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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讓萬乾始這么小心對待的,大概也沒有幾個傅家人了吧?
張夢甫遲疑了一下道:「你可小心些, 別惹惱了這人。」
張夢甫聽說這人姓傅,反倒不敢有什麼別的心思了, 若真是那人, 他和丹尼爾現在打聽消息的事情可是很犯忌諱的。
&心吧, 我小心著呢,知道輕重。」
丹尼爾知道自己老闆是什麼意思, 卻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道:「我看這位傅先生雖然跟人疏離了些,脾氣卻是還好的,沒做什麼刁難人的事。還有他似乎是有想開發娛樂圈業務的意圖, 一直在找人唱歌。」
找人唱歌?
張夢甫皺了皺眉頭,有點理解不了丹尼爾這句話的意思。丹尼爾是常混這種場合的人,而這種場合一直有人唱歌是常態, 丹尼爾突然說了這種話,那麼這個「找人唱歌」必定不是一般的「找人唱歌」。
丹尼爾說得沒錯,傅寒生來得目的就僅僅是為了聽人唱歌。
傅寒生不怎麼喜歡酒吧這種糟亂的環境, 也不怎麼想待太長時間。他見於追還要準備一會兒, 便淡淡掃了一圈包廂中的男孩女孩, 道:「誰唱首歌吧。」
傅寒生容貌俊朗, 氣質出塵, 他把西裝外套搭在了衣架上, 內里的白襯衫讓傅寒生顯得更加清逸。他淡色的眸子和薄薄的唇, 令他看上去更無情一些,可配上他的氣質卻讓人覺得契合萬分,反倒讓人想要靠近。
那些男生女生都是久經風月的人,一個比一個會來事。此時如此俊雅的金主伸出了橄欖枝,男孩女孩們一個個都面紅心跳,紛紛毛遂自薦,生怕落後於人。
傅寒生也不是單獨來聽誰唱歌的,而是來排除一下其他可能。他見眾人爭執半天也沒個結果,便道:「每個人都有機會,先從第一個人來吧。」
&啊!」
最前面那個小男生明顯是酒吧的紅人,他也不管別人怎麼想,聽到傅少說了這話,自己首先就拿了麥克。他嘴巴甜,說得話也好聽,眼睛眯眯地對傅寒生笑著道:
&少,我唱首《相遇》好不好,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傅少,心裡可高興了,就跟命中注定是的。」
男孩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頰鮮嫩得能滴出水來,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可話語裡卻偏偏又帶著幾分世故風塵。
萬乾始似乎覺得這個少年挺有意思的,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對他道:「命中注定什麼啊?!命中注定成為他的人啊?!」
那少年對萬乾始羞澀得一笑,卻又瞥去看傅寒生,眼神勾人攝魄的。
可傅寒生卻沒有半點出來玩的反應,他明明看著那少年,卻仍像是自顧自地坐在那裡,仿佛跟這個場景隔離開來,寂靜又疏遠。
傅寒生面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哪怕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中,也像是在山中清修一般。他語氣平靜,竟是連看都沒看那個男孩便道:「都好。」
傅寒生回答的自然只是第一句話,問他唱首《相遇》行不行。
那男孩表情一僵,心裡有些尷尬,他沒見過這麼不接他話的人,畢竟來這種場合都是來玩的嘛,都是為了互相圖個高興。
可傅寒生到底是個年紀輕輕的大金主,加上外在條件如此優秀,男孩覺得他傲一點也是應該的。其實像傅寒生這種條件的,根本不用來這裡玩,生活中分分秒秒都有人自薦枕席。
男孩這麼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他繼續發揮自己察言觀色的優勢,故作乖巧地唱起了歌。
只是男孩唱了幾句,他就發現傅寒生就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還帶著些其他情緒,像是隱隱有些失望,又有些理所應當的安心。
男孩在這種場合混得多了,一看情況不對哪敢再唱下去,萬一要是這位傅少不高興了,那萬少肯定也不高興,自己必定沒好果子吃了。
男孩只遲疑了一秒,立即機靈的把麥克交給了下一位,然後笑眯眯道:「傅少說了大家都有機會唱,那不如一人都唱個一兩句算了!」
而他說這話的時候,傅寒生倒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讚許。
男孩終於鬆了口氣,放下了心。
一人一句唱的倒是快,很快就輪完了一圈,甚至於追還沒有上場,所有的人就全都唱了一遍。
而傅寒生似乎並不是來玩得,卻是真真正正來聽歌的。每當有唱歌不錯的少男少女時候,他都會抬起頭來看著那人,讓那人多唱幾句。只是每次多唱幾句之後,傅寒生又變得沒什麼興趣了起來,低頭開始沉思。
一群人都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猜測著來,一時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慌張,總之就是這麼一段一段的接了下來。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唱完了,他們齊齊看向傅寒生和萬乾始,不知道兩人是什麼意思,接下來又要做什麼。
萬乾始有些尷尬,既然是他做得局,請傅寒生來玩,自然要讓他盡興。傅寒生讓人一個個唱歌的舉動雖然怪異,但萬乾始仍然極力地捧他,道:「傅少喜歡聽歌啊?要不再來一圈?!」
傅寒生卻忽得笑了,他唇角揚起有些自嘲又有些安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常笑的原因,即便只是揚了揚唇,仍讓人覺得像是春風化雪,迎來了令人著迷的春景。
原本要給張夢甫打小報告的丹尼爾看到了那個笑容,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一時沒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張夢甫。
&就是傅少!真帥!」
丹尼爾忍了忍口水,豎著耳朵繼續聽那邊的動靜。
傅寒生站起身來,側過身去對萬乾始道:「不用了,謝謝萬先生的招待,今天很高興。」
這就是要告辭的話語了,萬乾始要是當真信了才奇怪了呢!
