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都下車。」
楊曉燕發出怒吼。
斌哥他們都被叫下車了,所有人都站在馬路邊上,看著楊曉燕的警車,從我們身邊開過去。
我看著楊曉燕的背影,我內心對於她的提議,覺得很反感。她的誘惑,會讓我背離我的賊道。我不喜歡她做事的方式,更討厭她把世界弄的那麼複雜。
當警車揚長而去之後,每個人都看向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傻屌,你他媽是怎麼做到的?」肥豬充滿疑惑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與他們解釋什麼,對於我來說,他們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所有人對於我含糊其辭的話,都充滿了無語的態度。
但是也沒有人多問,似乎已經習慣了我這種傻屌的身份。
而斌哥卻拍了我腦袋一下,隨後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咬著牙,對我警告道:「我絕對不允許你做第二次,明白嗎?」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沒有下一次,這樣的事,我也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我不會讓我的生命,我斌哥的生命,還有大家的生命,受到第二次這樣的威脅。
而這一次,如果不是王博文那個畜生的攪和,我們也不會這麼慘。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幾輛麵包車開過來,我們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開車來的人。
「上車,快上車。」
萬子晴坐在車裡呼喚著我們。
所有人都看向斌哥。
斌哥沒有猶豫,直接鑽進了車裡,其他人紛紛上車。
我也抓著王曼麗上了萬子晴的車。
上車之後,萬子晴緊張的說道:「我看警察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們應該沒問題了,果然,你們都活下來了。」
斌哥點了點頭,說道:「多虧了策子,也謝謝你們接應,龍叔,這次,我潘斌欠你的,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
萬龍隨即說道:「回去再說。」
斌哥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萬龍的人開車,帶著我們離開煤場。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還驚魂未定,對之前的九死一生充滿了後怕。
車子開到了郊外的汽車切割廠,眾人下了車,抬著斌哥進了切割廠的廠房內。
安頓好了斌哥之後,萬龍隨即說道:「你在我這裡先躲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罩你。」
潘斌說道:「謝了」
萬龍嗯了一聲。
萬龍說完,就看著萬子晴帶著一個拎著藥箱的人進來,給斌哥包紮,應該是從附近的村子找來的村醫。
我們都很擔心的看著斌哥,當看到他大腿上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的時候,我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憤怒起來。
我看著那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內心也是驚懼的,因為我很清楚,如果打在我的腦袋上,我的腦子,也會被打成一團漿糊的。
這是一個可怕的後果。
「槍傷啊,我治不了啊,得送醫院啊,我這邊消毒都沒法消毒啊」赤腳醫生抱怨著。
萬龍立即說道:「不行啊,槍傷不能送醫院的,醫院會直接報警的,查起來,我們都會很麻煩,想想辦法。」
赤腳醫生聽後,就問斌哥:「扛不扛的住啊?」
斌哥的臉色變得極為陰鬱,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有白酒沒有?度數越高越好。」赤腳醫生說道。
萬子晴趕緊從柜子里拿出來兩瓶徽州大曲,說道:「72度的,可以嗎?」
赤腳醫生嗯了一聲,就打開白酒瓶子,朝著斌哥的大腿上倒了上去。
「啊」
突然,斌哥傳來了悽慘的哀嚎聲,他疼的坍縮在椅子上,叫的死去活來。
我看著斌哥,他那張剛毅到像是鐵一樣的臉,此刻也顯得尤為的猙獰,痛苦,也折磨的他像是個孩子一樣,出現了軟弱的求饒。
但是,他像誰求饒呢?誰,又能饒恕他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絕對不要被槍打中。
斌哥疼的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昏死了過去。
「我草你媽」肥豬痛苦的怒吼著。
每個人都憤怒的淚眼模糊,每個人都很心疼斌哥,但是,這份罪,每個人都沒辦法替斌哥去挨,只能靠他自己去承受。
「我大哥怎麼樣啊?」肥豬怒吼起來。
「沒事,昏過去最好啊,要不然活活疼死啊。」
赤腳醫生說著,隨後拿起來鐵鉤,開始為斌哥縫針,我看著那貫穿性的傷口,在醫生的撮合下,被尼龍線給縫合到一起。
那翻滾的紅白血肉,讓人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而這時,斌哥似乎又因為太疼,而清醒了過來。
我看著他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大腿不受控制的不停的顫抖著,像是被剝了皮的青蛙。
斌哥的遭遇,讓我再次感受到了,人的渺小。
清醒過來的斌哥,咬著牙看著萬龍,說道:「龍哥麻煩你,照顧一下我的兄弟們」
萬龍立即說道:「我會安排好的。」
斌哥咬著牙說道:「把那批黃金融了換成錢,兄弟們不會在這裡白吃白喝的,幫我們弄一批傢伙如果朱老八來了,我們會出去跟他們幹的。」
萬龍嗯了一聲,隨後拍拍斌哥的肩膀,說道:「我會幫你搞定的。
斌哥嗯了一聲,就吼道:「都跟龍叔出去消遣吧,阿策,你也去,都去消遣一下吧」
我立即說道:「我留下來陪你斌哥。」
斌哥咬著牙說道:「不用都走」
我看著他倔強的樣子,很急迫,我還想堅持,但是竹竿抓著我說道:「讓大哥留點面子吧,你這樣看著他,他很丟臉的。」
我聽到竹竿的話,瞬間明白了斌哥的用意,他把我們都趕走,其實,是不想我們看到他軟弱的一面。
是的,他在我的心裡,永遠都像是一個巨人一樣偉岸,而此刻,他的痛苦,哀嚎,求饒,讓我充分的感受到,他也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他會害怕,會疼痛,也會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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