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隊伍走到路口被禁軍攔下。
「太子和公主殿下要去城門,其餘人先行等待!」
所有人仰起頭,伸長脖子看著太子和公主的儀仗經過。
魏少卿目光沉沉,一眼看到了坐在轎攆上的元昭。
隨著她越來越近,他也看到了元昭今日的樣子。
他不禁微微愣神。
元昭……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竟然這麼美嗎?
為什麼在他的印象里,她還是揚州那個臥病在床的虛弱模樣?
他一時恍然,腦海中又浮現出十多年前他和元昭大婚時的場景。
那時的元昭,也如今日一般。
儀仗很快從路口經過,魏少卿站在原地,看著元昭始終目視前方,一點眼神也沒有給到他。
就好像兩人只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
轎攆越走越遠,魏少卿的心中湧上巨大的失落。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和元昭認識過。
就好像那十多年的夫妻只是一場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應該是駙馬啊!他應該也和元昭一起坐在那華貴的轎攆中,享受著眾人的叩拜。
而不是如今穿著發臭破爛的囚服任人鞭打。
他怔愣著,腳步虛浮,身後的白如月冷眼看著他的失落。
她在心底冷笑,又望著元昭遠去的背影,手不自覺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血肉里。
元昭,你害得我們母子這樣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元昭自然注意到了魏少卿一行人,但她只是漠然餘光帶過。
腦海里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雪天裡的知知,癱瘓在床的慕聲,無法說話的南南,被丟在豬圈中的祁玉……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魏少卿和白如月所賜。
她和他們之間,不算陌生人,算不死不休的仇人!
……
通往京城的主幹道上,北羌使團人不多不少。
其中一輛馬車掀起車簾,裡頭的人往外看著四周景象,招手讓騎馬的侍衛過來,
「去告訴……赫連公子,京城快要到了。」
侍衛領命,後退去到另一輛馬車,隔著車簾十分恭敬,「公子,京城要到了。」
裡頭傳來低沉的一聲「嗯」,侍衛側耳等了一會兒,見馬車裡的人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離開。
元成騎在馬上,與元昭的轎攆並列。
遠遠能看到北羌的旗幟時,元昭問元成,「皇兄,此次北羌來的是誰?」
元成目視前方,輕聲道,「領團的是北羌的一位王爺,姓景名康山。另外還帶了北羌大司馬赫連昌的兩位公子,赫連時和赫連宇。」
這個配置,元昭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多問,只是問元成,「那那個景陽……?」
元成挑挑眉,「她正是景康山的獨女,從小被景康山捧在手心裡。又因為景康山在之前新王之爭中戰隊成功,在北羌地位尊貴,景陽也被新王多塔封了王姬之尊。」
「她多半是偷跑出來的,我的人在盯著她,不讓她出岔子,等北羌的人到了自己解決。」
北羌的使團越來越近,元成下了馬,元昭也從轎攆上下來。
「他們到了就必然不會再任由景陽亂跑,那位赫二公子年紀也不大。父皇的意思是你來操辦個宴會什麼的,帶上幾個孩子,屆時你和太子妃商量著辦。」元成最後囑託道。
元昭臉上掛起笑,心中腹誹。
她算是發現了,她這是又被拉回來當苦力了。
北羌使團在距離城門口不遠的位置停了下來,馬車停下,裡面的人也陸續下車。
元昭看到最前面的馬車裡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四五十歲的模樣,古銅色的肌膚,身高馬大,氣勢駭然。
「那就是景康山。」元成同她耳語。
景康山下了馬車,並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向後看。
後面那輛馬車上陸續下來兩個年輕人,先下來的是一位和元慕聲年歲差不多的青年。
他劍眉星目,身材矯健,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在他後面下來的公子年歲明顯大些,但與前面的年輕公子相比,他顯得羸弱許多,皮膚是和使團其他的北羌人的古銅色不同的冷白色。
身子似乎也很瘦弱,還需要人攙扶著下車。
元昭了解,這必然就是赫連家的那兩位公子——赫連時和赫連宇。
只是她看著這兩人的面容,心中隱隱湧上些怪異感。
尤其是對年輕的二公子赫連宇。
他們離得還尚遠,元昭能看見他的背影,她同身邊的元成道:「皇兄,你有沒有覺得……赫連宇有些眼熟?」
元成微微眯眼,正好赫連宇扶了一把赫連時,兄弟倆一起上前走到景康山的身邊。
再看赫連宇的正臉,元昭心中那股熟悉感又消失了。
景康山闊步走到元成面前,他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祁王……哦不現在是太子殿下!多年不見!」
元成嘴角微微噙笑,正當元昭疑惑皇兄什麼時候見過景康山時,景康山下一句就解釋了,
「上回見您,還是在西北戰場上,那時您和霍大將軍剛上戰場沒多久,還是個孩子吧?」
身後的大臣有的黑了臉,景康山這麼和太子殿下說話,這不是光天化日打大成的臉嗎?
喜歡偷聽心聲後,一家炮灰都成了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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