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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敲門聲消失了, 又有一陣香甜幽濃的氣味傳來, 那種味道酥香脆滑, 仿佛能繞樑三日而不絕。
喬羽的夢裡原本有一隻漂亮優雅的天鵝,在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立即變成了一隻金黃色的脆皮烤鴨, 烤鴨的皮脆肉香, 薄薄的一層油脂金光發亮, 誘得人垂涎三尺。
喬羽整夜都沒吃東西了, 如今到了白天,他的肚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咕嚕嚕」的抗議。喬羽沒忍住, 嗷嗚一口咬了過去,卻發現自己咬到了一嘴軟軟的棉花。
喬羽一下子醒了過來, 他看到自己濕漉漉帶著牙印的枕頭, 鬱悶不已:「……烤鴨呢?」
喬羽本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後鼻尖又圍繞著那陣香氣, 小肚子咕嚕嚕地催趕著他,讓他趕緊去覓食。
喬羽閉上了眼睛, 跪坐在床上仰著頭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就跟著那陣香氣走了。他穿上拖鞋, 走過自己的小屋, 然後貼著門嗅了嗅……
嗯,好像就在門外呢!
喬羽「唰」得一下子打開了門, 一個倚著他家門抱著個烤鴨的漢子, 踉蹌了一下, 差點仰面栽了進來。喬羽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才去探頭看人,然後驚訝道:「老闆?!」
門口男子那個三十多歲,一身西裝革履生得一臉業界精英相,他眼睛裡露著精光,嘴巴習慣性的微微上揚,若不是他手上抱著一隻鴨子破壞了形象,喬羽一眼就能認出他是張夢甫。
張夢甫其實一晚上都沒睡,跟萬乾始談完了合同就跑過來找喬羽了,他在臨走前偷偷把喬羽的合約偷了出來,然後從他的聯繫地址上找到了他家。
張夢甫心急如焚,自然不可能等喬羽睡醒再說,免得他又回到了狼窩去。只是張夢甫怎麼敲門喬羽都不開,電話也不接,最後他忽的靈光一閃,想到用美食來誘惑人了。
嗯,畢竟自己也餓了。
原本張夢甫見喬羽依舊不開門,就打算倚著他門口開吃了,所以剛剛一不小心就被喬羽閃了一下,差點跌倒。
張夢甫連忙站穩,然後故作正色道:「早啊小喬。」
喬羽站在門口磕磕絆絆道:「你、你怎麼來我家了?」
張夢甫瞅了瞅喬羽的樣子:少年穿著一套動物睡衣,毛茸茸的睡帽待在頭頂,腳下一雙兔子頭棉拖鞋,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上去讓他更迷糊了,他總覺得誰看著都會有一種想要蹂.躪欲>
張夢甫想到自己的來意,對自己認定喬羽這個人更加滿意了。
是的喬羽,如果有了喬羽,他一定可以再重新來過的。
張夢甫整理好了儀態,又是那一副精英人士的樣子,他不請自入,進了喬羽的家裡把烤鴨放到了桌子上道:「肚子餓了吧?先吃飯吧。」
喬羽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張夢甫,又瞅了瞅烤鴨,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不過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先填飽肚子了。
張夢甫看著喬羽吃得差不多了,才推過去一張紙道:「小喬,這是你當時簽的合同,晚上你不用再來。」
喬羽正卷著一個鴨肉餅吃得乖巧,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頓時呆住了,他眼眸看著張夢甫有些懵懂和迷惘。
誒?我這是做了一天又失業了嗎……
喬羽悶悶地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真是不順,上來就被欠房租,工作又遇到騷擾,工作了一天就直接被開除了,也是十分的不幸啊!
