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妾的數量讓寧曜愣了一瞬,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少房?」
「一、百、八、十、房!」任遠一字一頓地說。
寧曜「嘶」了一聲:「怎麼這麼多?」
「你像她那麼不擇手段地去搶、去偷,你也能有這麼多小妾。」任遠沒好氣地說。
寧曜不由自主地想像了下自己被一百八十把劍包圍的模樣,有點羨慕。
「大師兄,你笑什麼?」姜心不解地問。
寧曜趕緊板起臉,把剛剛的想像藏起來,告訴自己他和喬詩惠不一樣。
那個輕盈的腳步聲一頓,隨即繼續靠近。
通常不會有人帶姜心這麼大的孩子前往合歡宗,除非她是某位合歡宗弟子朋友家的孩子,才會有人拖家帶口去合歡宗。
因為傳聞崑崙宮是仙人後裔,便總有人想抓崑崙宮弟子研究修仙捷徑。
一片寂靜中,一個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在逐漸靠近。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任遠還是懂的。
通道盡頭忽然傳來「咔擦咔擦」的牙齒摩擦聲,先前緊閉的「牢門」打開了。
他話還說完,通道里響起一道意外的笑聲:「嚯,這麼熱鬧?」
身份被戳穿,桃花眼少年倒是也不尷尬,只是打量起姜心。
桃花眼少年笑而不語。
「那你猜錯了。他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只是修為降到了築基期。」任遠語氣複雜。
姜心露出自豪的笑:「姨姨帶我去過合歡宗,你運轉的心法和宗門裡那些哥哥姐姐們的一樣。」
寧曜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伸手緊緊握住劍柄。
聞子淇「切」了一聲:「你不也沒告訴我你是崑崙宮的?」
崑崙宮弟子素來高傲,任遠自然不喜對方這種委曲求全。
聞子淇詫異:「真的假的?天水宗弟子敢在外面自報身份?」
任遠心中著急,繼續喊:「你不用過來勸我,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臉!你——」
如今總算是開誠布公了。
桃花眼少年拱手作揖:「在下合歡宗聞子淇。」
寧曜示意眾人別出聲,豎起耳朵認真傾聽那裡傳來的動靜。
「那不是因為總有人要抓崑崙宮弟子,我害怕麼?」任遠心虛了一下,旋即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是崑崙宮弟子?」
寧曜:「???」
只是對方不願明說,他也不好多問。
只要對方進來,就會和他們遇上,必須早做準備。
桃花眼少年一驚:「你怎麼知道?」
「他是合歡宗弟子。」姜心說。
可眼下他連自己都保不住,能體諒對方的難處。
任遠聽出這腳步聲的來源,提高聲音,用嘶啞的嗓音對外喊:「你滾吧,我不會對妖女屈服的!」
他們已經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無處可逃。
來人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在寧曜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又望向被寧曜護在身後的任遠,似是幽怨地開口:「我說你今兒個怎麼對我這麼凶,原來是有了新相好。怕我瞧見他們吃醋?」
「是三個人。」姜心認真強調,小聲跟絳霄嘀咕,「這個人怎麼不識數呢?」
絳霄好同情他:「是啊,這麼大一個人了,都不會數數,好可憐。」
這就讓寧曜感到困惑:「據我們調查,不少人被擄走後,命牌很快碎裂,說明被抓後被多久便慘遭毒手。你的這位朋友為何能活到現在?」
她這麼一說,任遠和寧曜瞬間明白聞子淇為何能夠應對喬詩惠的採補之術。
他既不希望對方出事,又不屑對方以色侍人,心情矛盾得很。
合歡宗是大宗門,門中珍藏的典籍中記錄著些許崑崙宮之事。
這孩子能認出合歡宗心法,說明家學淵源。
任遠好氣:「你幹嘛騙我你是散修?」
崑崙宮人少,甚少參與修真界事宜,一度讓人以為這一宗門已經傳承斷絕。
反正他們合歡宗的名聲也不好,修為不高的合歡宗弟子在外歷練時都不願暴露身份,免得徒增煩惱。
莫名被同情的桃花眼少年沉默了一下,默默改口:「抱歉,我重問。請問你們是今天被喬詩惠抓來的三個人嗎?」
姜心好奇地伸長脖子朝外望去。
聞子淇恰好看過,見到任遠的第一眼便想起了書中記載,這才有所猜測。
「算是吧。」寧曜打量著桃花眼少年,若有所思,「閣下真的是散修?」
一路相伴,任遠覺得自己新交的這個朋友品性不錯,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外界對崑崙宮知之甚少,甚至不少人覺得那是傳說中的上古宗門。
只是還沒等雙方好好聊聊,就被喬詩惠騙到這裡抓了起來。
「喬詩惠修煉的疑似為採補之術,與她雙修早晚會被她採補耗干,你這位朋友估計凶多吉少。」寧曜說。
【有人過來了。】
既是如此,那也沒什麼可瞞的。
若非事先得知姜心幾人是天水宗弟子,他又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任遠也不敢輕易吐露此事。
兩人除了隱瞞身份,沒有對不起對方的地方,又都能體諒對方的難處,這一頁很快翻篇。
「可能他天賦異稟吧。」任遠猜測,無奈道,「其實我與他不熟,是在歷練途中偶遇的。我倆合作打敗了一頭元嬰期妖獸,算是共患難過,便交了個朋友。他說他是散修,我也沒告訴他我是崑崙宮弟子。」
不像喬詩惠,搶來的人只能當小妾,一點尊重都不給。
聞子淇嗤笑:「我又不瞎,你穿著一身崑崙織錦,使的又是冰霜之術,一猜就能猜到你是崑崙宮弟子。」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任遠挫敗地嘆了口氣:「你就別拿我取笑了。你不是在喬詩惠那兒受寵麼?怎麼連今天別院裡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桃花眼少年打量寧曜片刻,恍然大悟:「你是今天被喬詩惠抓來的那一個人?」
聞子淇的目光落在寧曜三人身上:「幾位怎麼稱呼?」
他的劍都是老婆,都是平等的。
祁瀾清與合歡仙子關係不錯,姜心如實道:「我們是天水宗弟子。」
姜心抬頭挺胸,自豪地說:「我們是正經的天水宗弟子,敢作敢當,當然敢自報身份。」
聞子淇不知道她這股自豪從何而來。
你們天水宗弟子要是敢做不敢當,可能名聲還沒那麼差。(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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