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受到驚嚇,輕手輕腳舉著浴池裡放置的小木桌,走到床頭看見全身赤裸的姬荷正在強迫李良兒,她不假思索的舉起小木桌打暈了姬荷,李良兒接受不了,暈厥過去。
姬荷被冬兒費力拖到另一間偏室中。
等她緩過勁兒,走到李良兒寢室門口的時候,全身僵硬,譽王兄和李良兒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冬兒嚇壞了,無聲退坐到牆根下,始終盯著寢室的門,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牧景鎮定下來,輕聲問道:「這件事情,你與太后說了?
「嗯,我以此來做賭,希望太后和皇兄不要在護著李良兒。」唐舞夾雜著後悔說到,是她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牧景明白她當時的無助,手裡能保全自己性命的東西也只有這一件了,她拍拍唐舞的後背以作安慰,「如果冬兒所說為真,譽王當時應該不是自願的,恐怕亦是遭人陷害。
你可想過,皇上對你被囚禁的事不聞不問,其實是想保護你,他知道太后不會真正對你動手。
冬兒為何將此事告知與你,她死了,沒有人知道她的用心。
這件事情,你不是唯一的知情者,但卻是知情者中不該知道的人。
你偷偷找的宮女已經被菱花處理了,是她親自向我傳的話,她能殺了冬兒,又豈能留你,這便是她要我救出你的目的。」
唐舞依舊伏在她的肩頭,不再作聲,牧景知道她需要時間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安靜的給她空間。
「你為什麼喜歡皇兄?他甚至不顧你的死活。」唐舞悶悶的問出聲。
牧景想笑,她說的真是一點兒也不委婉,「那你又為什麼喜歡夙風呢?你們也沒見過多少次,更沒有生出什麼交集。」
唐舞想了好一會兒,實實在在的與她說到:「父皇曾叮囑過太后,讓他幫襯著皇兄除掉夙家,我想應該是姬老爺子向父皇說了些什麼。」
牧景抿抿唇解疑:「姬家同夙家本是出自一脈,前朝的時候,欽天監由兩家共同掌管,因為不是每一個姬家人或是夙家人都能預測時運,但這是兩家共同保守的秘密,沒有第三人知道。
大夏建國初期,夙家選擇歸隱,姬家坐鎮欽天監,一坐就是數百年,因為先祖的遺旨,也因為自開國以來,國運持續昌盛,所以沒有人懷疑姬家所說的每一個預言。
於是,姬家的野心不斷膨脹,而夙家就是阻在這條路上不得不除的絆腳石。
夙家祖上曾預言,倘若不能將姬家滅絕,夙家就會永遠消失在這片大陸上,不復存在。」
唐舞終於抬起頭,看了一會兒牧景,轉而仰望星空……
。。。
清水沒想到唐睿會深夜造訪南齋宮,他是否知道了什麼?
「皇祖母睡了嗎?」唐睿淡聲問門口相迎的清水。
都這麼晚了,怎麼可能不睡呢?清水心道一句,還是恭敬的回了話,「回皇上,太皇太后已經熟睡。」
「嗯,朕知道了,今晚,朕陪著君兒沫兒一起,你下去安排吧。」唐睿坐在太皇太后寢室外的硬榻上吩咐。
清水不敢怠慢,趕緊下去安排。
唐睿隨意將視線在這偏廳中動了動,又側過頭停在一個不大的藍底紅梅花瓶上,起身走過去,花瓶里沒有養花,隨意放著兩塊石頭,一塊白色,一塊青色。
他幾步進入太皇太后寢室,白色的床幔下沒有映出一個人影,皇祖母……不在?
清水安排好走進來,朝依舊坐在硬榻上的唐睿說到,「皇上,都安排好了。」
唐睿深深的瞧了眼她,站起身在清水的帶領下走進君兒和沫兒的寢室……
。。。
凌晨天不亮,牧景輕手輕腳穿好衣服,走出唐舞的別院,拐了兩條街,腳步停下,若有所思的遙望站在前面的背影。
背影緩緩轉過身,現出唐譽俊美的輪廓,微風輕拂他高束的墨發,衣擺隨著步子的移動而搖晃,宛若從天而降的神祗,朦朧的夜色為他增添了幾分縹緲神秘的氣息。
於牧景來說,自然沒有欣賞的心情,抬眼安靜的打量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刻意靠近自己只留下一個拳頭的空隙。
「都知道了?」他沒有夾雜什麼情緒,反而含著淡淡的憐惜。
憐惜?牧景納悶,確不知他這種莫名的語氣從何方而來,她沒有開口,只點了點頭。
唐譽突然伸出手,摟著她的腰貼近自己的胸膛,他的心跳平穩而有力,在牧景蹙眉不悅的神情下,俯身伏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做?」
雄性的氣息噴在牧景耳朵上,有些癢,她不耐的說到:「王爺想如何做就如何做,與我無關。」
唐譽的鳳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危險的眯起,手下摟著她的力道加重,笑,只停留在嘴角,「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同李良兒做了那種事嗎?」
「不想。」牧景煩躁的掙扎,始終沒有掙脫開他的鉗制,他身上是什麼味道,竟叫她全身的內力停止不動。
唐譽笑容肆意邪魅,近在咫尺的正面對著她,微微偏過頭,鼻尖和她的交錯,「因為你啊……」他說著,薄唇就要觸碰她,牧景迅速偏過頭,他定了會兒以這個姿勢繼續說到:「我以為她是你,所以放縱了自己。」
「那你真是無恥。」牧景譏諷道,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對自己存著這樣的心思。
「那晚,我中了不止一種藥,是無能為力,怎麼會是無恥呢?」
牧景正眼審視他,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譽王嗎?」
「你還想知道什麼呢?」唐譽輕聲問罷復又繼續自話,「你想知道李良兒腹中的孩子是誰殺害的?是誰想陷害你?」
牧景不作聲,也不在掙扎,因為她快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隨時都會倒在他懷中。
「你知道皇兄為什麼沒往下查,為什麼沒證明你的清白嗎?」他富有耐心的繼續拋出疑問,然後一件件回答,「因為孩子是季錦和聶蓁殺的,而我事先知道;因為皇兄知道孩子是我的,他自然不會往下查。」
牧景眼中閃著笑,他所說的,她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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