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如墜入冰窖般,夏伽藍不相信單飛竟然說出這些話來。
難道恩公是怕被這件事牽連?
許久的功夫,夏伽藍終道:「恩公,我們知道了。我們絕不會拖累恩公!」她眼有淚水,再不二話,拉著五福踉蹌離去。
五福拗不過姐姐,卻還記得向單飛揮揮手,這才不舍的離去。
烏青看著夏伽藍姐弟沒入人群中消失不見,這才道:「老大,你知道夏姑娘是慈濟堂掌柜夏季常的女兒吧?」
單飛點點頭。
烏青又道:「我方才等你的時候,和夏姑娘談了幾句,她說這次慈濟堂是去採購一批藥材,迴轉時遇到****劫殺,一船人盡數死難,只有她和五福被留了下來。」
單飛「嗯」了聲。
烏青接著道:「我暫時和你一樣,沒有問徐過客的事情。」
單飛舉步向夏伽藍姐弟消失的方向走去,隨口道:「為什麼不問?」
「這件事不簡單!」
烏青對單飛讓夏伽藍姐弟先行迴轉一事並沒有任何不滿,臉上反有幾分贊同道:「那些人看起來身手不差,他們殺了一船夥計,卻扣下夏伽藍姐弟,不應該只是為了一船藥材。」
單飛「嗯」了聲,拉住個路過的行人道:「這位兄台……請問丹陽慈濟堂在哪裡?」
他穿的土包子一樣,頭上的亂發可做鳥窩,可路人見其氣度從容不迫,倒沒敢當他是個土包子,客氣道:「就在城東。你去那裡後找人一問可知。」
單飛道了謝,繼續和烏青向丹陽城走去。
烏青接著道:「據我猜想,這幫殺手這般作為,有兩個可能……」
單飛鼓勵的看了烏青一眼,「哪兩個?」
他發現很多人在人生旅途中都是缺乏機會而已,像烏青這樣的人,若是沒遇到他單飛,又一直窩在許都為生計奔波,將來的結局已可預期。不過烏青跟他一起後,樸實卻不呆板,做事肯用腦子思考,只憑這兩點,就讓單飛感覺烏青大有可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烏青亦感覺老大地位雖變、本質沒變,他感覺又回到從前在許都的時光,並不拘謹道:「一個可能是有人和慈濟堂有仇,這才殺人立威,卻留下夏伽藍姐弟要挾慈濟堂的掌柜。」
「有道理。」單飛點點頭。
烏青得單飛鼓勵,反倒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一眼,低聲道:「老大,第二個可能……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和徐過客、馬先生他們有關呢?」
單飛腳步微凝,繼續向前走去。
烏青從單飛口中多少知道點兒三香的事情,謹慎又道:「我感覺只有這種奇異的事情,才會讓這幫高手動了心思。」
單飛對烏青所言有些贊同。
渠帥、黑須那幫人的武功絕對不差,這種人不會是做個****那麼簡單,更何況這件事牽扯到了冥數。
馬未來讓他來找慈濟堂的徐過客,慈濟堂隨即有慘變發生。
徐過客不簡單?他知道什麼三香玄奧?
馬未來絕不會無的放矢!
渠帥這幫人圖謀什麼?
烏青見單飛沉吟,接著道:「老大想必早想到這點,亦知道這件事不簡單,這才讓夏伽藍姐弟先迴轉,甚至讓她姐弟裝作不認識你的樣子,就是想暗中調查此事?」
他知道的多,懂得多,才發現單飛以往的沉默是想得多!
「我今天殺了不少人。」單飛突然道。
烏青眨眨眼,一時間不明白單飛的意思。
單飛止住腳步看向烏青,沉聲又道:「這不過是個開始!」
烏青激靈靈的打了寒顫,有點明白單飛的意思了。
「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你若參與進來,我恐怕沒力量照顧周全。你長大了,如今不需要聽你娘說才能決定了,我想聽聽你的決定!」單飛目光咄咄的看著烏青。
半晌,見烏青認真的在思考,單飛微笑道:「我不會勉強你選擇哪條路,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仔細判斷後,做出自己的決定!」
烏青嘴角亦笑,正視單飛的目光,輕聲但堅決道:「我決定和老大一起挖掘這個秘密,我不怕危險,也會想辦法保住性命!」
單飛看了烏青半晌,終於笑笑,「好!」
他不再多說什麼,烏青經過思考得出的答案,他會尊重對待。
烏青卻是興奮中帶分警覺,低聲道:「老大,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單飛只回了幾個字,「敵暗我暗,隨機應變!」
二人入了丹陽城後直奔城東,慈濟堂頗有名氣,有路人聽單飛打聽慈濟堂的所在,倒是立即告訴二人道路方向,只是那些人神色間多少有些古怪之意。
「他們好像也知道慈濟堂出事了?」烏青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然不差,「可他們不應該知道慈濟堂的夥計斃命一事才對?」
單飛並沒言語,順著路人指的路線到了個十字路口,抬頭向東望去,就見慈濟堂的方向竟然人山人海的聚著許多百姓!
