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風回到許府以後,就看到許昭昭滿臉淚痕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自從許世傑離開後,許昭昭就始終保持著這個樣子。
「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命了嗎?不要忘了,你的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穆凌風生氣地走過去,將許昭昭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他抬起手,掐住了許昭昭尖俏的下巴。緊接著,男人冷冽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你在擔心秦月白?」
「沒有。」許昭昭轉過頭,掙脫了穆凌風的鉗制。
「如你所願,我們沒能殺死他。」穆凌風冷笑道。
許昭昭忍不住眼前一亮,「也就是說,他還沒死?」
穆凌風嗤笑一聲:「哼!你果然是為了他。」
「不,不是。」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穆凌風再次強迫許昭昭正視自己。
「昨天你走後,我爹來找我,把我臭罵了一頓。拜你所賜,我和我爹真的已經決裂了。」許昭昭如實回答。
穆凌風不屑地開口:「這樣的爹,不要也罷。」
許昭昭察覺出穆凌風話中的意思後,震驚道:「你什麼意思?你不可以傷害他,怎麼說他也是我爹。」
穆凌風的眸色暗了幾分,儘是冰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也要看我的心情了,如果他敢阻礙我,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許昭昭憤怒地握緊雙手。
「想讓我放過他也可以。求我,我就放了你爹。」穆凌風靠在床的另一邊,斜睨著許昭昭。
「求你放過我爹。」為了許世傑,許昭昭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去求穆凌風。
看到女人低眉順眼地樣子,穆凌風有些生氣:「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許昭昭氣急敗壞地問。
「過來,取悅我。」穆凌風對著許昭昭勾了勾手指。
許昭昭明白穆凌風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要自己的身體嗎?反正她的清白早就被這個惡魔給毀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
許昭昭調整好呼吸,爬到床的另一邊,主動跨坐在穆凌風的腿上,一雙手纏繞在穆凌風的脖頸處,輕吐蘭氣道:「求你。」
穆凌風眼眸深沉,抓住許昭昭的手將她壓在身下,低沉的聲音響起,「很好,你成功了。」他眸光一閃,頭猛地低了下來,不分輕重地吻上了許昭昭的唇。舌尖抵開她的唇游入其中,溫熱地捕捉著她的丁香小舌,兩隻手落到她的腰間,趁機解開了她的衣裳,裙袍悉數滑落在地。
穆凌風的手在許昭昭的身上來回遊走,掌下細膩的觸感讓他心滿意足。當他沉下身體的那一刻,許昭昭用力地攥緊身下的床單。
「你輕點。」許昭昭輕柔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臉上的表情痛苦中帶著愉悅。
錦源樓。
秦月白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再加上手臂上的傷,整個人始終處於一個高燒不斷的狀態,偶爾還會胡言亂語,這可急壞了陸十顏和涼真兒。
「思思還沒有醒過來,秦月白又倒下了。」涼真兒將秦月白額頭上的毛巾換了又換,不停地自責,「這下,我是真的一語成讖了。」
「不必自責,這是我們誰也沒有料到的事情。」
「如果這樣還不能找回林姑娘,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你放心吧,朝朝她一定會回來的。」
暮城。
最近,玉面狐狸的一席話總是縈繞在林朝朝的耳邊,她的胸口處也疼得越來越來頻繁,直覺告訴她,秦月白可能出事了。夜幕降臨,林朝朝又是早早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趴在桌子上,盯著蠟燭上跳動的火焰發呆。
火焰在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漸漸地,眼前的情景似乎也發生了變化。林朝朝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站在了錦源樓的店門前,店門緊閉,她看不到店內的情景。
「我怎麼回來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熟悉的招牌。
林朝朝推開店門,輕車熟路地來到二樓,站在了秦月白的房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陸十顏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陸十顏~」林朝朝輕喚來人。
但陸十顏就好像沒有看到林朝朝一樣,直接越過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林朝朝十分不解,為什麼陸十顏不理會自己?
