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在上 第二十一章 側陵祭拜
「娘娘，將傘撐開吧，別受了寒氣。」輕夏將自己的傘移到她頂上，輕聲勸說。
牧景伸手，輕輕將傘推過去，仰頭說到：「無妨，這點兒寒氣不敵鳳闌山上一分，我受得住，也想淋淋雨。」
輕夏正欲再勸，遠處一道白色身影越來越近，被傘遮著，看不清面容，身後還跟著一位，看起來是隨行的護衛。
「娘娘，有人過來了。」
經她提醒，牧景凝望過去，似乎也覺察到有人，前方的傘往後移了移，目光落在牧景身上，輕夏隨即低聲說到：「娘娘，是睿王。」
牧景不急不緩的往前走去，相隔兩步遠的距離，微微躬身向迎面的人道了句：「牧景參見睿王。」
睿王生疏的打量她，沒有什麼印象，身後的護衛悄聲提醒，「王爺，是太子側妃。」
唐睿溫潤的笑道：「免禮，牧景側妃來此處是祭拜何人？」
牧景抬眸，回答到：「倒不是專來祭拜，只是隨著月嬪出殯的儀隊，突發心思來側陵看看。」
唐睿繼續溫潤的笑，「牧景側妃倒是個心思別樣的人，現下可是要回宮？」
牧景淺笑著點頭。
「本王正好有事去東宮一趟，側妃若不介，等等本王，一起前往。」
「好！」牧景應了聲，停在原地。
等主僕二人入了側陵，輕夏與牧景低聲解釋：「睿王的母妃是季貴妃，但十歲以前都長在皇后身邊，與殿下的感情很親近。」
「為何要長在皇后身邊？」
「這是皇室不成文的規矩，皇子們十歲以前都不長在生母身邊，如蕭王就是寧貴妃教養的，殿下身為皇儲也是一樣的，若娘娘往後有了孩子，也要歸太子妃教養的。」
牧景看向輕夏，後者點點頭，她別過眼，正視前方，許久後兀自笑著搖搖頭，心下暗道，他們怕是走不到那個地步。
時間溜過去一會兒，唐睿主僕行至面前，四人兩前兩後，邁步進入皇宮。
「良兒可好些了？」
牧景對他這等親昵的稱呼並不深究，回答到：「娘娘恢復的很好。」
唐睿側眼，瞅一瞅她素淨的側臉，繼續道：「本王出宮辦事前，聽五弟說，已將請休書的摺子呈給父皇，昨兒回來，倒是將側妃英勇相救五弟的事聽了一耳朵，心下好奇，不知是父皇不允，還是五弟改了初衷？」
牧景聞言，笑了笑，並不接話，不知婆婆身份時，她也不懂，現下明鏡兒似的。
見她不言語，唐睿笑道：「五弟與良兒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自然深厚不在話下，本王了解他，其他事情都可得過且過，唯獨感情這方面，很是固執，一顆心只系一人。」
牧景直視前方，餘光瞥見兩人，得當的淺笑，回答到：「王爺，東宮到了，牧景還有事，就不同王爺一起進去了。」
絳紫衣衫的唐譽站在東宮中央不遠處，看牧景毫不猶豫的側身，走向前面經過的季白和唐瑤面前，三人笑著消失在目光所及之處。
唐睿散了溫潤不達眼底的笑，踱步進入東宮，撞上唐譽，又換上一副笑臉，看的出來，是自然的。
「五弟這是要去哪兒？」
唐譽淺淡的回道：「隨意走走，王兄此次出宮辦差可有了進展？」
唐睿當下顯得苦悶，「有進展還不如沒進展，剛有些線索，就斷了，不知何人從中作梗，這老賊，精明著呢。」
腦中掠過些什麼，道與唐譽，「進宮時碰上了唐傲那小子，說皇叔和皇叔母下月初就該回來了，還說什么小時候定了門娃娃親，那姑娘聽說就在京都。
還有件你應該不歡喜聽到的事兒，老太婆也快要回來了，聽說這次會常住宮中。」
唐譽聞言，微微蹙起眉峰，說道：「這的確不是件歡喜的事兒。」
唐睿推了推他，安慰道：「反正你已經美人兒在懷，不該抗的旨也違抗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隨後想了想，正色問道：「莫不是這牧景不好應對？聽說她救過你，可是將這事兒抓著不放？」
「她到沒有抓著不放，只是這樁婚事是太后欽定，父皇也不好拿主意。」
「管老太婆做什麼，父皇都能降了她的位階，本王就不信，不能休了一個側妃，你再去求一求父皇，大不了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季國公家的庶子季由就不錯。」
唐譽倏地側眸，定定的看著唐睿，「季由？整日迷戀花街柳巷及賭坊，王兄覺得此人不錯？」
唐睿拍拍他肩膀說到：「你不是痛恨太后，她教養出來的人能好到哪兒去，季由真心不錯了，換個角度想想，也能出一口氣不是。」
雲一睜大眼睛看著無聲無息停在唐譽身後幾步遠的人，張口結舌提醒，「殿、殿下，側妃娘娘好像有事找您。」
唐譽轉過身，見牧景漾著笑意走上前，與他說到：「擾了殿下與王爺談事情，瑤兒郡主想請妾身出宮陪陪她，還望殿下能恩准。」
「本宮正好也要陪良兒出宮，一起吧！」
話落，李良兒已行至近前，牧景對上她的眸子，竟捕捉到一絲失落，待出了宮門，牧景不動聲色的調慢步子，與輕夏走在最後。
唐瑤正興高采烈的同李良兒談笑，看的出感情很好，唐譽和唐睿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牧景儼然成了多餘的，於是第一個三叉路口，牧景尋了機會，摟過輕夏，閃身往另一邊而去。
唐譽無意間轉頭，哪裡還有牧景的影子，雲一立即向前一步，硬著頭皮回到：「殿下，側妃娘娘說，她就不打擾大家的好興致了，聽說留雲山上玉蘭花開的不錯，就自個兒去看看。」
「留雲山？是了，這兩日正是玉蘭盛開的日子，太子哥哥，睿哥哥，我們也去看看吧。」唐瑤頓時興致盎然，不免多了激動。
唐譽凝視李良兒眼中流露的期冀，含笑應道，「良兒也喜歡玉蘭，那就一道兒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