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刀頭堂,話題有點敏感了。
見姰暖看過來,像是感興趣,樓歆多解釋了幾句:
「陳三爺手底下的堂子裡,養不少的好苗子。先前因為胡二爺死在歌舞廳那件事,刀頭堂總找我們麻煩,歌舞廳生意沒法做下去。」
「後來項衝來調解這件事,陳叔叔聽他的,把艷虹給攆出歌舞廳,私底下又送到別的地方去。」
「後來我跟項沖成婚,刀頭堂沖少帥的面子,就不好再多追究,順勢下了台階,不過就送了個嵐珊過來。」
「陳叔叔得捧她,必須得給刀頭堂這個面子。」
姰暖聽罷,卻是心頭難掩詫異:
「這個嵐珊,也是刀頭堂的背景,江川瘋了...」
難道他忘了上次跟紀闌珊一起,大帥是怎麼用鞭子抽他的?
席盈不知道這件事,有點莫名地看了看兩人。
「刀頭堂怎麼了?不能惹嗎?」
姰暖和樓歆都沒有接話。
一旁的柏溪只好簡單跟她提了提,先前江川和紀闌珊的那段過往。
席盈聽完,卻像是瞬間了悟了。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替身啊,江川這是把在紀闌珊身上未能達成的遺憾,放到了這個闌珊身上唄?」
她說著很憤懣地重重拍了下桌子,「真不是個東西!最可憐的還是五表嫂!」
姰暖吃不下了,乾脆撂下箸子,端了碗湯慢慢攪涼,語聲清淡說道。
「現在不是五弟妹可憐的事,也不是江川犯蠢的事,而是有人安排這個嵐珊出現在江川身邊,他目的是什麼!」
席盈氣的吃不下飯,也撂下箸子。
「江川是沒腦子嗎?他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樓歆唇瓣淺抿,也跟著擱下碗筷。
她細聲跟姰暖說,「嵐珊的事,我跟陳叔叔都不好多管,夫人,我.....」
姰暖頷首,淺笑安撫:
「我明白,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不用多管這些。」
說著又看向席盈,「你也是,不要插手,如果這事不是沖四爺來的,只是單單江川自己的麻煩,那我們全都靜觀其變,不要貿然摻和進去。」
席盈好氣,「不提醒他嗎?」
姰暖無語,「他真的蠢到需要你去提醒?就不能是他明知故犯嗎?」
席盈,「......」
——
深夜兩點,祥和飯店某間客房內。
屋裡燈影昏暗,女人沉浸在歡愉中的叫聲甜膩,腰臀扭動的宛若蛇身纏人。
「五爺~,啊...」
江川捏住她小巧下頜,凌亂碎發壓住眉梢,也遮掩了眸底暗晦,啞著聲斥問。
「叫什麼?」
女人紅唇難耐輕咬,立刻喚了聲:
「阿川,嗯,阿川~」
江川眸底陰翳緩和,繼而俯首溫柔吻她,大手與軟膩小手十指交扣,動情的低吼喃喃。
「珊珊,珊珊...」
夜深寂靜,江川不記得自己是第幾個夜晚,在這間房裡獨宿。
這是他與紀闌珊初夜住的那間房,就是在這張床上之後,他永遠失去了紀闌珊。
今夜,他終於不用再空虛難過。
他又找到了『珊珊』。
這些天他一直捧嵐珊,但這是第一晚帶她出來過夜。
嵐珊很羞澀,且告訴他,自己年輕不懂事,以前被男人騙過,不是處子了。
江川卻並不在意,只說:
「爺知道。」
過後,兩人就熱火朝天的滾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三四個鍾。
凌晨三點多,江川靠在床頭吞雲吐霧,嬌小柔媚的女人就趴在他小腹上,語聲嬌嬌柔柔。
「阿川,我好喜歡你~」
江川眼中無波無瀾,五指穿過她半潮的髮絲,看著女人趴在懷裡的優美身形,眉眼才逐漸柔和下來。
像,真是像。
若是不看那張臉,就像他的珊珊回來了。
「阿川?」
女人疑惑抬頭,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捂住了眉目,重新按回懷裡。
「那麼喜歡,以後跟著爺,爺疼你。」
嵐珊羞澀欣喜,扭腰爬起來跨坐在他懷裡,小臉兒埋進他肩窩,依賴又溫順的姿態。
「阿川不嫌棄我,我日後只跟著阿川,我想......」
江川按住她細細的腰,剛平復不久的腹下又隱隱緊繃。
他嗓音依然沙啞,「爺的夫人剛添了兒子,大帥也不喜歡來歷不乾淨的女人,給你置辦個小公館,日後住在那邊,別給爺惹麻煩。」
這意思,不會帶她進門,只是養在外面。
嵐珊神色僵了僵,環住他脖頸,不依地扭腰撒嬌:
「嗯~,人家也可以給你生兒子,五爺~」
母憑子貴誰不懂?
等她給江川也生個兒子,江家還能不讓他進門嗎?
心思剛起,就被男人翻身壓倒在身下,後脖筋被按住不能動彈,身子卻已經交織在一起。
嵐珊只難過了一瞬,便拗著腰臀迎合起來,低低媚叫聲膩得人耳朵發酥。
江川揪住她頸後髮絲,吻著她後頸與肩背,衝撞得比先前幾次都兇悍。
嵐珊漸漸疼得難受,叫聲破碎。
「阿川,別,阿川啊!」
「...爺有兒子了,不需要旁人再生,明白麼?嗯?」
嵐珊哭得梨花帶雨,瑟瑟顫抖著唔唔點頭。
******
結束後,江川並不過夜。
他凌晨五點從祥和飯店出來,回到自己的小公館。
剛走進前廳,五夫人李栩月便裹著睡裳匆匆迎下樓來。
「五爺,您回來了。」
她披散著一頭烏髮,面相秀美柔順,自打生過孩子後,整個人從少女的青澀單薄蛻化出幾分娉婷溫婉的柔美氣質。
這時候的李栩月,實則比剛成婚那時,要漂亮許多。
然而,江川身心略顯疲憊,根本沒心思關注她。
他只淡淡看了眼,就邁著步子徑自上樓。
「怎麼起這麼早?」
李栩月眼神黯然,低眉順眼跟在他身後,語聲細弱蚊吟。
「錦兒昨晚鬧夜,我跟姨娘在照顧他,她們剛剛睡下...」
江川腳步頓了下,皺眉看向她,這才發覺她身上瀰漫著絲絲奶氣,胸前睡裙包裹處,饒是一條胳膊環著,有一片洇跡也擋不住。
「怎麼回事?連個孩子都照顧不了!」
李栩月眼眶通紅,囁喏了半晌,垂下頭:
「姨娘說,等兩天,請姰大夫來看看...」
江川沒聽她說完,徑自提腳繼續上樓,去了兒子的房間。
屋裡只亮一盞床頭燈,奶媽媽和李栩月的侍婢守在床邊,見他進來,匆匆低頭見禮,就退到了一旁。
江川立在嬰兒床邊,垂目看著小小的兒子,眼裡疲憊蒙上層微弱柔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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