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都城的廟會上,陸十顏閒著無聊,就約秦月白出來到廟會上湊熱鬧,秦月白本不肯,可最終抵不過陸十顏的死纏爛打和苦苦哀求,就同意了。兩人來到猜燈謎的地方,陸十顏出了一個主意,他要和秦月白比試猜燈謎,看誰猜的快、猜的准,三局兩勝。對於比試智商的遊戲,秦月白還是很樂意參加的,他一直覺得陸十顏智商不足,情商有餘,和高智商的自己比試,恐怕會輸得很慘。兩人選了一個,便開始比試。
「前滾翻。打一個字。」陸十顏將題目念了一遍,腦子裡不斷思考。
「潘。」秦月白淡淡地回答道。
「潘?對呀,滾和翻的前半部組合在一起,就是潘字啊!你猜的也太快了吧!」陸十顏佩服道。
「下一個。」秦月白默默地接受了陸十顏的崇拜,繼續猜謎。
「下一道是『箭在弦上』,打一個字。」陸十顏又將題干念了一遍,好像這樣會幫助他猜到答案似的。沒想到他還真的是靈光一閃,猜到了答案。
「引,是引字。」陸十顏興奮地將答案告訴秦月白,秦月白先是一愣,隨後玩味地笑了笑,看來他這朋友還不算笨!
「這個字謎和上一個不同,上一個完全就是文字遊戲,而這個,需要想像和聯想能力。『箭在弦上』也就是射箭時候的狀態,弦可為弓,旁邊一豎可為箭,『引』字表示射箭時拉弓引弦的意思,巧妙的運用象形的方法來詮釋了本身的含義,是個好字謎。」秦月白將整個字謎剖析了一遍。
「拜託,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我猜對了!你也不誇誇我,一直說字謎好是什麼意思?」陸十顏急得直跳腳。
「第二輪你贏了。」秦月白重複著既定的結果。
「切!」
兩人來到第三題前,秦月白示意陸十顏讀題。
「九十九,打一個字。」
「白。」
「白。」
秦月白與字謎對面的許昭昭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清風徐來,吹起寫著字謎的紙條,秦月白對上許昭昭的視線,兩個人望著彼此,仿佛時間靜止一般,最後卻被許昭昭的丫鬟打斷。
「白?白?九十九?也就是一百減一,對呀,就是白!小姐你真聰明!」丫鬟並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微妙之處,高興地夸著許昭昭。
「姑娘真聰明!」
「公子也不差!」
回過神來的秦月白和許昭昭互相點了點頭,讚賞起對方,被陸十顏發現了其中的貓膩,輸了比試的陸十顏立刻岔開話題。
「不知姑娘芳名?」秦月白露出和煦的笑容。
「許昭昭。」許昭昭則低垂著眼眸,淡淡地回答。
「陸十顏,既然比試你輸了,是不是該表示一下?」陸十顏沒想到秦月白還記著這茬,馬上哭喪著臉。
「那……不如我請客吃飯?」
「許姑娘,既然有人請客吃飯,不如賞個臉一起吧!」
「可以嗎?」許昭昭的視線在秦月白和陸十顏之間來回移動,想要尋求兩人的意見。
「當然可以。」這次秦月白搶在陸十顏之前率先開口。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月白和許昭昭並排走在前面,留下陸十顏在後面無聲的吶喊:可以?什麼可以?我什麼時候同意了?雖然我也想邀請人家一起吃飯。秦月白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三人來到錦源樓,秦月白點了一桌招牌菜,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家的菜品。他讓小二先上了幾樣點心,推到許昭昭面前,讓她先墊墊肚子。陸十顏看到桌子上的點心,伸手就要拿著吃,被秦月白一巴掌打了下去,惹得許昭昭一陣陣底笑聲。陸十顏撅了噘嘴:在美女面前不能丟臉,他忍!秦月白呀,秦月白!沒想到你是有異性沒人性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偏心的?
「白,這既然是你的店,你看著飯錢……」
「不能免!現在就去付給掌柜的。」不等陸十顏說完,秦月白就出聲打斷他的話。
「你……哼!」陸十顏憤憤地站起身去付飯錢。
「你們兩個就像歡喜冤家一樣。」許昭昭掩面輕笑。
「很多人都這樣說。」
「這店是你開的?」環視一周,許昭昭最後將視線停留在對面秦月白的俊臉上。
「嗯,不過很少人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許昭昭像是讀懂他的意思一般。
「沒關係。」
整頓飯下來,陸十顏出奇地沒怎麼說話,反倒是低著頭一直在吃飯,平日的話嘮變得如此安靜,還真讓人不習慣。
「你怎麼了?怎麼都不和我們說話?」許昭昭好奇地問出口。
「我不能浪費了這頓飯,這可是我出了錢的。」像是賭氣一樣,說完這話,陸十顏還瞄了秦月白一眼,只是再一次的被秦月白忽略了。
「那你慢慢吃,我去送許姑娘了。」
「陸公子,後會有期。」
看著兩人離開,陸十顏還在向嘴裡塞著飯,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感。
回去的路上,許昭昭和秦月白誰也沒有說話,眼看著就要到家了,許昭昭想著怎麼開口,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
「對了,還不知道公子叫什麼名字呢?」許昭昭轉過頭,望著秦月白的側臉問。
「秦月白。」他轉過臉回答。
「風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瓊田。誰羨驂鸞。人在舟中便是仙。昭昭認為公子人如其名,淡然寧靜。」許昭昭紅著臉正視前方,隨口吟起了一句詩。
「許姑娘過獎了,姑娘才華橫溢,飽讀詩書,月白很是欣賞。」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許家門前。
「我已經到了,公子請回吧!」
「以後若有什麼事,就到錦源樓找我。」
「好。」
秦月白原路返回,許昭昭望著秦月白走遠,才進了家門,路上還被丫鬟調侃。
「小姐,你不會是喜歡秦公子吧?」
「你胡說什麼?」許昭昭激動地回答。
「小姐,秦公子一表人才,小姐若是喜歡這秦公子,兩人亦是郎才女貌啊!」
「你若再胡說,我可要打你了!」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許昭昭紅著臉嗔怪著自家丫鬟。回去的秦月白同樣被陸十顏調侃了一番。
「白,你對許姑娘是怎麼看的?」陸十顏挑眉望著秦月白。
「大家閨秀、知書達理。」
「僅此而已?」
「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你能知道的僅此而已。」
「這些不用你告訴我,人家想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然而秦月白並沒有滿足陸十顏的好奇心,轉身上了樓。
迎親隊伍早已不見了蹤影,秦月白目光掃過桌上的那支玉簫,內心鈍痛,記憶一時如潮水般湧上來,他慢慢闔上雙眼。
記憶中,她那雙溫婉的眼眸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她甜甜的笑容和柔美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腦海。最美不過初見,繁華的街頭,那一次短暫的相遇,卻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記憶深處。
回憶流轉,鞦韆帶起的風掀起了他的衣袂,那時他笑容溫和地看著鞦韆上的人,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深情。那日,她將白玉簫放在他的手中,順勢輕輕地握著他的手。如今這些回憶無不嘲笑著他,她要嫁人了,所嫁之人卻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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