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有了防備,宋青書依然被這狠辣的一刀嚇了一跳,他能非常敏銳地感覺得出來,這一刀帶著一股悽厲無比的濃郁殺氣,也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才能養成這種氣勢。如果他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刀偷襲,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躲地開。
腳尖一點,便後退數丈,看著胸前衣服被刀氣劃開的口子,宋青書感慨不已:「這天下間真是藏龍臥虎,沒想到金國皇宮裡隨便一個籍籍無名的侍衛居然都能有此身手,閣下若是到江湖上去闖蕩一番,必定會聲名顯赫,豈不好過在這皇宮之中給人當奴才?」
比起宋青書,那侍衛顯然更加吃驚,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一刀居然被這個小太監躲掉了,他反應也快,很快沉聲說道:「你不是小興子,到底是誰?」
「和你一樣,無名無姓之輩罷了。」宋青書前世在各種影視作品中沒少見過各種反派死於話多,他雖然不自認是反派,可是不能得意忘形的道理他還是非常認同的。
「不管你是誰,今晚都得死!」那侍衛也不廢話,揮起一刀便往宋青書劈來。
察覺到這人刀上死氣太濃,宋青書也不敢大意得拿手指去夾,腳踏七星,整個身形變得模糊起來,對方連續劈了十三刀,連他衣角都沒有沾到。
那侍衛暗暗吃驚,要知道他的刀法非常詭異,這十三刀一刀強過一刀,每揮出一刀,氣勢便疊加一分,到第十三刀的時候,可謂是無堅不摧!
這幾十年來靠這套刀法,他不知殺了多少人,曾經還有不少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在他看來,那些江湖上的高手有一個毛病,就是太注重名聲和面子,那幾個高手就是因為出於自負,非要硬接他的刀法,最終落敗生死。
可眼前這個小太監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根本就不接他的刀法,一連十三刀全劈在空處,反倒讓他受刀氣反噬,受了內傷。
知道眼前這個神秘太監不是他殺得了的,那侍衛非常乾脆,身形一縱便往黑暗中跑去。
宋青書看得一愣一愣的,前一刻這人明明一副我要日天的架勢,後一刻轉身就逃,這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他正要追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麼,便收回了邁出的腳步,靜靜地望著那人逃走的背影。
那侍衛本來還忌憚他的輕功,見他居然不追,心中不由大喜,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陰冷至極的勁風,來勢甚急,讓他避無可避。
擔心被這人纏住導致宋青書追來,他不願停留,倉促之間一刀揮出打算借與對方兵刃相接的反震之力逃之夭夭,只不過想像中的反震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他駭然回頭發現手腕上多了五個血洞!
目光快速上移,只見一個臉色蒼白得無絲毫血色的絕色女子近在咫尺。
「她是鬼還是仙?」這是那侍衛生命中最後的一個念頭……
黃衫女解決了逃跑的侍衛,衣袂飄飄地往宋青書走來,表情似笑非笑:「傳聞金蛇王武功蓋世,可是今日一見,未免有些名不副實啊。」
宋青書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比起死在我這個臭男人手中,相信這個人更願意死在仙子的纖纖玉手之下,我這個人比較善良,又怎會讓他含恨而去呢。」
「你也不用變著法子來拍我馬屁……呃,你眼睛往哪裡看呢!」黃衫女本來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她很快發現宋青書眼睛不停地往她屁股上瞅,整個人頓時炸毛了。
「我想看看仙子的馬屁是什麼樣子的,嗯,果然和一般的馬屁不同。」宋青書嘿嘿笑道。
黃衫女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是沒法保持住平日裡那種淡然的氣質,每次都會被他氣得半死。
「既然有人要殺你,看來你去皇后那裡還是有收穫咯?」之前的教訓記憶尤深,黃衫女也學聰明了,索性就不和他鬥嘴,直接岔開了話題。
見她不接話,宋青書未免覺得有些無趣,不過說起正事,他神情也嚴肅起來:「有沒有收穫現在言之尚早,還需要我再回泰和殿確認一番。」
黃衫女露出一臉不可思議之色:「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那種事?」
宋青書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對方以為他是想找裴曼皇后深入交流一下身體,不禁鬱悶不已,這個女人明明長得出塵脫俗,為何是想卻如此齷齪?我的樣子有那麼急色麼?
