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此話一出,場面安靜了一瞬。
前頭才說霍大將軍和公主青梅竹馬,轉眼這聖女就罵「半老徐娘」。
這不妥妥指桑罵槐嗎?
【挑釁!這是挑釁!】
元知知氣得小手一拍!拍得面前的矮桌「砰砰」作響。
抱著她的乳娘一時差點沒抱住,這小小姐,怎麼力氣這麼大?
【什麼冰清玉潔!容貌絕色!呸呸!】
【還半老徐涼,罵誰嘞!】
元南安見知知激動地不行,從乳娘懷裡接過她,一邊順著她的氣一邊打轉望著娘親和那聖女。
葉歡如此言論,一時之間其他夫人都不敢再說話,怕惹得元昭不快。
這時,傳來一聲譏笑。
葉歡原本得意的臉色微微凝固,朝對面看去。
只見景陽一邊吃著桌上的菜一邊幽幽道,「有的人真是夠自以為是的……」
「王姬,這話怎麼說?」有人幫腔問。
景陽細嚼慢咽將嘴裡的菜咽了下去,拿著帕子擦了擦嘴,「我是說……」
「聖女在南越自己夸自己冰清玉潔、容貌絕色也就算了。來了這大成,當著三國人的面,就別丟人現眼了。」
葉歡眉頭微皺,「景陽,你什麼意思?」
景陽攤攤手,很是無意道,「今日在場的殿下,還有這麼多夫人姑娘,哪個不是天仙一般?」
其他夫人姑娘抿著唇笑,連連點頭。
「要說聖女美嗎?」景陽繼續道,「自然也是美的。」
「不過……」她話鋒一轉,「本王姬自詡容貌也不差,卻萬萬做不到當著這麼多美人的面洋洋得意。」
葉歡的臉色已經不大好了。
但景陽話還沒說完,「我北羌女子也多出美人,要說容貌比得過聖女的不少,身段比聖女更妖嬈的也有許多,聖女這般自誇實在有些井底之蛙,讓人取笑了。」
葉歡的臉漲得通紅,「景陽!你竟敢對本聖女出言不遜!」
景陽聳聳肩,絲毫不怕,她直言不諱,「說實話,霍大將軍驍勇善戰,聖女以為我們北羌沒打過霍大將軍的主意嗎?」
「送去的美人一堆一堆,聖女在那些美人裡面恐怕都排不上中籌。」
「那些美人都被霍將軍扔了出來,本王姬看聖女就別在這擺出這樣的自信來,覺得霍大將軍非您不娶了!」
葉歡「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景陽!你……」
景陽坐在那動都不動一下,論武力,她可一點也不怕這什麼聖女。
「聖女,今日宴席,還是不要生事得好。」元昭也站了起來。
葉歡睨了元昭一眼,又坐下了,不再提此事。
周圍的夫人們見狀,紛紛找些別的話題緩解氣氛。
元南安悄悄在桌下拉了拉景陽的手。
「景陽姐姐,你厲害呀!」
景陽挑眉看了眼對面的葉歡,她就看不慣葉歡這囂張造作的樣子。
元知知在元南安懷裡,也仰著臉沖景陽笑。
景陽摸摸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實在覺得可愛,很快就把先前的事拋之腦後。
斜對面的謝挽清的視線也在景陽身上。
她想起來,那日在醉仙居遇到元慕聲時,這位北羌王姬就站在元大公子身邊。
眼下她注意到這王姬和元大公子的兩位小妹關係都十分親密。
她望著開懷大笑的景陽,有些發愣。
一旁的謝夫人給她倒了杯果酒,藉機同她道,「一會兒席散了,你找機會和公主說說話。」
「公主若沒空,她身邊的二姑娘也行。」
謝挽清沒有回答,謝夫人看了她一眼,再次問,「聽到了嗎?」
謝挽清點頭,「知道了。」
心下煩悶,她放下果酒,留下一句,「母親,女兒去更衣。」
……
謝挽清一人離開了席面,走到一處小徑,她吩咐侍女先回去,只說自己一個人走走。
沿著小路往前,路邊點著燈,開滿了纏繞的各色月季。
她走到一處安靜無人的位置,盯著那些被纏在藤架上的花骨朵。
有些已經盛開了,有些還含苞待放。
她伸手,看似想要去摘下一朵花,但手卻放在了下方的藤蔓上。
「要是可以選的話……」她喃喃道,「你們會選擇開在這嗎?」
月季不語。
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嗓音,「開在這不好嗎?不也一樣美嗎?」
謝挽清稍回頭,只見一男子立於花架下。
他眉眼英氣端正,一張臉稜角分明,眸子明亮有神。
謝挽清對他有些印象,是那日在醉仙居和元慕聲一起的人,北羌的人?
正思索間,她的手一個不注意被月季藤上的刺劃破。
「嘶……」她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左手中指被劃破出了血。
她蹙了蹙眉,顧不上赫連宇,找自己隨身的帕子。
這是她撫琴時最重要的手,可不能出了差錯。
可本應該在腰間的手帕不知落在了何處,她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喏……」眼前遞過來一方白色帕子。
謝挽清抬眼,只見赫連宇唇角含笑,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
她接過,輕聲道了一聲「謝謝。」
止住血後,赫連宇又在袖中掏出什麼來。
「姑娘把手伸出來。」
謝挽清也不知怎的,竟然照做把受傷的那根手指伸了出去。
赫連宇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瓶,一點點地,專注地將她的傷口敷上了藥。
「這是我平日常用的藥粉,尋常傷口,敷上去後不出兩日便好了。」
謝挽清定定看著少年給自己上藥的模樣,一時之間出了神。
喜歡偷聽心聲後,一家炮灰都成了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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