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暗殺研究社。
其實街頭暗殺這種事本身出十分不靠譜。
暗殺這兩個字拆開來本身就和光明正大什麼的沒關係,暗是黑暗的暗,殺是黃色章魚頭為人師表的殺,至於為什麼後面那個明明不帶殺字卻又拿來做比喻……這時候只需要讚頌從天而降猶如正義的河蟹即可。
光明正大的把人弄死到底算不算暗殺,某種意義上這亦是不可調和的產物,好在世上不可調和的矛盾本來就多,甜鹹豆腐腦的爭端到現在還沒有平息,所以街頭暗殺社的成立也有研究這一矛盾的意義——至少社員們而言是這樣。
在用百花齊放這樣的詞都無法形容的天日學院社團當中,街頭暗殺社也算是極其特別的存在之一。
雖然社團人數不算少,但他們的存在感極其稀薄,稀薄到就算聚集在社團里開會也幾乎無法被人發覺的程度,身為暗殺者,存在感太高本身就是一種負面屬性,只有存在感稀薄的人才能成為合格的暗殺者。
而今,他們發揮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潛伏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的戰場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戰況,甚至醫療班的主力還沒上場,不忍心爭鬥的蕭展摩與吃著糖看似在摸魚的王子師是醫療班的最強者,現在好像根本不需要二人出手。
巨漢們幾乎比常人身體還粗壯的強力手臂是最可怕的兇器,雖然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殺人兇器,但是好像一上戰場之後就忘了該如何使用,一直在以充滿了男子氣概的搏擊方式進行戰鬥。
鋼鐵的碎裂聲與巨漢們粗重的呼吸聲微妙地結合到了一起,意外地有一種哲學氣息。
賣掉隊友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現在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看起來,巨漢大四學長們好像沒有發現周圍潛伏著暗殺者。
出擊。
沒有發出聲音,街頭暗殺研究社的社長以特殊的方式下達了命令,不需要手勢,不需要更多,僅僅需要一聲與平時不大相同的呼吸。
在巨漢們存在感十足的呼吸聲中,這一聲作為暗號的呼吸完全不會暴露,但所有的社員卻都能夠聽見。
讓你們嘗嘗正宗暗殺術的力量。
將此視為一種自尊,街頭暗殺研究社社長第一個鎖定了獵物。
身為社長,鎖定的自然是對方的大將。
金髮的漢子看起來好像是大將,胖貓布偶也非常可疑,相互比較一下的話,似乎前者更有大將的可能性,後者謎團太多,所以精通暗殺的社長決定把王子師當做獵物。
王子師自然不是一個人縮在後面指揮的類型,他也踏足在戰場之上,但從戰爭開始到現在,他唯二的動作就是抓住面前飛來的子彈和舔棒棒糖——真正的棒棒糖,巨漢們的工作效率實在是太高。
正因如此,王子師身邊並沒有其他的人,也就是說現在已然落單。
趁人落單的時候取其性命,身為一個精研暗殺術的人,這是演習了不知多少遍的一幕。
慢慢地靠近……
為了藏身於暗處,他切斷了自己的呼吸,切斷了自己的影子,嘴裡叼著薄薄的利刃,如同空氣一般靠近了王子師。
從出手到切斷一個人的呼吸,其實只需要一瞬間。
為了暗殺而特殊訂製的薄刃鋒利無匹,切過的傷口甚至幾乎不會流血,當被斬傷的人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而開始激烈行動的時候,刀口才會瞬間迸裂。
有時被斬的人甚至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死亡,這才是街頭暗殺的真諦所在。
斬!
這一社團還有一種更強的武器,那就是協同作戰。
當社長鎖定王子師的時候,其餘成員也同時鎖定了其他的大四學長,所有人的攻擊都發生在同一瞬間,這樣一來,即使有人一擊不中,現場也會變得混亂。
如果影子有厚度,也許就是社長那枚白刃的厚度。
刀刃沒有斬開風,反而與風合為了一體,潛藏在極其細微的風聲當中,直逼王子師的咽喉而去。
一切都發生在同一瞬間,鎖定了自己獵物的其餘街頭暗殺研究社社員一起出手,所有的刀刃目標都是致命的咽喉。
「哼……」
王子師忽然頗為不屑地挑了挑眉毛,但是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
對方蓄謀已久的絕殺一擊,對他而言和真正的風完全沒有什麼區別,同樣的弱小。
崩——
金屬的斷裂聲極其細微,輕得仿佛某人撥動了一根琴弦。
「不可能!」
折斷的刀刃向天飛了出去,由於實在太薄了,甚至社長都看不到刀刃飛向了何處,下意識地在心中驚叫了一聲。
刀刃的確從王子師的咽喉上划過,但結果就是這樣,刀刃根本無法劃開他的皮膚,當然更不可能傷及肌肉。
「不要啊!」
「救……救命!」
鎖定其他大四學長的社員們也遭到了相似的命運,他們的攻擊沒有一發奏效,反而接二連三的被巨漢們抓住,順手敲暈,霎時間,戰場上掀起一陣大大小小的尖叫,其中伴著巨漢們充滿厚重感的嘿嘿怪笑。
「抱歉,雖然你的暗殺術不錯,但是你們修煉的方法本身就有問題,打不倒經受過嚴酷鍛煉的我們。」
王子師裂開嘴唇微微一笑,正面揮出一級迅雷般的重拳,不偏不倚地命中了街頭暗殺研究社的社長。
歸根到底,潛心鑽研技巧而忽視了鍛煉筋骨體魄,這本身就不是正確的修煉,當然,對付一般人沒什麼問題,可是一旦對方能夠用真氣護體就完全沒用了。
也就是所謂的攻擊力太低,無法破防。
「該結束了吧……」
蕭展摩從始至終沒有出手,她不會去攻擊這些可憐的人,所以一直在期待戰爭的結束。
「接下來只要把這東西破壞掉就……」
轟——
規模不算太大,卻猶如晴空霹靂的爆炸聲打斷了王子師的話。
「哎喲!」
「痛痛痛……」
「站不起來了……」
硝煙的包圍當中,四五個剛才還在擺pose的大四學長頓時倒在了地上,不止。
「誰!」
王子師驟然一聲虎吼,瞪得宛如銅鈴的雙眼猛地指向眼前不遠處的塗山號。
塗山號的車頭上浮現出一個不甚清晰的黑影,周圍還纏繞著幾縷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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