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癲亂至極。
姰暖被折騰得夠嗆。
翌日還一大早被叫起,要下樓給大帥和夫人敬茶。
姰暖腰肢酸痛,下身那處更是一走動就疼得鑽心,臉色別提多差,像被吸乾了精氣。
反觀『施暴』一整夜的江四爺,別提多神清氣爽。
她氣的直磨牙,手掐在他腰側用力擰,半分力道都沒省。
江四爺眉目噙笑,也由著她掐,只繃緊腰間肌肉抵抗,大掌揉著她腰脊溫聲低哄。
「暖暖若真不適,不如這敬茶推晚一日,爺去跟他們說。」
姰暖抽回手,對著鏡子抿了抿鬢髮,月眸輕翻白了他一眼,嘴裡沒好氣。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新婚第一日,連床都起不來,說出去笑死人了!
江四爺修眉輕挑,不以為然牽了牽唇。
「誰還不曾新婚燕爾過?父親母親都能理解。」
姰暖懶得跟他槓嘴,對著妝鏡收拾好自己,便轉身往外走。
她走的慢,那處磨得疼,忍不住輕嘶抽氣。
江四爺看她辛苦,乾脆跟過去,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出房門。
姰暖驚呼一聲,眼睛瞠圓了,素手不住拍打他肩。
「你做什麼?!叫人看見了我怎麼說?快放我下來!」
臥房門外,柏溪和項沖齊齊垂眼,默默抬腳跟上。
「快放我下來!」
男人充耳不聞,徑直抱著她穿過走廊,穩步下樓。
「別動,樓梯上再摔了你,可不得疼死?」
姰暖羞赧氣惱,「四爺別逼我跟著被人笑!你放我下來…」
眼看到了二樓拐彎處,江四爺才低腰將她放下來,看她氣紅了臉拉扯旗袍裙擺,不禁低笑。
「慌什麼?爺能真讓你被人笑?都做了母親的,臉皮子還那麼薄。」
姰暖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頭,瞪他一眼,憤憤扭身,自己扶著欄杆下樓。
江四爺被她這小性子逗笑。
最近是越來越愛跟他耍脾氣了,不是瞪眼就是動手的。
都是慣的…
他倒也不覺得惱,反倒心裡還挺受用。
真他媽賤。
在心裡笑罵了自己一句,他慢步跟下樓,伸手攬住她腰,低聲哄。
「慢點兒,沒人催你。」
樓下儘是人,姰暖懶得跟他拉扯貧嘴。
這場面跟當初江戟娶蘇娉婷那日一樣。
只不過坐著等敬茶的,是江大帥和大帥夫人。
蒲團早就放好的。
江四爺借力扶了姰暖一把,等她在蒲團上跪穩當,這才鬆了手,笑涔涔立到一旁。
姰暖接過茶盞,恭恭敬敬喚了『父親喝茶』『母親喝茶』。
江大帥和大帥夫人俱是眼含笑意,給了豐厚的改口費。
敬完茶,新媳婦兒的進門兒儀式,便算是成了。
江大帥起身,喊了江四爺到書房去談話。
父子倆一走,江川也懨懨兒地獨自回了房間。
剩下幾個女眷,坐在一起說話。
大帥夫人提到江川,與三姨太說,「早日給他定門親事,這事就過去了,這個年紀成家,也不算早的。」
三姨太扯唇笑了笑,順從點頭。
「夫人說的是,我在考慮的。」
江川的親事,很多人盯著,畢竟是跟江公館聯姻,整個雲寧城多的是想攀附的門戶。
但三姨太很慎重,就選得艱難。
江家現今的兒媳婦兒,薛紫凝這一個不提。
三夫人蘇娉婷,出身門第,在雲寧城已經算得上一等一。
可四夫人姰暖,出身就很低。
偏江升和江戟,是那樣明爭暗鬥,水火不容的關係。
江戟在面子上,處處壓江升一頭。
江升在底氣上,又遠勝於江戟。
三姨太覺得,家裡家外的局勢,都很敏感。
她要選的兒媳婦,出身不能太高,怕自持甚高,壓過姰暖,叫大帥夫人心裡不悅。
也不能出身太低微的,否則大帥一定會不高興。
