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傳奇 第8章 潘多拉傳奇魔域天地載物

    龍一笑決定親往汽車山勘察究竟。一筆閣 www.yibige.com在單位請了半個月假，簽過出國護照，他便心急火燎地飛往夢城。

    到了夢城，步小衣早已在機場敬候。雖說三年未嘗謀面，雖然心裡常常掛念，可見到龍一笑那一刻，步小衣還是控制住自己心湖的微瀾，佯作滿臉平靜。

    在這個思想變態的時代，，焦渴，衝動，若將這類的詞語用於久別重逢的戀人，一定會有千千萬萬根手指戳破你的脊樑，斥你文盲而非流氓。深望幾眼步小衣，龍一笑也撫平了心中微瀾，寒暄幾句後，他就問起秦音的情況。

    在案情初步調查階段，步小衣尚未擺脫警方嫌疑，儘管有葉枕作證，但是，葉枕是她的保鏢，存在僱傭利益關係，串供與否也未可知，因此那些證詞難免顯得蒼白無力。

    龍一笑也不敢保證步小衣清白，雖然拷掠後的良心鼓舞著他朝正確的方向眺望。

    當天晚上，龍一笑偷偷來到大富翁金不換府邸，他要從金不換那裡租賃一架私人飛機。

    這金不換是尚國移民，龍一笑的同鄉，往祖上三代推算，還與龍一笑沾帶葭莩遠親。

    金不換是個老狐狸級的豪門大佬。三角眼，菱形嘴，鼻樑如刀刃弧挺，鼻頭如尖錐戳地，觀其面相便是刻薄尖酸薄情寡義之徒。

    聽說有個遠房親戚求見，無非是看他「門前栓匹高頭大馬」，金不換打心裡來煩，剛想推拒，但待聽明來意，忽又喜從心來。

    原來，很早以前，金不換就知道龍一笑外祖母有個價值連城的玉龍樽，老太太死後，玉龍樽傳給了龍一笑，金不換一直覬覦這件寶物，可巧今天來了機會。

    金不換親自出門迎接，對這個表侄百般客套，但他並沒有因為叔侄關係而減少一分錢的租金，反而在賠償條款上增加更為苛刻的條件，就在龍一笑道及所帶押金不夠時，這隻老狐狸的眼珠骨碌直轉。

    金不換故意說公司規章如何嚴格，他雖為老闆，然而越是位高權重，越不能帶頭破壞，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

    龍一笑聞聽，更覺窘迫，就說實在不行不必勉強，若不考慮最近鄜城地區發生地震道路裂陷，坐火車就可以了。

    龍一笑滿臉失望，剛想起身告辭，金不換連忙說道：「表侄不用心急。」隨後嘆了口氣，做出讓步的姿態。

    一番還價後，傭人拿來租賃合同，金不換在上面加注一條：押金可付兩成，但是，一旦出現事故而無力償還，比方說飛機損壞，龍一笑須以那隻玉龍樽抵作賠償。

    這隻老狐狸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銅臭味，這個，龍一笑也不怪他。只是，當初通過龍一笑，金不換結識了步小衣，而此次之行，龍一笑故意避開步小衣，就是不想被她掌握行蹤，因此，同意金不換提出的賠償條款的同時，龍一笑在合同上又追加一條金不換應該履行的責任，那便是替他保守行程秘密。

