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就差咬碎牙齒了,嘴裡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唐睿出聲,「你說完整,他們在地上幹什麼了?」
唐傲氣惱的錘他一拳,點撥道,「這你還不懂嗎?你和牧景。」
唐睿恍然大悟,不可思議的問季白,「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季白頹廢的整個人都軟下來,點點頭,抓抓頭頂,沒什麼力氣般說到,「若是酒醉,到也不至於,可房間裡的薰香竟是情香。」
「是安晚?」唐睿狐疑相問。
唐傲搖頭,「不是她,應該是她身邊的丫鬟,我們喝著酒並不曾注意她何時點的薰香,但那個丫鬟如今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昨兒派人找了一整日都沒找到。」
「依你所說,這次安晚來京都是有備而來,父皇對安義候的罪狀還未確立,他當是曉得安晚來找你,是以賭了這個局。」唐睿說著看向季白,「無論是怡親王府還是季國公府,拖哪一個下水都能叫父皇有所顧忌。安晚人呢?」
「我暫時關在季白的別院裡了。」唐傲回道。
唐睿氣結的眯起雙眼,「你莫不是還想給她一個名分?」
「不可能。」季白立即回絕。
「那你們還不將她轉到別的地方,是想等安義候上門兒問罪?」
「可是要轉去哪兒啊?」唐傲也慌了,這一慌,什麼也沒法思考。
唐睿想了想,「帶到逢春樓,本王安排,那個丫鬟,必定回夢城報信了,得設法堵回來。」
唐傲無比親切的抱了抱唐睿,不顧他暗黑的臉色,誠懇的感激,「王兄,你果然是我的親王兄。」
唐睿推開他吩咐,「雲近,速去季白別院,帶裡頭的女人過來,記住,不能被任何人瞧見。」
「屬下遵命。」雲近即刻前往。
「雲青,派人追回那個丫鬟,她應該未走遠。」
「敢問世子,那個丫鬟是何模樣,姓甚名誰?」雲青問唐傲。
唐傲和季白互相對視,「糟了,那丫鬟,並不曾留意,連名諱也不知。」
唐睿要被這兩個氣死,惱怒道,「這還如何找?就等著做安義候的快婿吧。」
季白再次癱軟,「我父親會殺了我的。」
「王爺,有人求見。」雲青帶著疑惑稟報。
「何人?」來逢春樓求見他做什麼?
門口進來一人,青衫裝扮,滿臉恭敬,見到唐睿,單膝跪下,朗聲道,「屬下墨竹,見過主子。」
「墨竹?」唐睿狐疑,哪個屬下?
墨竹瞧一眼唐傲和季白,唐睿明白,「但說無妨?」
「是,屬下是霧影的閣主,莫非側妃娘娘沒和主子說嗎?」墨竹也有些疑惑,可他就是睿王啊。
「霧影?說清楚,與本王的側妃有何關係?」唐睿平靜的打量他。
墨竹不敢怠慢,趕緊一五一十的回話,「霧影是側妃娘娘為主子建立的暗衛,總有一百人,娘娘只說我們的主子是睿王,並吩咐屬下暗中留意安義候,屬下跟著侯府庶女安晚很久了,還有王爺要找的丫鬟,屬下也帶來了。」
唐傲和季白震驚的瞧著什麼也不知道的唐睿,牧景居然為他暗中建立暗衛組織,這也太超乎想像了。
唐睿比他們還震驚,他壓著心裡的驚瀾問墨竹,「霧影在哪兒?」
墨竹站起身,請唐睿跟他來,季白和唐傲趕緊跟上。
墨竹聲音不大說與唐睿,很明顯他並不相信唐傲和季白,「主子,屬下只能帶您去見月閣的二十人,其他四閣分布在別處,具體的還請您問娘娘,她會同您詳說。」
原來月閣就在逢春樓後面,唐睿幾人始一進去,裡面的人立即單膝跪地,迎接他們的主子,「屬下參見主子。」
各個兒訓練有素,饒是他從未正面與他們接觸,也不見得絲毫慌張,平靜沉穩,唐睿揚手示意他們起來,一個一個看過去,他敢確定,這些人絕對比宮裡的禁衛軍強上好幾倍,他們臉上只有四個字:敬畏,服從。
唐傲與季白互視一眼,前者低語道,「牧景果然會寵王兄,連他日後的安全也考慮周到了,這樣以後不在,也不用擔心。」
唐睿猛然拉起唐傲,吩咐墨竹,「等會兒安晚也交給你了,與那個丫鬟一同看著,繼續留意安義候的動向。」
「屬下遵命。」墨竹領命,送走唐睿。
唐傲不明不白的被他拉著走回剛才的房間,關上門,吩咐季白與雲青在外面等候。
「怎麼了王兄?」
唐睿靠近他問道,「剛剛你說的話是何意?她為何不在?」
唐傲斂目想了會兒,正經的凝視他,「王兄,看在你幫我的份兒上,這話我今兒就告訴你,但你最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唐睿複雜的盯著他,唐傲將他往裡拉了拉,低聲道,「牧景只能活到十八歲,十八歲以後,皇叔父就會找理由賜死她,以你的正妃名義葬入皇陵。」
唐傲忙扶穩他後傾的身形,聽他仿若被打破元神般的問,「為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皇爺爺給了我一枚隨意進出萬書閣的令牌,當日我正好要找一本書,就到了萬書閣地下一層。
應該是牧景劫你出獄的第三日傍晚,牧景求皇叔父給她陪你和皇祖母三年的時間,皇叔父答應了,並叫她前往夢城辦一件事,她什麼時候辦完了,就能回到你身邊,但三年之約無論是誰也不能更改,這件事,連皇祖母也不知道……」
唐睿渾渾噩噩的回到皇宮,腦中掠過很多,他們成親那日,她說,皇上答應三年後許她正妃之位,他以為是他的六弟,而她心知肚明,卻附和著誤導他,加上父皇的言辭,他絲毫未曾懷疑過其他,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對,她的身世,舞兒說過,父皇一直在查她的身世,是以,父皇知道了,她究竟是誰,為何非死不可?
琉鈺殿,她不在,她在哪兒?教坊司,對了,她在教坊司。
唐睿一路往教坊司走去,急匆匆的樣子令身後的雲青不解,他不知道,唐睿已經竭力的壓制自己,臉上的表情被他扯到僵硬,能感到絲絲的疼痛,可他扯不出慣常的溫潤出來。
教坊司里依舊眼花繚亂,繞耳不絕,各種樂器奏出的曲子配合曼妙的舞步,相得益彰。
牧景看著,賞著,聽著,一個沒留神兒,倦意就襲來了,在旁邊宮女奇怪的眼神中,偏頭睡過去了。
唐睿突然進來,帶了諸多的視線往角落而來,所有人才注意到還有個側妃絲毫沒參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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