所以她這些日一直在考慮。
昨天婚宴,三姨太把到場的夫人小姐們掃量了幾圈兒,都沒有一個合心意的人選。
她愁得一夜沒睡好覺。
大帥夫人看她也有這想法,就沒再多聊這件事。
畢竟不是她兒子。
她素來不太管姨太太和庶子的。
姰暖支著手肘斜靠在沙發扶手上,身上的不適,令她有些疲怠,顯得氣色羸弱,無精打采。
薛紫凝看出來,就說,「四弟妹,闊闊醒著嗎?」
姰暖側目看她,牽唇笑了笑。
「我正要去看看的。」又與大帥夫人請示,「母親,我上樓看一眼,昨日沒好好陪他,午膳我再下來。」
大帥夫人也看出她眼底微紅,淺笑頷首,「去吧。」
姰暖這才帶著柏溪上了樓。
她實在打不起精神,每多走一步都是煎熬。
讓柏溪去嬰兒房看看,自己挪著步子回了臥房。
看到收拾齊整的鬆軟床鋪,就渾身骨頭懶散,直接爬上床,頭沾到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午膳前,江四爺從書房出來。
下樓沒瞧見姰暖,便先回房去尋人。
上到三樓,見柏溪立在房門外,想起小妻子身子不適,便問柏溪。
「姰恪呢,在不在府里?」
柏溪,「姰大夫一早被請走了,胡副參謀府來人,大帥批准他過去給胡副參謀的小女兒看診。」
江四爺沉凝了片刻,又交代她。
「打個電話催,看他何時回來,說夫人不舒服,等他看診。」
柏溪答應,轉身下樓去往胡副參謀府上撥電話。
江四爺獨自進屋,瞧見姰暖側躺在床鋪上,正睡得香,也沒捨得吵醒她。
他輕手輕腳進屋,將窗簾盡數拉上,好讓她睡得更安穩,而後又輕手輕腳退出來。
午膳的時候,餐廳里。
見兒子獨自進來,大帥夫人還不禁關心詢問。
「暖暖呢?」
江四爺穩穩落座,面色波瀾不驚。
「她身子不適,就不下來了。」
新婚第一天,一句新媳婦兒身子不適,無比令人遐想。
大帥夫人意會,笑盈盈的沒再多問。
只轉頭叮囑榮媽,讓廚房給姰暖備膳,再燉個補湯,晚些時候送到房間去。
午膳剛用完,江四爺從餐廳出來,就見姰恪背著藥箱匆匆走進前廳。
他一頭大汗,掩著袖子擦了擦。
「暖暖怎麼了?」
江四爺沒說話,只示意他跟著上樓。
進了臥房,姰恪把完脈,才一臉古怪的盯著他。
「我開服藥,給你留個外塗藥膏。」
江四爺嗯了一聲,俯身撫了撫姰暖額發,看她睡得沉,眉眼間溢出無限柔和。
姰恪見狀嘆了口氣,臨走前又小聲提醒他。
「你該注意還是要注意些,記不記得你那藥斷了兩月的?你這麼胡來,明日起還是繼續服上吧。」
他說的是江四爺先前服的那『避子湯藥』。
江四爺淡淡回頭看他,「你叮囑項沖和柏溪,該怎麼服就怎麼服。」
姰恪又嘆氣搖頭,默默離開了房間。
姰暖是被一陣冰醒的。
那處疼痛突然就涼絲絲的,連帶舒適了許多。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自己被擺弄出『放蕩』的姿勢,那臭不要臉的男人正跪在她腿間。
睡意瞬間消散。
她瞬間面紅耳赤,又羞又氣,抬腳用力踢在他肩上,氣急敗壞嬌斥。
「你幹什麼~!」
江四爺一把握住她纖細腳踝,哭笑不得抬眼,低聲訓她。
「別動,給你上藥。」
姰暖,「」
藥上完,整個下身涼絲絲。
頭面卻像是著了火。
江四爺握著藥瓶,湊過來摟著她吻了吻唇瓣,胸膛里笑聲震顫。
「你以為爺要幹什麼?爺就那麼混蛋?嗯?」
姰暖不想說。
不知道是誰,將她做暈了,又做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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