他懶得解釋,索性順著她的話笑嘻嘻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想那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不想才有問題。誰讓你不願意和我做那種事情呢,要是你願意犧牲一下,我哪還會把那什麼皇后放在心上?」
「無恥,下流!」黃衫女蒼白的臉多了一絲艷色,不過她卻並沒有真正生氣,這段日子和宋青書相處,她也大致摸清了對方的脾氣,對方越這樣說,越表明是她剛才誤會了。
「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一趟泰和殿啊?」宋青書尋思著這些年黃衫女都在設法營救自己的姐妹,讓她和趙瑚兒趙媛媛見一下面也好。
「不怕我在旁邊打擾到你和皇后的好事麼?」黃衫女唇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沒關係,我這人愛好比較特殊,有女人在旁邊看著,反而會更興奮的。」宋青書面不改色地答道。
「呸!」黃衫女暗暗後悔,和他扯這種話題實在太不明智了,心中打定主意,接下來若非必要絕不和這混蛋多說一句話。
看著黃衫女一言不發地往泰和殿方向飛去,宋青書也擔心留在那裡的兩個小丫頭出什麼事情,也不再浪費時間,運起輕功便追了上去。
泰和殿內,裴曼皇后用手帕捂著鼻子,滅掉了床邊的迷香,看著昏迷在床上的兩個少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可惜了,兩個美人胚子……
伸出雙手掐住兩女的脖子,手上漸漸發力,兩名少女儘管在昏迷當中,臉上依然露出了痛苦之色。
裴曼皇后正要加力之時,突然覺得手腕一麻,兩隻手頓時軟了下來。
「誰?」裴曼皇后駭然回頭望去。
「娘娘這麼快就忘了我了?」宋青書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怎麼是你?」裴曼皇后下意識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陸禮呢?」
「原來那個人叫陸禮啊,很不幸,被這位仙子抓死了。」宋青書將身後的黃衫女身形露了出來。
黃衫女聽得差點沒忍住給他一下,什麼叫抓死了?那人明明是死在她的九陰白骨神爪之下!
裴曼皇后臉色終於變了,看著黃衫女的身形,突然驚呼一聲:「你是那天的刺客!」
「哼。」黃衫女表示了默認。
「那你又是誰?」裴曼皇后並沒有高呼驚叫什麼的,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知道他們能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裡,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面對這種高手,自己只要一有張嘴的跡象,對方便能瞬間制住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宋青書扯下了小興國的面具:「終於不用裝太監了,說實話這玩意戴起來不是那麼舒服。好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姓宋青書,見過皇后娘娘。」
「你是那個金蛇反賊?」裴曼皇后驚訝地張大了嘴,話一出口便馬上意識到不妥,畢竟如今自己在人家控制之中,萬一惹惱了對方可就麻煩了。
「呃,正是在下。」宋青書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裴曼皇后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對方,劍眉星目,英氣勃勃,完全不像想像中那些滿臉橫肉的反賊,更像一個翩翩佳公子。
突然想起了什麼,裴曼皇后心中一跳:「那晚……那晚是你?」
「呃?」宋青書悄悄看了黃衫女一眼,尷尬地點了點頭,「那晚娘娘盛情相邀,在下只好卻之不恭了。」
黃衫女暗暗啐了一口:「姦夫淫婦!」
裴曼皇后頓時咯咯笑了起來:「要早知道是你,本宮這些日子就不必提心弔膽了。」
「娘娘你現在的情緒不太對啊,難道你不該表現出來更害怕些麼?」宋青書靜靜地望著她的眼睛。
「若是落到其他人手裡,本宮也許真的會怕,可是落到情人手裡,本宮為什麼要怕啊?」裴曼皇后聲音里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宋青書一時語塞,旁邊的黃衫女懶得聽他倆打情罵俏,直接走到床邊,看清了兩個少女的模樣,不由驚呼出身:「瑚兒,媛媛!」
她當年被救走的時候這兩個妹妹雖然尚在襁褓之中,可這段時間進了金國皇宮,她早已到浣衣院探了無數次,自然認得兩人,所以上次看到魏王對兩女輕薄無禮,她才會憤而出手。
黃衫女查探了一下兩人脈搏,知道她們只是中了迷煙昏過去了,剛鬆了一口氣,卻馬上看到兩人身上那些凌亂的痕跡,還有床單上那兩朵刺眼的紅花,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冰冷起來,回過頭盯著裴曼皇后森然問道:「誰幹的?」
宋青書暗暗叫糟,裴曼皇后卻已經把目光移向了他:「當然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宋公子咯。」
「我要殺了你這個禽獸!」黃衫女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祭出了狠辣的九陰白骨爪,招招致命地往宋青書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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