音里透著滿滿的不愉悅。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只好也跟著走了進去。景永恆穿著睡衣,想必是在沙發上慵懶看書的時候被顧靳森打擾到了,此刻豎起了滿身的敵意,瞪著顧靳森,十分不愉悅。
顧靳森一如既往溫柔地笑著:「永恆,聽說你快過生日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呢?」
「不論是什麼,你送的都不想要。」景永恆冷眼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道。
「永恆,注意言辭。」我皺著眉頭望了他一眼,低聲道。
景永恆有些不悅地別過頭去:「姐,你為什麼要帶這個男人過來?」
我面露無奈的道:「今天去辦了點事情,是顧先生幫忙的,所以請他回家來坐一坐。」
希望如顧靳森口中所言,只是來坐一坐的而已。
「什麼事情,非要讓顧先生幫忙的?」景永恆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沒什麼,舉手之勞。」顧靳森淡淡地一概而過,抬頭望了一眼景永恆手中的書,讚許地一笑,「永恆對天文學很有興趣?」
我一聽,連忙抬頭去看,果不其然,景永恆手中抱著那本課外書看得津津有味地2。
「永恆,我說過多少次,你在高考前看這些課外書,對你考試的複習有什麼作用?」我皺著眉頭地道,那時候,我還不清楚要如何照顧孩子的愛好和情緒,只是一味的希望他能拼命死讀書,希望他能上到一個好大學。
景永恆的眼神落寞了下來:「我知道了,姐,我這不是想在休息幾分鐘的時間裡看看書嗎?」
「快點收起來。」我皺著眉頭上前,剛想拿開他的書,卻被橫空而來的一隻手攔住。
「你做什麼?」我回頭看向顧靳森,面露不悅地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教訓景永恆,他會突然來插上一手。
「孩子的興趣,最好不要泯滅。」顧靳森淡淡的拿下了我手中的書,低頭認真地翻看了一下,唇角上揚,「這本書不錯,而且也不如你口中所說的,是什麼課外閒書,對培養他的興趣很重要。」
我皺了皺眉頭,竟沒想到我會在這裡跟顧靳森討論如何教育孩子的問題:「可是……這本書畢竟跟他的學習生活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在高考迫近的這個關頭,還是該好好複習吧?」
「正是因為如此,如果給他施加太大的壓力了,反而這根弦會繃斷掉。」顧靳森低下手,將那本書還給了景永恆。
景永恆愣愣地接過了書,如同寶貝一樣抱在懷裡,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顧靳森:「真的假的,你會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我不是通情達理,只是在糾正你姐姐不正確的方法。」景永恆皺著眉頭道。
「我……」我有些對不上話來,只能悶悶不樂地瞪了他一眼。
「倒也是,我也覺得我姐的某些教育方式不打正確,也不知道是從哪本劣質的教育書上看到的。」景永恆跟著顧靳森的話,一起嘲諷著我道。
「喂,你們啊!」我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瞪了一眼他,「我教育你這個小屁孩還需要什麼教育書嗎?可笑!」
「誰知道呢。」景永恆輕輕笑了笑,看著顧靳森的視線仿佛也多了一絲崇拜和羨慕。
晚上,顧靳森果然沒有履行他的諾言,用一句「擔心你姐姐晚上害怕得睡不著覺吵醒你,影響你第二天學習」的話,就成功說服了景永恆。
顧靳森拿著永恆的睡衣和浴巾去洗澡,水聲嘩嘩作響,我在廚房泡著牛奶,面無表情。
「姐,牛奶好了麼?」景永恆輕輕推門進來,然後將房門從身後帶上。
「好了,喝吧。」我淡淡地把瓶子遞給他。
景永恆點點頭接過,一邊喝著牛奶,一邊一副要跟我談心的模樣:「其實我覺得啊,如果顧靳森沒對你做那些過分的事情,在很多地方上他的理念還是很棒的,我很崇拜他。」
「那你就崇拜去啊,我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淡然的道。
「怎麼,我可是考慮到你的因素,才對他擺臉色的,再說了,我也的確看不起那些對女人不好的男人,真的。」景永恆喝著熱牛奶,自顧自地道。
「他對我怎麼樣,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我低頭,一邊洗著杯子,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我說真的,永恆,顧先生見識廣,是個很好的資源,你應該利用起來,說不定你不會的問題,他還能幫你解答呢。」