    龍一笑租賃的是架小型節能飛機，滑翔直升兩用，之所以要帶垂直升降功能，是因為汽車山沒有人工停機坪。

    簽訂了合同，付訖押金，第二天，金不換早早就派下屬陪龍一笑去3號公共機場提飛機。

    按照先前擬定航線，從夢城3號公共機場，沿2187航線直達離汽車山最近的未州，然後，再轉道目的地。

    又與機場工作人員辦理完相關手續，龍一笑這才得以駕機往未州飛去。

    重巒疊嶂，裹翠披青。

    飛機飛了三個多小時，還是沒有擺脫下邊那片魔咒般的群山，按說從夢城飛到未州至多不過兩小時行程。

    龍一笑降低飛行高度，往下看，盡見莽莽綠色，如大蛇逶迤，曲遠無極，這時，他突然有種不祥預感。

    一隻雪白色的大鷹在天空盤旋。

    突然，這隻鷹沉墜下去，它的一隻翅膀刮蹭到側翼。

    龍一笑本無意撞傷這隻老鷹，但見這隻大鳥受傷後幾近瘋狂，拼命追趕飛機，追到駕駛艙旁邊，現出一張似人非人的漲紅而慍怒的面孔，唇動不停。

    隔著機艙玻璃，龍一笑雖然聽不見那怪鷹說啥，但他知道那鷹明顯是在罵他，邊追邊罵，沒過多久，那鷹又墜了下去。

    導航儀「嘀嘀」叫喚幾聲，很快便失靈了，與地下塔台失去了聯繫。

    龍一笑慌亂起來，再往前望，前邊山峰上鑲嵌一個巨大的鏡子，那鏡子魔力四射，中央有一塊銀光閃閃的停機坪，引誘著他飛過去降落，果然，他的手腳不再聽從大腦指揮。

    這莫不是人們傳說的潘多拉魔峰？不，絕不可能！太平世道，朗朗乾坤，哪有妖魔鬼怪啊，可笑！

    真沒有？對，沒有！

    龍一笑強作鎮靜，心裡反倒越發慌亂，這時，就見飛機徑直往一座峭壁撞去。

    「啊？我完蛋了。」

    龍一笑大叫，慌忙驅動彈射椅，順手又抓起身旁一個包裹。艙蓋頓開，扶搖直上，剛一射出機艙，飛機徑直撞在懸崖上。

    「嘭，轟！」火團蓬勃，濃煙滾滾。

    待龍一笑醒來，他發現自己掛在一棵古柏上。衣服撕壞了，頭盔也不見了，可謂丟盔棄甲。

    龍一笑渾身刺痛難耐。撥開降落傘，往下看，這古柏植根半山坡上，樹粗起碼兩尺，但枝葉格外稀疏，像經歷千萬年風雨。

    再往前看，離這棵樹不遠，有一個半明半暗的山洞，那洞口豎列許多土赭色嶙峋怪石，犬牙交錯，猶如一個張開的巨蛇之口，形狀十分可怕。

    龍一笑掙扎幾下，試圖抓住樹枝爬下古柏。這時，下邊突然有人說話了。

    「嗨，我說小子，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好心救了你的性命，你卻連聲感謝的話都沒有。」

    那聲音聽起來蒼老古怪，卻又底氣十足，猶如洪鐘大呂一般。

    龍一笑遁聲尋找，卻沒看到人影。

    這時，那人又說，「看見我沒有？小子。」

    龍一笑左顧右盼，依然迷惘。

    「唉，你這草包！我就在你身下邊啊，你卻目空一切。」

    龍一笑往下看，這才發現古柏樹幹在不斷蠕動，再定睛一看，這樹幹竟是一條巨蛇的身軀，通體黢黑，一個個鱗片足有銅錢大小。

    一條巨蛇。會說人話的蛇精！

    龍一笑大驚失色。

    那條巨蛇見狀，這時得意起來，哈哈大笑，說道：「茫茫四海人無數，哪個男兒是丈夫？別害怕，草包，我既然救你，壓根就沒想吃你。不醒，把傘扛回屋裡去吧。」

    巨蛇扭頭沖洞裡叫喚。然後，樹幹慢慢盤纏在地上，樹冠也慢慢變成一把翠竹製成的大傘，待傘骨慢慢合攏，龍一笑從傘上滑落下來。

    「來了，師父。」

    這時，從洞裡跑出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怪物，五分像人，三分如猴，兩分似大猩猩，步伐迅疾，自洞中隱隱挾來一股冷冷陰風。

    這個叫午不醒的野人比龍一笑矮實一些，卻也有一米六高，其說話龍一笑雖然能夠聽懂，但是聲音十分難聽，說是沙啞，其實殺豬，讓人聽起來渾身很不自在。

    午不醒行走如風，話音未落人已先到。

    「你好，先生。」午不醒沖龍一笑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嘴裡遠遠就噴來一股酒氣。「你是我師父救下的第n個幸運兒。不過，前邊n減一個都被我師父和我吃了，這次，祝你好運。」

    那巨蛇大笑，「你這小子整天就知道胡嗙亂唚，不說真話你能憋死啊？當心嚇壞客人。」

    巨蛇笑罷斜睨龍一笑，稍微舉頭，面對面，與龍一笑齊高。

    「咦？我說，見到我蛇祖，你雙腿居然還能站直，我很意外，這和我以前救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所以我很欣賞你。告訴我，你因何有這麼大的勇氣？」

    「說實話，如果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我的害怕很快就被好奇代替了，因為，我從沒見過會說話的蛇，而且會說特別標準的人話。我想，你一定是神仙，你化身巨蛇只為試我膽量。」

    「哈哈，這個想法獨特。」巨蛇來了興趣。

    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人心向善，難能可貴你把最壞的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想。不過，我讓你失望了，我確實是蛇，一條有幸高壽的蛇精。過一會兒我就會吃了你，可憐的傢伙。」

    巨蛇說完張了張大嘴。這巨蛇年歲確實不小了，看其長牙下邊，結出一層黃黃的牙垢。

    「既然你是妖精，想吃我，那就如同探囊取物。方今我就綁縛在砧板上，害怕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只能給自己增加無謂的痛苦。不如換個角度，我把眼光移到你牙齒上，我看到了你牙齒上黃黃的牙垢，我在想，你真像一位可憐的老人，哪怕吃掉我，有些幸福你還是得不到。」

    巨蛇心靈為之一動！

    多麼善良的孩子！

    但它還是一副兇惡的模樣，抖一抖身上銅錢大的鱗片。

    「別去想我是神是怪，也別同情我的年齡，難道這麼大的鱗片都嚇不倒你這個手無寸鐵的小動物？」

    「我說過，我有點害怕，但沒到戰戰兢兢渾身篩糠的地步，見到你老大如銅錢的鱗片，就像我見到自己指甲長得超過我的身高，可是，指甲再長終究還是指甲。」

    「我的身軀呢？這麼大的塊頭還嚇不死你？」

    巨蛇說著翻動比水桶還粗的身軀，尾巴輕觸龍一笑腳踝，像是挑釁，又像是試探。

    「我的鱗甲嚇不倒你還好說，瞧我體型這麼龐大，一條幾十米長的大蛇，怎麼嚇不倒你？難道你不怕我嘴隨便一張，『吧唧』一聲，就將你吞進我的肚子裡？」巨蛇說完又張開血盆大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