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勝者還失敗者,都賜予平等的祝福——這種好事是不存在現實當中的。
人類本身即有一種鬥爭心,即使最為溫和的人也是一樣,當鬥爭心燃燒起來之後就無法停止了。
所謂的相互理解,只不過是一種理想化的期待而已。
「抱歉,也許你自以為已經掌握了力量的真諦,不過在我看來,你的實力依然不值一提。」
挖掘機已經受了傷,木吉俊勉雖然在極短的一瞬間露出了猙獰面孔,但這一狀態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
也許這就是演員的自我修養。
他現在很快回復了常態,神情平和,好像剛才的失態從來沒有發生過。
當然,這只是掩飾,也許他的心現在遠遠比剛才失態的時候還猙獰,只不過無人得知而已。
「你當然可以選擇活在自己的夢裡,可惜你的失敗最終依然是是可悲的現實!」
珉錫海靈頓這個人比想像中還要熱血,此時他也的確將熱血發揮在了自己的壓路機上,雖不至於讓壓路機展現出洶湧的鬥氣,可他的心情的確透過了駕駛艙傳達到了觀戰者的心中。
幾乎可以稱之為暴力的攻擊再度出現了。
壓路機強大到一塌糊塗的推進能力顯然不可能是單純的改造,也就是說——同樣屬於魔具的一種。
推進力,機動力,防禦力,簡直宛如難攻不落的鋼鐵之城。
僅僅是莽撞的直衝攻擊就已經恐怖之極,不需要其他任何多餘的修飾與變化,直來直去也反映了珉錫海靈頓的性格。
但這一次的狀況卻有所不同。
一輪交戰之後,挖掘機主動與壓路機拉遠了距離,這也能夠證明木吉俊勉此時的鎮靜,不錯,這是最為恰當的應對方式之一,方才之所以被攻擊到就是因為沒有留出足夠的反應時間,所以現在的戰況實際上並沒有明顯的分出勝負。
然而珉錫海靈頓的攻擊方式卻依然毫無變化,只不過功率似乎進一步加大了,壓路機的體內已經發出了足以壓過好幾百台機車的強烈轟鳴,巨輪所碾過的地方留下的不僅僅是溝壑,而且還有成片的龜裂。
剛才只是擦邊攻擊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害,若是被直擊,就算是魔具等級的挖掘機恐怕也難逃厄運。
木吉俊勉卻意外地沒有選擇逃跑。
不動如山。
分明挖掘機要顯得更加薄弱,可是在氣勢磅礴的壓路機面前,它反而更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聳入雲霄的山峰更是居高臨下地俯視一切,這世間沒有人上之人與下之人的區別,但是卻存在著唯我獨尊之人,兩種看似矛盾的概念在這裡就顯得完全不會矛盾,因為這正是平等的俯視。
除我之外,其餘盡皆下民,這也是一種「平等」的概念。
「ass♂we♂can!」
衝鋒的號令。
無論是烏拉還是萬歲,衝鋒的號令總能夠令人徹底熱血,對於珉錫海靈頓而言亦是如此,他對自己高呼的口號感到,雙眼的瞳孔已然化作了熊熊火焰,但即使如此,壓路機的軌跡依然不會改變,還是直線。
他的意志與人格不會因為情緒的高漲而彎折,沒有臉上的情緒突變,也沒有因為狂熱而變得魯莽。
木吉俊勉依然沒有動。
此時,他的眼中已經空無一物。
天空,大地,空氣,當然空氣本來就是看不到的,以及正在沖向自己的壓路機,還有正在操縱壓路機的摯友兼勁敵……一切都只剩下虛無的「空」。
客觀存在於世界上的萬事萬物是不會消失的,即使認為它們不存在,現實中也不可能將事物的存在抹消,存在,不存在,二者之間的境界極為明確。
空,對他而言是一種自我的境界,和珉錫海靈頓的熱血形態如出一轍,二者本來不應有什麼高下之分。
事實真的如此嗎?
答案顯然是——不!
能夠以靜制動,正是高手的風範。
當木吉俊勉拋開了壓路機的威脅,徹底進入空之狀態的瞬間,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相當於分出了勝負。
為什麼會這樣?
瘋狂衝刺當中的珉錫海靈頓心中也有幾分疑惑,他不知道對方的境界已經壓過了自己,眼睛裡只有一動不動的挖掘機而已。
但這的確是個機會,明知道對方一定有什麼應對的招式,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況且他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越極限自信。
決不後退!
這就是珉錫海靈頓的抉擇,相應的,他也將壓路機的功率開到了極限。
火。
嗤的一道火光突然在壓路機的頂端擦響,之所以是「擦響」,是因為火焰是有聲音的,就像放大了數倍的劃火柴聲。
炎!
一朵朵火光不知來自何方,也許是引擎達到極限之時產生的副作用,也許是魔具的某種應用形態,也許是單純的故障,當火光出現之後,本來不大的小小火花竟然不會快速消失,反而一簇簇的聚集起來。
焱!
終於,千萬朵微小的火焰組合成了包裹住壓路機的宏偉烈焰,赤紅色的虛影依然在不斷加速,有了火焰的威勢加成,一時間在氣勢上落於下風的壓路機突然威風大盛,轉眼間壓下了挖掘機的不動之勢。
已經看不到什麼挖掘機,現在狂奔的只有一道拖著長長火光的巨大火球而已。
三秒。
命中的倒計時。
兩秒。
挖掘機依然紋絲不動。
最終的瞬間。
「神之救濟♂」
身在駕駛室中的木吉俊勉雙眼陡然猛睜,此時,過熱的空氣已經將他的髮絲烤得乾枯捲曲。
那是電光石火的影子。
「敗了……嗎……」
珉錫海靈頓甚至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是飛向空中的壓路機已經證明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敗北。
果然……還是不可能……
「做人吶,最重要是開心……我在這安慰個什麼啊,總之你先睡一下比較好。」
陌生的聲音突然浮現在珉錫海靈頓的身旁,還有一隻人形的黑色「兔子」,深夜中,兔子的雙眼還綻放著詭異的紅光。
緊接著,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是你?」
木吉俊勉喘息方定,很快就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當然只能是化名為烈火的柴烈火。
「你的人頭……我收下了……」
柴烈火把珉錫海靈頓胡亂丟到一個打開了的柜子當中。
台詞和現在的神態毫無違和之處。
如果真說有什麼違和。
那就只能是柴烈火現在推著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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