「真的?」景永恆的雙眼冒出了亮光,那是渴求知識的光芒,「我記得上次有個物理題目特別難,我問過程大哥了,他都說不會。」
「那你試試吧?」我笑著看向景永恆道,「也不能讓顧先生白白住我們家啊。」
「這倒是個好主意。」景永恆笑著點了點頭,放下了空空的牛奶杯子,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內。
我看著他拿出一本厚厚的題冊模樣的東西從臥室出來,恰巧顧靳森也洗好了澡,慵懶舒適地走到客廳的時候,望見了一直在等著他的景永恆。
我隔著廚房的玻璃門,望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溝通,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我重新準備了一杯新牛奶,輕輕推門出去,放在了顧靳森的面前。
「抱歉打斷你們了,牛奶對晚上睡眠有安神的作用。」我抿唇低下身子,將牛奶端給他道。
顧靳森緩緩掀起眼眸,那雙沾著水的眼眸望著我,仿佛瞬間跌入了一片深沉的海洋之中,令我瞬間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謝謝。」顧靳森溫和地笑著,乾淨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將水杯捧起來,低頭輕輕抿了一口,那模樣、姿態和表情都讓人忍不住仔細看個夠。
「你們……聊得如何了?」我抿唇問道。
「姐,你快去休息吧,都忙一天也累了,你看也看不懂的。這道題,好像顧大哥有思緒了。」景永恆興致勃勃地對我道。
顧,顧大哥?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景永恆就是這樣,只是單單一場學術的交流,就能讓他完全放下戒備心,跟面前這個他原本很討厭的男人和睦相處了。
「是啊,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永恆的問題就交給我了。」顧靳森揚起下頜,微笑著看向我。
「知道了,你們男人之間的論題,我不參加了。」我抿唇無奈一笑,打了個呵欠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前,還是不忘叮囑了一聲,「不要講地太晚了,早點睡覺啊。」
「姐,知道了。」
關上房門,我舒心地躺在床上,聽著門外兩個男人沉穩的一言一語傳來,我的心裡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了,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晨,他們二人果然沒有聽我的話,直接在沙發上睡下了,桌子上還有一個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最後有一個濃重的大圈圈,看起來,那圈裡的數字應該就是答案了。
我心中有些驚喜,望著沙發上景永恆疲倦的面龐,難道,顧靳森已經幫他解出題目了?
只是,顧靳森卻不知去向了,我左右看了一圈昏暗的客廳,愣是沒看到他的影子。
「永恆很好學,將來一定是快好料子。」突然,身後忽然傳來的低沉聲音,徹底嚇了我一跳,我往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望著他。
原來顧靳森還沒走,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身後,面露微笑地看著我:「抱歉,嚇到你了。」
「沒事,不過你在這裡做什麼?」我聲音還在顫抖著,對於昨天林澤帶給我的陰影還沒完全消失呢。
「沒做什麼,就是想起來做個早飯,沒想到你也醒了。」顧靳森指了指身上的圍裙道。
「沒事的,昨天你們忙到那麼晚,你去好好休息吧。」我連忙笑著擺擺手道,「早飯這種事情,就讓我來做好了。」
「不行,昨天永恆說了,想吃我做的西式早點,你去洗漱吧,我來就行。」顧靳森淡淡一笑著道。
西式早點……
我只覺得有些發懵,從前跟顧靳森住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好像是吃過那麼幾次。
他的手藝很不錯,只是,做那種早點耗費的食材很昂貴,也很需要精妙的手藝。
真沒想到,永恆竟然這樣大言不慚地直接要求人家做那麼奢侈的早飯給他。
明明之前,他還對顧靳森十分看不起,現在,反而兩個人開始稱兄道弟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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