要是以往,單飛看到這景象,多少會樂觀點的認為徐過客能和馬未來結識,為人肯定也不簡單,就是因徐過客在這裡,慈濟堂這才蒸蒸日上、大受歡迎……
不然那麼多人在藥堂前面聚集,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那還不是倒霉催的?
經驗終於戰勝了樂觀,事實勝過了雄辯。
單飛、烏青互望一眼,都知道事實就是這些百姓不可能知道慈濟堂的慘事,也不是過來安慰的,慈濟堂出大麻煩了!
二人再走數步,就聽前方有人叫道:「夏季常,你給我們滾出來!你把徐過客交出來!」
單飛嘆了口氣馬未來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就知道,你絕不會給我這麼個簡單的事情來做。
前方的百姓將藥堂圍得水泄不通,眾人呼喝聲連連,更是震耳欲聾。
烏青暗自皺眉,心想怎麼擠到前面去看看倒是個難題。
單飛突然道:「你咳兩聲。」
「什麼?」烏青先是不解,隨即明白過來,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有幾人在人群之外,雖然扯著脖子向裡面望著,但聽烏青咳的異樣,紛紛轉過頭來,有人已道:「這人怎麼了,咳的這麼厲害?」
單飛立即道:「兄弟,你這病嚴重不嚴重?」
烏青扶著單飛,咳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如今我親人都怕傳染此病,紛紛離我而去,就你一個好兄弟帶我到此看病,可我怎麼忍心把這病傳染給你?要不你回去吧,莫也染上這致命的疾病,我獨自去慈濟堂看病就好。」
他掙扎向前撲去,那幾人聽到「致命的疾病」幾字,滿是驚嚇,嘩啦啦的就閃到了一旁。
前方的人群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望來,不知什麼情況,也是不由自主的閃到旁邊。
烏青、單飛二人輕而易舉的到了人群最前,烏青隨即止住了咳,向單飛擠下眼睛。
眾人很多都是不知方才發生了何事,但不見異樣,很快又圍了起來,留下圈外那幾個面面相覷,換了個地方看熱鬧。
單飛向烏青豎下拇指示意讚許,暗想這小子很有做戲的天賦。舉目望去,單飛見慈濟堂大門緊閉,裡面似乎沒什麼動靜,藥堂之前堆著如山的包裹,他嗅了下,好像是藥材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
運藥材的夥計不都死了嗎?又是誰把藥送到慈濟堂門前,這藥是船上的藥嗎?
單飛饒是早有想法,可見到這種情況也是一頭霧水。
四下望望,單飛目光一閃,定在一人身上。
那人粗布麻衣,看起來是個尋常的百姓,不過一張臉長得極不尋常。那人鼻孔看起來竟然是朝天長的,眼睛一大一小,鬍鬚軟趴趴的與世無爭,眉毛倒是根根的立著、左高右低的尋著事端。
這人五官都有,但五官好像都在向世人爭功表現,要求雨露均占的模樣,只差大打出手起來。
這樣的一個人丑的實在讓人看不下去眼,就如穩婆接生的時候看到這孩子也嚇了一跳,失手將他扔在地上偏偏是臉最先著地。
單飛嘆口氣,見眾人吵吵唯獨此人一聲不吭,感覺這人還是有點門道,終於湊過去,咳嗽一聲,「兄台……」
他必須要先搞懂眼前的情況。
那人正皺著眉,看起來正極力的拉低著整條街的顏值,聽到單飛詢問,轉頭望了眼,見單飛目光游離不定……他不知道單飛是不知道看哪兒好,忍不住問道:「閣下……是在和我說話啊?」
「是啊,是啊。」單飛笑道:「我和兄台一見如故……」忍住不舒服的感覺,單飛感覺自己絕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眼前這位,孔子見了恐怕都有點……
舒了口氣,單飛讓自己擺正心態,誠懇道:「不知道能不能和閣下打聽個事情?」
「閣下要問何事?」那人長的雖丑,可談吐倒是從容。
「我聽說慈濟堂醫術高明,帶兄弟不遠千里前來看病。」單飛說起謊話來也是頗為熟練,「但眼下這是怎麼回事?」
見那人遲疑,感覺這人是有顧慮,又覺得這人看久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單飛熱絡道:「對了,還未請教閣下貴姓?」
那人略咳一聲,清了下嗓子道:「免貴姓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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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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