秦月白房間的門就這樣敞開著,林朝朝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她發現秦月白正安靜地躺在床上,而臉上卻毫無血色。
「月白,月白你怎麼了?」林朝朝跑到床邊,雙手捧著秦月白憔悴的臉龐。
秦月白幽幽轉醒,待他看到面前坐著的林朝朝時,驀地坐起了身。
「朝朝?朝朝是你嗎?」
「是我,我回來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為什麼沒有人和我說一聲?」秦月白伸出手,溫柔地撫上林朝朝的臉頰,那光滑而細膩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
「我是偷偷回來的,還沒有人知道。」
秦月白激動地抱住林朝朝,訴說自己這麼多天來的相思之苦。
「朝朝,我好想你。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再也忍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了。」
「我也好想你。」林朝朝嗅著秦月白身上淡淡的海棠香味,感到莫名的安心。
千言萬語也道不盡兩人對彼此的思念,秦月白抱著林朝朝深情地擁吻起來,這個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個吻,是熱烈的,纏綿的,激烈而又放肆的。
林朝朝直接撲倒秦月白,將他壓在身下,化被動為主動。秦月白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滑到林朝朝的腰間,去解她盤在腰間的絲帶。只是還來不及解開,林朝朝便突然起身。
「朝朝。」秦月白拉住林朝朝的手,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子帶著乞求的語氣。
「月白,我要走了。」林朝朝站起身。
「朝朝,你要去哪裡?」秦月白抓住林朝朝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
「月白!月白!」
「朝朝!你不要走!」
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最終還是鬆開了,林朝朝瞬間移動,消失在房間的角落裡。
「朝朝?朝朝?」慕子湮搖了搖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林朝朝。
「月白!」林朝朝從夢中驚醒,看到面前的慕子湮時,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你怎麼來了?」
「我回房間休息的時候,發現你的房間還亮著,就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擔心這樣下去你會著涼,只得將你喊醒。」慕子湮神情有些尷尬。
「你要是不叫醒我該多好。」
「怎麼?夢到秦月白了?」
慕子湮進來時,清清楚楚地聽到林朝朝在喊秦月白的名字。
「我夢到他受了傷,虛弱地躺在床上,正是需要被照顧的時候。」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你很想他。」
慕子湮望著林朝朝落寞的側臉,突然在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
聽到秦月白的呼叫,陸十顏和涼真兒急忙趕到他的房間,發現他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
「白,你怎麼了?」
「朝朝她回來了。」秦月白盯著林朝朝消失的地方,呆呆地回答。
「什麼?你說林姑娘回來了?她在哪裡?」涼真兒環視了一眼房間,並沒有發現林朝朝的蹤影。
「她又走了。」
「白,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對於秦月白這種情況,陸十顏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他的話讓秦月白變得激動起來。
「不會的,她的懷抱是那樣溫暖!她的吻是那樣熱烈。我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不會有假的。」
「可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出入你的房間啊!」涼真兒解釋道。
「一定是朝朝,不會錯的,一定不會錯的。」
「好好好,我們相信你說的話。你好好休息,等林姑娘再來的時候,我們立刻告訴你。」涼真兒和陸十顏相視一眼,陸十顏便看懂了涼真兒眼中的深意,趁秦月白不注意點住了他的睡穴。
「不到明天,他是醒不過來了。」陸十顏一邊說,一邊為秦月白蓋被子。
「你覺得,秦月白說得是真的嗎?」涼真兒靠在床邊,問陸十顏。
「怎麼可能?這一定又是他的幻覺,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了。」
「可是,這次他真的很堅定。」
「那為什麼她回來我們會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是人,又不是鬼,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回來的。」陸十顏啼笑皆非道。
聽到陸十顏提起鬼神,涼真兒突然問他:「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靈魂嗎?」
「我從不相信鬼神。」
「可我相信。我的家鄉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那裡的每一個人都相信世界上存在著靈魂。我從小就聽村裡的人說,人的靈魂是可以離開肉體自由活動的。只不過,靈魂若是離開肉體太久的話,人就會死。那時,靈魂就真的變成了鬼魂。」涼真兒無比認真地回答。
「難道你是想說,白剛剛見到的那個,其實是朝朝的靈魂?」陸十顏聽出了涼真兒的言外之意。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秦月白和林姑娘的感情這麼深,即使彼此不在對方的身邊,靈魂也一定會隨著記憶找到對方的,就像所謂的心靈感應一樣。」
陸十顏看到涼真兒將事情說得玄玄乎乎的,就開始自我懷疑起來,「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靈魂的存在?」
「村裡的人說,靈魂都是會飛的,他們來去自如,身形敏捷,所以我們就認為靈魂的形狀是一隻蝴蝶。」
「蝴蝶?」
「沒錯。說不定林姑娘就是化作一隻蝴蝶而來,又化作一隻蝴蝶而去的呢!」
聽了涼真兒的一番描述,陸十顏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的想像力可真是豐富。」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相信我。」涼真兒叉著腰,生氣地指著陸十顏說。
「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涼真兒的突然變臉,讓陸十顏手足無措。
「算了,我去照顧思思。秦月白就交給你了。」
「唉,你......」望著涼真兒的背影,陸十顏無奈地搖搖頭。
第二天,飯桌上,林朝朝一門心思地扒著自己碗裡的飯,突然一隻雞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順著雞腿往上看,發現慕子湮正盯著自己。
「你還想秦月白嗎?」
「我......」
林朝朝吞吞吐吐地樣子證實了慕子湮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京城找他吧!」
「冰塊兒,你......」林朝朝其實早就萌生了要回去的想法,但慕府上下對她如同親人一樣,回京城的想法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沒想到最後還是慕子湮道出了她的心聲。
「秦月白是誰?」坐一旁吃飯的慕夫人好奇地問。
不等林朝朝開口,慕子湮便替她回答:「他是朝朝的心上人。」
「原來朝朝真的已經有心上人了啊!我還想著有一天你能成為我的兒媳婦呢!」慕夫人放下筷子,有些失望。
「娘,你說什麼呢!」
林朝朝知道慕子湮對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很早就對他說過,自己是有心上人的。
「對不起。」她想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快吃吧!吃完我們就走。」慕子湮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不停地為林朝朝夾菜。
林朝朝拜別了慕夫人,就和慕子湮一同上路了。從暮城到京城,至少需要三天的路程。自從出了暮城,慕子湮就一言不發。
林朝朝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就想辦法打破寂靜,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和自己隨行的慕子湮,隨意地開口:「冰塊兒,其實你大可不必陪我一起去京城的。」
「也許這是我陪你的最後一段路程。」慕子湮轉過頭,眼中的深情顯露無遺。
林朝朝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冰塊兒......」
「朝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林朝朝似乎已經知道了慕子湮要問些什麼。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慕子湮突然停了下來。
林朝朝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韁繩回答:「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
「我明白了。」男人低垂著眼眸,失落地點點頭。
「冰塊兒,不要再將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相信我,在未來的日子裡,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姑娘。」
「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你了。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
「可是,你不能因為我而這樣耽誤自己。」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歡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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