萬乾始有些驚訝,道:「傅少這麼早就走?!再坐坐啊!」
傅寒生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似乎剛剛的場面話已經是他友好的極限了。傅寒生道:「萬先生先玩,我更喜歡在下面單獨聽聽歌,有機會咱們在聚。」
萬乾始有些詫異,不太明白傅寒生說的這個下面聽歌是什麼意思。但他轉念一想,自己第一次見到傅寒生的時候,似乎他就坐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聽歌。
萬乾始琢磨,其實個人確實有個人的愛好,莫非真是自己想錯了,這個傅寒生並不喜歡男人最愛的那種妻妾成群的帝王感,而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玩?!
萬乾始聯想到傅家一貫低調的作風,以及傅寒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哎呀,這不是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了嗎?!
萬乾始心裡後悔,早知道就帶著傅少去個小角落喝酒聊天談心算了,自己非要找這麼多人圍著他做什麼,真是白費力氣!
然而就算想清楚了這個事實,萬乾始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忙道:「剛剛說好讓歌手準備個節目,傅少好歹聽完了再走吧。」
傅寒生的動作頓了頓。
也是,下面那個人的歌還是應該再聽一下的。
傅寒生記得剛剛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下意識就想到了上次從萬乾始手上救下來的喬羽。那人既然是在模仿喬羽,那多半是因為喬羽在innocence的演出效果好,值得人去模仿琢磨。
這裡是酒吧,在舞台上的造型雖然重要,但歌聲和舞台感才是決定性因素,傅寒生隱隱有種感覺,也許那個人會想要完全複製喬羽,聲線和唱法說不準也會跟喬羽十分相似。
這樣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再驗證一下,到底是只有喬羽能治癒自己的病情,還是那相似的聲線和唱法?!
傅寒生沉吟片刻,眼色暗了一下,盯住了舞台之上。
而另一邊,喬羽和張夢甫帶著大口罩和深色墨鏡,也混進了innocence中。喬羽手裡拿著手機在刷論壇,他反覆地看著那個越蓋越高的帖子,稚嫩青春的小臉都板了起來,神色十分嚴肅,明顯是生氣了。
張夢甫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心裡也是有氣,但還是在喬羽身邊安慰他道:「喬喬,別莽撞,我們先想想怎麼辦再說。」
而在這時,酒吧里響起一陣掌聲,於追在眾人的歡呼中登台了。
&
喬羽被響徹全場的音樂嚇了一跳,一下子呆住不動了,他抱著酒杯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倉鼠抱著他的果核,懵逼的看著周圍的狀況。
正巧要買酒的男客人看到這一幕,忽然笑了出來,竟覺得台上的節目還不如面前的少年值得看。
男人起身坐到喬羽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以前沒見過你啊,剛來的嗎?」
喬羽怔了怔,才回過神來看著男人點了點頭,他指了指酒單說:「我今天剛來,來賣酒賺錢。」
男人嘴角揚了揚,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坦誠的少年,雖然innocence主打的風格就是清純乾淨,但那些少年只是利用自己的外表做事。大多數酒托都喜歡假裝顧客聊天賣酒,往往出賣色相來換錢,男人以往也確實比較吃這一套。
然而今日見到了喬羽,突然覺得他這麼大大方方的賣酒也不錯,相比於其他人來說更有種鮮嫩的感覺,像是還沒被這種環境同化的新手,很想讓人嘗嘗他的味道。
男人舔了舔舌頭,心裡琢磨著各種齷齪事,順手就拿過來了酒單,翻開看了看。
而也就在這一刻,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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