喬羽慢慢咬了口鴨餅,可憐兮兮道:「那、那昨天的工資還有嗎?我房租還沒解決呢!」
張夢甫看著喬羽那濕漉漉的黑亮眼眸,覺得整個人的心臟都被射了一箭,他連忙轉頭避開,清咳道:「有的,這個當然有……」
張夢甫緩了半天才摸出一個頗為厚實的信封,道:「這是你昨天的工資。」
喬羽看著那厚度愣了一下,隱約覺得這隻怕得有近萬塊了。
喬羽並不是沒有一天收入這麼多的時候,但他已經做好了受窮挨餓的準備了,突然遇到了這麼「大」筆錢感覺心裡充滿了激動。
&謝謝!」
然而喬羽擦了擦手準備去拿的時候,張夢甫卻突然按住了喬羽。喬羽略帶疑惑地抬眼看他,張夢甫則挑起了他那雙精明模樣的丹鳳眼,微微一笑。
張夢甫盯著喬羽的眼眸認真道:「小喬,你在酒吧唱歌太可惜了,我已經放棄經營酒吧了,籌了些小錢打算開個公司。你加入我公司怎麼樣?讓我做你的經紀人,我們一起去娛樂圈發展吧。」
喬羽又愣了一下。
張夢甫在昨天把這些年的心血賣掉之後,也算是個失業人,不過幸好酒吧到底被賣了個不錯的價格,張夢甫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衣食無憂。
但張夢甫顯然並不是個安貧樂道的人,他不能忍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他希望被尊敬希望能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希望前些日子害他的人都能受到報應。所以,他在昨天萬乾始開口的那一秒,已經決定自己要殺回娛樂圈,建立自己的隊伍。
而自己殺回娛樂圈的最好籌碼,就是簽下喬羽。
張夢甫帶著誘惑的聲音對喬羽道:「娛樂圈啊,金錢做的娛樂圈,你每分每秒賺的錢都會比現在這疊錢還要多,可以住最好的房子,吃最想吃的東西。而我,也會盡最大的能力去捧你的,你一定會紅遍天下的,相信我 ……」
&的呀。」喬羽沒等他說完,便同意了,然後眨著眼睛道:「那我現在可以拿錢交房租了嗎?」
張夢甫:「……」
張夢甫其實準備了一長串的腹稿,已經做好不把喬羽說服絕不出門的準備了。
但是少年你也太好騙了吧?
喬羽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答應了,張夢甫反而有點虛。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們只見了一面,相處不到一天,你就確信我的能力嗎?」
喬羽把錢放好,然後也同樣認認真真問道:「那我們也剛見了一面,你相信我的能力嗎?」
張夢甫僅遲疑了一秒,就點了點頭。
喬羽眉眼彎彎,道:「你只聽了我唱過幾首歌,想要建立公司第一個找的就是我,那我又有什麼不能相信你的呢?」
喬羽眼眸里很認真道:「經紀人就是伯樂一看眼光,二看人脈,三看做事能力。丹尼爾跟我說你曾經在娛樂圈待過,又能把innocence做的很好,我想你做經紀人一定也沒問題的。而眼光……」
喬羽笑了起來,又有些小驕傲道:「……那更是很好了。」
張夢甫聽了這一番話,一時對喬羽的觀感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太了解喬羽。他總覺得喬羽迷迷糊糊的,天真又稚嫩,什麼都不懂。
但張夢甫跟喬羽接觸的這短短時光中,喬羽總在刷新張夢甫腦海中的刻板印象。
喬羽確實是一顆寶珠,一顆無論在哪裡都可以發光的寶珠,而最可怕的就是,這顆寶珠已經知道自己並非石礫,那他絕對不會蒙塵太久。
張夢甫能做的,就讓它在自己手中熠熠生輝。
張夢甫板正了自己的態度,第一次把喬羽視作一個真正的合作夥伴,他本來想用半哄半騙的方式讓喬羽簽了經紀約,但此刻卻改了主意。
張夢甫決定提前跟喬羽坦白一切,他道:「我說的公司其實現在註冊都沒註冊,人員班底也沒組建,我現在擁有的只有多年以前瑟琳娜最火時期積累下來的人脈,也同樣有著那時候遺留下來的敵人……」
喬羽認認真真聽完,又歪歪頭道:「唔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別的選擇嘛!」
張夢甫卻笑了,他道:「小喬,你其實有無數選擇,是我只有你一個選擇。」
張夢甫伸出手來,認真而鄭重的又說了一遍,道:「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去捧你的,而你一定會紅遍天下的,小喬。」
張夢甫說出口的這兩遍話語之間有多少不同,分量又有多重,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而喬羽則側頭微笑,同樣伸出手來,握住張夢甫的手道:「好的呀!那我們一起努力。」
張夢甫雖然並不能深入了解華國上層的利益糾葛,但有幾大家族還是聽說過的,其中傅家的本家就在本城,只是傅家人一貫低調,大多數人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但能讓萬乾始這么小心對待的,大概也沒有幾個傅家人了吧?
