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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珩自從換了小茉莉的頭像和名字後,就再沒改回來。
甚至還扮上癮了,每天早晚都用小茉莉的語氣跟阮蘇茉早安晚安。
天天「主人」、「主人」的,弄得阮蘇茉實在受不了。
阮蘇茉忍了一周,終於忍不下去,在收到段西珩準點的「主人早上好」之後,她一個電話撥過去。
「段西珩,你還要盜用我們茉莉的身份多久?網絡上是沒有你認識的人了嗎?你都不怕你通訊錄里的人奇怪你為什麼頂著這個頭像,不怕他們私下議論?」
阮蘇茉正在麓川機場,趕早班機。
麓川的巡演結束了,他們要北上,前往北方。
她這邊聲音嘈雜,但是段西珩那邊很安靜。靜的,好像他嗓音里的震動都能清晰聽見。
他好似在笑:「公司里的人都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換頭像改名字。」
「……」
「他們知道我在哄老婆。」
!!!
阮蘇茉瞬間倒吸一口氣,臉倏地紅起來:「你――你堂堂一個段總,你――你都不會害臊嗎?」
段西珩斂了點笑意,聲音聽著有點疑惑:「為什麼要害臊?這難道不是事實?」
……
好的,你贏了。
隔著電話,阮蘇茉覺得自己說不過段西珩。
快到登記時間,她不再跟段西珩廢話,說了句:「要登機了,再見,拜拜。」
然後迅速掛斷電話。
……
阮蘇茉身為南方人,第一次到北方,並沒想到十月份的北方就已經這麼冷。
因為一場寒流,強冷空氣來襲,北方氣溫驟降,才十月份,就已經出現霜凍結冰的情況。
天氣預報還說未來半個月,可能會有一場大雪。
在北方輾轉兩個城市,半個月後到達最後一個城市的時候,阮蘇茉終於挨不住這寒冷的天,得了一場重感冒。
「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會下雪哎。」
林珊妮倒了一杯熱水,端給坐在床上的病患。她看阮蘇茉臉色很差,病懨懨的,不免擔心:「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吧,還好這兩天都休息,你吃了想睡覺也沒關係。」
因為初到北方,團里許多人都不適應,這陣子感冒的人不少。
加上幾場巡演下來,他們已經足夠默契,不需要再沒日沒夜地排練,指揮大發善心,讓大家休息兩天,等過兩天再彩排。
時間一旦寬裕,阮蘇茉就放心大膽地一病不起。
她全身乏力,鼻塞又頭疼,接過熱水後點點頭,聲音有點啞:「好……」
她抿了一小口水,覺得喝不下,又放回到床頭櫃,拉過被子躺下來。
林珊妮看她這麼不舒服,給她掖掖被子安慰她:「終於最後一場了,再熬熬我們就可以回去。」
她們作為剛入團的新人,確實有點吃不消這樣連續不間斷的巡演。
阮蘇茉還是點點頭,有點兒可憐:「頭好痛。」
「睡會吧,我去給你買藥。」
「謝謝珊妮。」
「謝個屁,趕緊好起來呀。」
林珊妮笑笑,又嘆息,真是病來如山倒,平日裡多精神一個人啊,現在成了這副病樣。
林珊妮裹上羽絨服,出了門。
酒店房間沒開燈,阮蘇茉睡在床上,覺得有些發冷。
都說生病的時候最脆弱,阮蘇茉這時候也有點脆弱,想哭鼻子,想媽媽。
阮蘇茉沒熬住,偷偷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黎頌嫻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熟悉的音調聽得阮蘇茉一下子泛起眼淚:「媽媽……」
「怎麼了?」黎頌嫻一下聽出不對,「病了?」
「這裡好冷,我有點感冒。」
「去醫院沒有?」
「還沒有。」
「怎麼不去?」
阮蘇茉吸吸發塞的鼻子:「我剛來這邊,也不知道醫院在哪,好麻煩,不想動。」
怕黎頌嫻擔心,她馬上說:「不過我朋友去給我買藥了,吃了應該就好了。」
「聽你這聲音,估計吃藥也不會好。」
黎頌嫻太了解阮蘇茉,勸她:「你每次感冒嚴重就會發燒,還是去醫院看看。」
「知道了……」
「茉茉,你已經長大了,堅強點,不要偷偷哭鼻子。」
正想掉眼淚的阮蘇茉一下子僵住,硬生生把眼淚憋住:「我不會的。」
須臾之後,她還是沒忍住眼淚,鼻音很重地說:「媽媽我好想你。」
黎頌嫻都走了好久了,平時她們也只是偶爾通個電話開個視頻。阮蘇茉真的好久沒有見到她真人了。
果然生病時候會脆弱,阮蘇茉一哭,就止不住眼淚。
生病時候,阮蘇茉格外黏人。
這個習慣從小到大都沒變。
在媽媽眼裡,就算她已經結婚,但她永遠還是個孩子。
黎頌嫻聽得心疼,但除了安慰,一時也做不了別的。
跟黎頌嫻通完電話,阮蘇茉覺得自己眼睛有點睜不開,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睛,她就閉眼睡覺。
手機響起來,是段西珩的視頻請求。
阮蘇茉猶豫一下,摁了拒絕。
然後給他發了幾個字:【困了,睡覺了】
然而現在才晚上六點。
這幾天她都沒接段西珩的視頻和電話,覺得自己狀態不好,有些憔悴。
而且她這種時候比較想黏人,怕自己聽到段西珩的聲音,看到他的臉,就會想黏著他,想跟他撒嬌。
可是他們隔著幾千公里,距離遙遠,看得見摸不著的,只會徒增傷感。
如往常一般,被拒絕之後的段西珩沒說什麼,只回復:【好】
……
夜裡氣溫降至零下。
