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
蕭展摩將聲音壓制最低,悄然問道,她雖然不相信楊國文的話,但是有點被他那過於自負的態度唬到。
「當然不可能,只是他自以為會這樣而已,你們可能也聽過那句諺語吧——能用科學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兒……大概是這麼說的。」
愛夏的聲音同樣壓得很低,一般人用耳朵已經無法聽見,只有蕭展摩和柴烈火這等擁有一定實力的人才能夠捕捉到聲音的所在。
而且實際上沒有這種諺語。
「果然是這樣……我竟然在某個瞬間稍稍有點相信了他說的話。」
柴烈火好不容易提起了一點的鬥志啪地一聲碎成了末,帶著幾分哀愁長嘆道。
在剛與楊國文見面的時候,真的是發自內心地想好好揍他一頓,但經歷了這幾分鐘的旁聽之後,不僅心中的戰意早已消失,甚至開始覺得這個人有點可憐。
有夢想固然不是壞事,然而若是無法分清夢想與現實就很可憐了,不,像這樣的人,或許也不怎麼值得可憐,精神病院是很好的歸宿。
「怎樣?是不是感到很震驚?」
楊國文聽不到三人之間的議論,還以為自己的一席話造成了核爆效果,自得之色瞬間掛滿了整張臉。
「多少有一點。」
愛夏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儘管這個「震驚」完全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意義,簡而言之就是對楊國文自以為是的醜態比較震驚。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會這樣!你們看上去好像也有點實力,否則不可能突破下面那個傻瓜的防線,所以,我看好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你們一定會變得比我更強。」
帶著九成的假惺惺與一成的得意,楊國文的笑容宛如沉澱在瓶底的蜂蜜,名義上還是蜂蜜,實際上只能稱之為劣質的糖分。
「下面那個人是?」
蕭展摩想到了那個狀況比楊國文好不了多少的白大褂青年,忽然拔高了聲音質問道,她意識到那個青年必然受到了蠱惑才變成那樣,所以才有些憤怒。
「我的……用你們的說法,共犯而已,他自以為接觸到了修真的力量,甚至想要藉此壓過我一頭,也許還有獨占一切果實的想法。但他錯了,他不知道一從開始就做錯了什麼,我交給他的程序雖然能夠刺激人體的大腦從而激發出稍微強一些的能力,但那並不是真正的修真程序,真正的修真程序在我的體內,哈哈,不自量力。」
「修真程序?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柴烈火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那東西沒有鳥用,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問了出來,總覺得這樣會攢點人品。
「你自然不懂,因為你沒接觸過修真的玄妙,既然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在不知不覺之間影響到這麼多人的大腦,你也應該明白,我必然擁有能夠控制自己大腦的方式,下面那個傻瓜只知道做法,卻不知道他的程序有問題,所以你們才會輕易取勝。事先聲明,我所用的修真程序可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末尾,為了特地強調兩人之間的不同,楊國文特意重複了一遍重點。
「愛夏姐,我想我是無話可說了。」
柴烈火終於舉起了雙手,表示精神上投降,在這麼與楊國文糾纏下去估計真的會影響到自己的智商。
但不得不說楊國文的做法恐怕未必全無道理,他所自吹自擂的「修真程序」其實與誘發電腦蠱毒的方法同出一源,歸根到底還是對大腦未知部分的刺激,身體也的確會因此產生變化,然而這斷然不可能吸取電腦蠱毒受害者的力量,一切都只是一廂情願的說法而已,大概這個人已經瘋狂了。
對於瘋子,其實沒有太多話好說。
「既然你使他們中毒,想必你也有讓他們清醒的辦法。」
愛夏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現在的狀況來看,楊國文的腦子估計無法讓那些人恢復原狀。
「當然,而且現在只有我能讓他們醒過來,強者當然有權力支配弱者的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要我掌握著最終的鑰匙,就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輕舉妄動,你們也是一樣。」
「真是難得,居然還保持了一點正常人的智力,該不該誇獎一下你?」
柴烈火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楊國文這種小丑固然可悲,但這不是能夠原諒他的理由,況且現在那麼多人的安危捏在一個瘋子的手中,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人無法安心了,所以就算直接剝離出楊國文腦袋裡的記憶也要先把昏迷不醒的人們救出。
換句話說,楊國文身為一個人,有用的部分只有腦子而已,就算拆掉一點零件,理論上應該也不會出大事。
這想法簡直太有反派風格了,當思維拐向這裡的時候,柴烈火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果然,和智商有問題的人相處時間太長的話,人就會變得傾向於暴力,所以這不是自己的錯。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小反派,多少給他留點面子吧。」
愛夏的這句話本身已經否定了「面子」這種東西的存在。
「小……小反派!」
楊國文的脖子立即漲紅了,順便紅起來的自然還有臉,也許還有胸腔里小小的自尊心,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要當即發怒,猛地愣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開口爭辯起來,就像課本上爭辯偷書的孔乙己一樣。
「說你是小反派已經給你足夠的面子了,努努力的話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上進的,這就是你的極限,以你的能力,最多只能做到小反派的程度,就是這樣。」
愛夏從椅子上悠然站起,結束了與楊國文的辯論,並以相當毒辣的言辭開口挑釁。
「你……很好,我以為你們有資格跟隨我,現在我知道了,像你們這種俗人根本沒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不!簡直是對我的侮辱!看我……」
「到此為止了!」
驟然間,一線中氣十足的怒吼從天而降,斬斷了楊國文的話。
「誰!」
楊國文自然怒不可遏,比憤怒更甚的是驚訝。
「那是……啥?」
柴烈火抬頭一看,立刻意識到自己貌似看到了某種相當了不得的東西,應該並不是錯覺,應該……這一情形,就像在玩街機的時候突然有人投幣想要對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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