張夢甫遲疑了一下道:「你可小心些,別惹惱了這人。」
張夢甫聽說這人姓傅,反倒不敢有什麼別的心思了,若真是那人,他和丹尼爾現在打聽消息的事情可是很犯忌諱的。
&心吧,我小心著呢,知道輕重。」
丹尼爾知道自己老闆是什麼意思,卻沒怎麼放在心上,他道:「我看這位傅先生雖然跟人疏離了些,脾氣卻是還好的,沒做什麼刁難人的事。還有他似乎是有想開發娛樂圈業務的意圖,一直在找人唱歌。」
找人唱歌?
張夢甫皺了皺眉頭,有點理解不了丹尼爾這句話的意思。丹尼爾是常混這種場合的人,而這種場合一直有人唱歌是常態,丹尼爾突然說了這種話,那麼這個「找人唱歌」必定不是一般的「找人唱歌」。
丹尼爾說得沒錯,傅寒生來得目的就僅僅是為了聽人唱歌。
傅寒生不怎麼喜歡酒吧這種糟亂的環境,也不怎麼想待太長時間。他見於追還要準備一會兒,便淡淡掃了一圈包廂中的男孩女孩,道:「誰唱首歌吧。」
傅寒生容貌俊朗,氣質出塵,他把西裝外套搭在了衣架上,內里的白襯衫讓傅寒生顯得更加清逸。他淡色的眸子和薄薄的唇,令他看上去更無情一些,可配上他的氣質卻讓人覺得契合萬分,反倒讓人想要靠近。
那些男生女生都是久經風月的人,一個比一個會來事。此時如此俊雅的金主伸出了橄欖枝,男孩女孩們一個個都面紅心跳,紛紛毛遂自薦,生怕落後於人。
傅寒生也不是單獨來聽誰唱歌的,而是來排除一下其他可能。他見眾人爭執半天也沒個結果,便道:「每個人都有機會,先從第一個人來吧。」
&啊!」
最前面那個小男生明顯是酒吧的紅人,他也不管別人怎麼想,聽到傅少說了這話,自己首先就拿了麥克。他嘴巴甜,說得話也好聽,眼睛眯眯地對傅寒生笑著道:
&少,我唱首《相遇》好不好,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傅少,心裡可高興了,就跟命中注定是的。」
男孩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頰鮮嫩得能滴出水來,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可話語裡卻偏偏又帶著幾分世故風塵。
萬乾始似乎覺得這個少年挺有意思的,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對他道:「命中注定什麼啊?!命中注定成為他的人啊?!」
那少年對萬乾始羞澀得一笑,卻又瞥去看傅寒生,眼神勾人攝魄的。
可傅寒生卻沒有半點出來玩的反應,他明明看著那少年,卻仍像是自顧自地坐在那裡,仿佛跟這個場景隔離開來,寂靜又疏遠。
傅寒生面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哪怕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中,也像是在山中清修一般。他語氣平靜,竟是連看都沒看那個男孩便道:「都好。」
傅寒生回答的自然只是第一句話,問他唱首《相遇》行不行。
那男孩表情一僵,心裡有些尷尬,他沒見過這麼不接他話的人,畢竟來這種場合都是來玩的嘛,都是為了互相圖個高興。
可傅寒生到底是個年紀輕輕的大金主,加上外在條件如此優秀,男孩覺得他傲一點也是應該的。其實像傅寒生這種條件的,根本不用來這裡玩,生活中分分秒秒都有人自薦枕席。
男孩這麼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他繼續發揮自己察言觀色的優勢,故作乖巧地唱起了歌。
只是男孩唱了幾句,他就發現傅寒生就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還帶著些其他情緒,像是隱隱有些失望,又有些理所應當的安心。
男孩在這種場合混得多了,一看情況不對哪敢再唱下去,萬一要是這位傅少不高興了,那萬少肯定也不高興,自己必定沒好果子吃了。
男孩只遲疑了一秒,立即機靈的把麥克交給了下一位,然後笑眯眯道:「傅少說了大家都有機會唱,那不如一人都唱個一兩句算了!」
而他說這話的時候,傅寒生倒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讚許。
男孩終於鬆了口氣,放下了心。
一人一句唱的倒是快,很快就輪完了一圈,甚至於追還沒有上場,所有的人就全都唱了一遍。
而傅寒生似乎並不是來玩得,卻是真真正正來聽歌的。每當有唱歌不錯的少男少女時候,他都會抬起頭來看著那人,讓那人多唱幾句。只是每次多唱幾句之後,傅寒生又變得沒什麼興趣了起來,低頭開始沉思。