即使身處開著暖氣的酒店房間,阮蘇茉還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林珊妮買回來的感冒藥吃了沒效果,阮蘇茉夜裡就發起了燒。
阮蘇茉小臉燒得通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意識也有些渙散。
她腦子很暈,睜不開眼,只感覺有人給她小心地餵了退燒藥,又用酒精棉給她擦身體,進行物理降溫。
熱度被酒精蒸髮帶走,阮蘇茉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緩和,可眼睛還是閉著,聲音模糊地說:「珊妮你不用管我了……你也去睡吧……」
照顧她的人動作停了停,轉而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拿酒精棉給她擦手臂。
酒精的味道有些上頭,加上藥物作用,阮蘇茉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覺得有人在抱她。
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溫柔又沉默。
……
早上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
阮蘇茉臉色蒼白,整個人還很虛弱。
她懵著神,腦子裡想的,卻是昨夜迷濛模糊的夢境。
她好像夢到段西珩了。
夢到他抱著她,呼吸和心跳都緊貼著她。
但那也只是個夢,醒來的現實世界,並沒有他。
現實世界裡,只有林珊妮。
「醒了?好點沒有?先吃一點粥墊墊肚子,再吃藥。要是中午還難受,我們就去醫院。」
林珊妮拆開外賣的打包袋,清粥的米香瞬間在房內瀰漫。
阮蘇茉勉強從床上坐起來,退燒之後精神好了一些,她靠著床頭說:「一般我燒一次就會好,不用去醫院。」
林珊妮把還熱乎的清火白粥端過來,站到床側,攪拌著勺子。
「你昨晚發燒可嚇死我了,我自己都沒燒過幾次,連退燒藥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就怕買錯了讓你吃了一命嗚呼。」
林珊妮說著笑起來:「那我可真要給你燒紙了。」
阮蘇茉也跟著笑了,「可是你沒買錯啊,還照顧了我一晚上。」
她有點感動:「你是不是一夜都沒睡好啊?」
林珊妮頓了一下。
睡是沒怎麼睡好,但是……倒也不是因為照顧她……
「唉,我好想回家。」阮蘇茉嘆氣過後,可可憐憐地說:「我想我家茉莉了。」
也想那個假茉莉。
「就只想你家小貓咪,不想你老公啊?」
「想啊,我昨晚還夢到他了。」
說起這個,阮蘇茉還有點不好意思。
林珊妮欲言又止,把手上的粥遞給阮蘇茉,然後說:「其實,你不是夢見他。」
「你老公,真的來了。」
「啊?」
阮蘇茉愣滯住。
段西珩來了?
他怎麼會來?
「他那麼忙,怎麼會突然過來啊……」
「上回他不也送你去麓川了,擠出點時間又不是做不到。」
林珊妮這麼說,阮蘇茉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她轉頭環顧四周,並沒見到段西珩的人影。
林珊妮看出阮蘇茉在找人,笑著告訴她:「別看了,他現在不在這。」
「他去哪了?」
「去外面給你買藥了。他出門的時候我正好過來碰上,這個粥,也是他點的。」林珊妮抓起阮蘇茉的手,把粥放到她手上,「快吃吧,愛心早餐。」
白粥的清香一汩一汩地蕩漾在鼻尖,阮蘇茉望著這碗粥,表情還是有些愣。
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吃完粥,吃完藥,時間過去好久,段西珩都沒回來。
林珊妮有點事,出去了,只剩下阮蘇茉一個人。
阮蘇茉躺在床上,在等待的時間裡,心跳亂七八糟的。
呼吸都跟著燙了幾分。
在門鎖被門禁卡刷過,嘀嘀兩聲響起的時候,阮蘇茉甚至緊張了起來,連手心都出了一層汗。
然後她聽到關門聲,再聽到越來越近的,熟悉的腳步聲,鼻尖忽然就酸了。
男人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外頭風霜的凜冽。
他停在床邊,坐在床沿上,沉默注視著她。
指尖冰涼,輕輕揩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許久之後,她吸著鼻子出聲問:「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段西珩搖搖頭。
阮蘇茉眼睛眨巴幾下,看起來有點委屈:「那你為什麼不抱抱我?」
作者有話說:
段:傳下去,我老婆在對我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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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生病了,要你們點點作者專欄收藏才會好(認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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