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理說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句話既然能流傳到現在,就說明肯定有它的道理。
柴烈火也不是不搞事就心情不爽的類型,儘管現實中這種人相當多而且好像身邊就有一坨
如果能避免衝突的話,還是不要理睬他們比較好。
有著同樣想法的人應該占了很大一部分,很快,演武場上原來聚集的下品弟子們主動給這些拽到不行的新人讓出了一塊空地。
明明是前輩還要給新人讓路,柴烈火本來也不是很贊同嚴格的上下級關係,畢竟只是社團或者職場,前輩好像也沒有那麼偉大,但是後輩拽到這種程度就反而看上去也非常煩人。
究竟都是哪根蔥啊拽到這種程度。
補充的下品弟子們絲毫不覺得這裡站著的都是自己的前輩,甚至連師父們的存在都完全無視了,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只要對上眼就會直接開戰,就和寶可夢的對戰規則一樣胡扯。
不僅如此。
柴烈火還覺得他們可能根本就是想要挑起戰爭。
因為被主動讓出了一片空地,所以這群人倒也沒有馬上引爆衝突,其中大約一半左右相對還是比較安分,高冷得很,不去理睬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同伴。
而另一半左右的人則看上去就是要來搞事的。
現在沒有動作,只不過是因為沒找到機會或者情緒沒醞釀夠而已。
有幾個人發現了最奇怪的吳一文。
確實,在大家都非常緊張的現狀下,忽然冒出一個正大光明摸魚的傢伙,的確會讓人感到畫風不大一樣。
「喂,怎麼還有這種人?」
「要飯的嗎?哈哈哈還真會挑地方,那誰,你有多餘的什麼東西給他嗎?哈哈哈哈!」
「少開玩笑了,憑什麼非得是我?你自己去啊!「
「去就去,看我的!」
一個莫西幹頭巨漢雙手插在衣袋裡,獰笑著走向吳一文。
在另一邊聚堆的師父級人物並沒有理睬這些人,採取的是一種完全放任的態度,因為一開始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強者依靠掠奪弱者生存,被更強的人掠奪了也只能老老實實低頭,就這麼簡單。
本來柴烈火還以為至少表面上他們會做一些樣子,現在看來真的是連表面上都不做。
吳一文現在比剛才稍稍有精神了一點點,不過還是在摸魚的範疇,坐在紙箱疊起來的紙板床上,倚靠著牆壁,繼續望天。
雖然已經是標配的乞丐了,但一身舊衣服已然乾淨整潔,如果換成一個觀察能力敏銳的人,說不定就會注意到這一點並意識到這傢伙絕不是一般的落魄大叔。
柴烈火已經發現原來在這裡的弟子們並沒有誰敢對吳一文的奇行指手畫腳,吃垃圾的能力果然是有點厲害。
「喂!你是什麼東西!」
莫西幹頭壯漢站在吳一文背後,瞪著一雙兇惡的眼睛,扯著嗓子亂叫。
顯然是來直接找茬了。
「那個如果有不要的垃圾之類的,可不可以給我?謝謝,什麼垃圾都行。」
吳一文乞討的時候也不像一般的乞丐那樣又跪又拜,而是壓低了聲音很有禮貌地請求,實際上這個態度反而讓人很難拒絕。
「哈?還以為是什麼?你真的是叫花子?」
莫西幹頭壯漢似笑非笑地露出牙齒,歪起了腦袋向附近掃了一眼。
附近還有吳一文用紙箱和塑料布做出來的「窩棚」,極其簡陋,在裡面放著爐子和鍋子,以及瓶裝的水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正常人在這個時候反而會感到可疑吧,他卻沒有。
「真的,我真的就是來隨便討點東西的,不過我的本業是超級英雄。」
吳一文的態度稱不上不卑不亢,也的確是向著對方低頭,可是柴烈火卻從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低劣感。
「你」
滿臉兇相的莫西幹頭壯漢這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本來他就是來找茬的,然而吳一文卻是個軟到不能再軟的柿子,想要下手捏卻沒地方下手。
「謝謝,有垃圾就行,什麼都行。」
吳一文繼續低著頭向那邊走,好像真的想要從新人那邊討到些什麼東西。
這是挑釁吧?
遠處旁觀的柴烈火有點看懂了,吳一文當然不是什麼廢柴,同時也不是什麼沒骨氣的人,這個舉動,目的恐怕是要將新人們的注意力轉移。
因為那些滿肚子都想要找茬的新人還在即將爆發的階段,就算不找上吳一文,大概也會找其他的人,結果都是相同。
而且吳一文應該也想試探一下這群人的斤兩,所以才採取了主動出擊的戰術。
但其實他的行為有點令人不知所措,有幾個兇惡到恨不得抓幾個人來殺的傢伙面對吳一文客客氣氣的乞討,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該出手揍他了。
「去去去,沒有,哪兒來那麼多垃圾!」
「你有病嗎?要什麼垃圾啊!老子怎麼就沒見過你這麼有病的!滾啊!」
不少新人開始揮著手驅趕吳一文,確實,乞討錢和食物的乞丐並不少見,但討要垃圾的就令人難以理解了。
吳一文的乞討行為一下子就攪亂了場上的氣氛。
有些知根知底的先輩弟子開始偷偷地嗤笑,另外有一些則神色凝重,估計這些人在吳一文那裡吃過虧。
不好。
柴烈火微微皺了皺眉。
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還好,那幾個不經意笑出來的人沒怎麼掩飾自己的動作,所以被很多新人看在眼裡了。
好多新人漸漸漲紅了臉,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
「喂!老頭!」
其中一個紅髮青年向吳一文招了招手。
來者不善啊。
柴烈火也只能在遠處默默地望著,反正也沒必要擔心
「是!是是是!」
吳一文好像沒看出來對方的惡意一樣,趕快笑著快步走了過去。
「你不是要垃圾嗎?酒瓶要不要?」
紅髮青年從包里摸出一瓶看不出品種的酒,還沒有開封。
「瓶子就好,瓶子就好。」
「那我就給你!」
紅髮青年惡狠狠地一聲大吼,抄起酒瓶猛地砸在吳一文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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