一群人都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猜測著來,一時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慌張,總之就是這麼一段一段的接了下來。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唱完了,他們齊齊看向傅寒生和萬乾始,不知道兩人是什麼意思,接下來又要做什麼。
萬乾始有些尷尬,既然是他做得局,請傅寒生來玩,自然要讓他盡興。傅寒生讓人一個個唱歌的舉動雖然怪異,但萬乾始仍然極力地捧他,道:「傅少喜歡聽歌啊?要不再來一圈?!」
傅寒生卻忽得笑了,他唇角揚起有些自嘲又有些安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常笑的原因,即便只是揚了揚唇,仍讓人覺得像是春風化雪,迎來了令人著迷的春景。
原本要給張夢甫打小報告的丹尼爾看到了那個笑容,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一時沒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張夢甫。
&就是傅少!真帥!」
丹尼爾忍了忍口水,豎著耳朵繼續聽那邊的動靜。
傅寒生站起身來,側過身去對萬乾始道:「不用了,謝謝萬先生的招待,今天很高興。」
這就是要告辭的話語了,萬乾始要是當真信了才奇怪了呢!
萬乾始有些驚訝,道:「傅少這麼早就走?!再坐坐啊!」
傅寒生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似乎剛剛的場面話已經是他友好的極限了。傅寒生道:「萬先生先玩,我更喜歡在下面單獨聽聽歌,有機會咱們在聚。」
萬乾始有些詫異,不太明白傅寒生說的這個下面聽歌是什麼意思。但他轉念一想,自己第一次見到傅寒生的時候,似乎他就坐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聽歌。
萬乾始琢磨,其實個人確實有個人的愛好,莫非真是自己想錯了,這個傅寒生並不喜歡男人最愛的那種妻妾成群的帝王感,而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玩?!
萬乾始聯想到傅家一貫低調的作風,以及傅寒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哎呀,這不是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了嗎?!
萬乾始心裡後悔,早知道就帶著傅少去個小角落喝酒聊天談心算了,自己非要找這麼多人圍著他做什麼,真是白費力氣!
然而就算想清楚了這個事實,萬乾始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忙道:「剛剛說好讓歌手準備個節目,傅少好歹聽完了再走吧。」
傅寒生的動作頓了頓。
也是,下面那個人的歌還是應該再聽一下的。
傅寒生記得剛剛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下意識就想到了上次從萬乾始手上救下來的喬羽。那人既然是在模仿喬羽,那多半是因為喬羽在innocence的演出效果好,值得人去模仿琢磨。
這裡是酒吧,在舞台上的造型雖然重要,但歌聲和舞台感才是決定性因素,傅寒生隱隱有種感覺,也許那個人會想要完全複製喬羽,聲線和唱法說不準也會跟喬羽十分相似。
這樣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再驗證一下,到底是只有喬羽能治癒自己的病情,還是那相似的聲線和唱法?!
傅寒生沉吟片刻,眼色暗了一下,盯住了舞台之上。
而另一邊,喬羽和張夢甫帶著大口罩和深色墨鏡,也混進了innocence中。喬羽手裡拿著手機在刷論壇,他反覆地看著那個越蓋越高的帖子,稚嫩青春的小臉都板了起來,神色十分嚴肅,明顯是生氣了。
張夢甫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心裡也是有氣,但還是在喬羽身邊安慰他道:「喬喬,別莽撞,我們先想想怎麼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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