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葬魂,無雙。
就像他的主人一樣知他名者天下總能找出一部分人來,更多人是從沒聽說過神兵閣老鬼的名字,也不會聽說過關於他雙刀的故事。
那些或多或少知道他神秘來歷的人不會來打擾他,而他也不會去主動打擾別人。
當今大夏四域公認的名刀有八,斷浪、秋水、連天、雁悲鳴以及宿敵魔軍的斬龍蛇、寒潭、靜水、邪王令。
「能見葬魂無雙鋒芒的人大多死了,這個天下最寂寞的或許是高手吧。」幽幽嘆息在神兵閣外的老愧樹下響起,他喝著酒,雙刀擱置一旁,白袍勝雪,白髮童顏,如玉般的手將喝空的酒瓶隨手丟在了地上,酒瓶沒有碎,於地上打著轉。
一圈一圈他沉默的看著,「長命是多麼無聊。」
他緩緩起身,愧樹葉落如蝶舞,「當年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人,子幽已走,我還要在這個塵世久活,世上無人再叫我吳游,皆以為我名為老鬼,世上無人再能知我刀中所思,刀中所意,長命何其不幸,獨活亦是人間的悲事。」
神兵閣中的老鬼,姓吳名游,吳游二字,他已很久沒聽人提起。
日升月落,春夏秋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獨守神兵閣,獨聽風聲雨落。
或許是獨自太久,那年小公主莽莽撞撞闖入神兵閣他才沒有生氣。
孩子難得的總是天真爛漫,知道她不會武功,吳游也就不再小心。
「喂!你就是他們說的老鬼麼!怎麼看起來這樣的年輕!」
「外秀內腐,我是個老人了。」
「不會吧,你有名字麼。」
「姓吳名游,你可以叫我吳游,老鬼這個名字也是不錯。」
「你是朝歌人,還是來自別的地方。」
「無根行客,漂泊四方,至於我的故鄉,我也忘記了。」
「你一個人呆在這裡,不害怕麼。」
「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心生萬物,心滅,萬物不生。」
「我還聽不懂什麼意思。」
「以後總會明白。」
想起昔日時光,吳游嘴角泛起無奈的苦笑,看向老愧樹的遠處。
從神兵閣密道走出的小公主身後跟著瞎眼的少年。
「老鬼,約定的時辰到了,你喝了本公主這麼多天的酒,該交刀了,可不許耍賴。」小公主遠遠的叫喊道。
白袍的他回道:「沒了刀,我也就不能繼續呆在神兵閣了。」
「這是為什麼!」小公主奇怪的抬起頭,「你是想要離開神兵閣!」
「當年我承諾故友,雙刀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主人便不走出神兵閣,如今刀傳給了你的天將軍,我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意思了,我雖然長命,但是長命終究會有盡時,我的時日不多了,我還需要再去很多的地方,算是多年來一直未了的心愿。」他平靜的回道。
「不會吧!說走就走!怎麼過去這麼久,你就沒找到雙刀合適的主人麼!」小公主不舍道,平時無聊來找老鬼玩也是不錯的事情,她本不會什麼拳腳功夫,一些暗勁的運用還是跟老鬼學到的。
吳游回道:「找不到,太難找,願意來找我的人也很少,認為我會傳刀的人更少,敢要我刀的人幾乎沒有。」
「那我可是第一個相信你會傳刀的人了。」小公主開心的大笑,完全忘記了老鬼要走的事。
吳游笑道:「算是百年來第一人吧,我的刀葬魂無雙,是魔刀,刀在,珠不離身。」
「刀在珠不離身,你怎麼把珠子先給了我的天將軍。」小公主不解道。
吳游回道:「因為我足夠老了,用鎮魔珠壓制心中魔念時間夠久,沒有了珠子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
「這樣聽起來,葬魂無雙兩刀好恐怖。」小公主擔心的看向身旁少年。
少年無神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不知道現在的他是憤怒開心還是難過的。
小公主越來越好奇他的想法,這個木頭一樣的死士,在看著自己時究竟想著什麼。
吳游回道:「天下至尊的冠冕難道不恐怖,那頂冠冕諸侯為之瘋狂,群雄為之著迷,明知會被炙熱的權柄燙傷,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去把握。殿下想要不被欺負,就要運用好人心的恐怖,人一旦害怕,就會心生千萬妖魔,如攻城不廢一兵一將,守城人自敗。」
小公主若有所思,細想著吳游的話,「這也是寧先生說的謀略吧!」
「那位寧先生是奇人卻不值得信任,九霄神塔雲中座的大巫看似忠於大夏國,在意的只是他們自己的信念能不能實現,如今的大夏國風雨飄搖,我也將走,有話想告訴殿下。」吳游將刀拿給少年,少年聽著鈴鐺接刀,「刀中有我的刀意,能不能透徹看你自己的領悟。」
說罷他看向小公主,又道:「如今朝堂有二虎,宮內有七狼,欲先天下安定,先除七狼再謀二虎,七狼二虎不除,北方戰事必敗。可以利用七狼與二虎相鬥,除七狼,再利用七狼餘黨滅二虎,七狼二虎滅,整三軍,內亂北方魔軍。再壓地方豪強收皇權,兵出長寧關,暗度飛天門,輕騎攻魔都,三千刃甲吞天下,這是奇兵取勝,若不然正面對抗,如今的大夏國除非有當年的破軍將軍再生,絕無扭轉乾坤的道理。此舉能保大夏至少百年安定,百年之後的天下已非殿下能夠左右了。」
小公主聽得仔細,喃語道:」二虎七狼,先除七狼再謀二虎,整頓三軍,內亂北魔,壓豪強,收皇權,兵出長寧關,暗度飛雲門,輕騎破魔都,三千刃甲吞天下!」
短短數語,吳游已經為小公主說出了一卷波瀾壯闊的兵事圖。
小公主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神兵閣中的「老傢伙」似乎還知道怎樣領兵打仗。
「那我該具體如何做!」小公主急切的追問。
吳游回道:「具體如何殿下可以去問寧先生,殿下既有死士,何不再讓他訓練出一批死士,只忠於自己,可以取名。」
「自己的一批死士!」小公主瞪大了眼睛。
吳游微笑道:「刀已經給了殿下,怎樣用刀那是殿下自己的意思,時候不早,我該走了。」
「你要走了!」小公主忽然眼睛一酸。
「天無不散的宴席,殿下,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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