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採薇沒能靠近趙凌雲,被警員給攔下了,讓她控制自己的情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沒有任何意外,半死不活的趙凌雲被警方帶走。
法醫在現場勘查過後,很快也帶走了死者的遺體。現場的眾人很快被驅散,祝雲霄緊跟著回寫字樓開了高層會議。
余採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但依舊被帶到了會議場上。
我沒有青雲實業的實權,本來不該參加這場會議的,但祝雲霄愣是把我帶進了會議室。
不知道是因為先前死人的緣故,還是我給他們留下的深刻印象,會議室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不太對。
而祝雲霄更是做出一個頗具深意的決策——她拉開三把手的座位,微笑著對我說道:「林飛,坐吧。」
我的心跳逐漸加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我客客氣氣地雙手合十,向祝雲霄微微鞠躬道謝,隨後坦然坐在第三把交椅上。
我的對面,就是二把手的余採薇!
從這一刻起,我和余採薇···平起平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按捺下心中的激動情緒。
全場一片譁然,這些青雲實業的高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無法掩飾他們的躁動和不安。
終於有人穩不住了,言辭頗為謹慎委婉地提出異議:「祝董,你看林飛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參加會議就算了,還坐那個位置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個人從語氣到神態,都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態度,明顯底氣不足。
祝雲霄淡淡掃了她一眼,微笑道:「我覺得合適。」
「劉主管,我倒是想問問你。我查了一下財務部的賬目,似乎對不上?」
我心頭暗自點頭,祝雲霄沒有在我的話題上多作糾纏。而是轉手拋出一個棘手的問題,讓這個劉主管陷於被動。
這個劉主管頓時臉色一變,有些難堪地說道:「啊?這個···可能是我們部門的員工失誤了,我回頭讓她們再仔細核查。」
祝雲霄笑得饒有深意,一副已然看透一切的模樣,但卻來了手點到即止:「那就麻煩你了,我希望明天賬目上沒有絲毫差錯。」
劉主管一個勁點頭,連聲說應該的。
祝雲霄環顧四周一圈,先是對王經理的死亡表示哀悼和痛心疾首——儘管都知道是假的,但場面得做足了。
甚至於,祝雲霄還形式化地讓我們默哀了一分鐘。
隨後,她便話鋒一轉,沉聲道:
「王經理的死是我們公司的重大損失,但公司還得正常運作,王經理的家人也應該得到妥善處理。」
「按照《公司法》第七十六條規定:自然人股東死後,其合法繼承人可以繼承股東資格。但是——」
祝雲霄頓了頓,隨後加重了語氣:「公司章程另有規定的除外。」
我心頭微微一動,看來她早就有準備了!
果不其然,祝雲霄淡淡笑道:「依據公司章程,王經理的股權應該由他的獨生子繼承財富價值,但相應股權應該賣回公司內部以完成回流。」
「既然王經理的兒子還未成年,我希望股權繼承手續由余總裁親自處理。」
「其名下股權一半拋售給我、林飛、余採薇,另一半由在場各位自行買入。」
「誰有異議的話,現在就可以出去。」
全場鴉雀無聲,像是默許了她的決定。
祝雲霄手段也算緩和了,沒有一口氣吞下王經理的所有股權。讓我們吃肉的同時,也讓其他高層喝湯,不至於把事情做絕。
隨後祝雲霄更是提出讓我擔任總經理一職,隨後向心不在焉地余採薇暗示道:「余總裁,你覺得如何?」
余採薇這才緩過神來,隨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問題。」
就這樣,我總經理的職位一錘定音,徹底落實。
一眾青雲實業高層看我的神色都複雜得一匹,充斥著羨慕嫉妒恨,乃至於整個會議室都酸溜溜的。
但即便如此,一個個還是擠出虛假的笑容,恭喜我榮升總經理之位,一口一個「林經理」。
整得我都有點飄飄然,也跟著他們虛假的客套一番。
儘管只是職位上去了,前經理股權的一半還沒到手,老子也快樂得一匹,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
如果不是市區限速很死,我特麼真想把法拉利開成飛車疾馳。
當夜回到彭家別墅,吃過晚飯不久之後,祝雲霄便通過關係,打聽到了趙凌雲的情況。
趙凌雲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承認是自己親手殺死了王經理。犯罪經過也很簡單,直接在衛生間制服王經理,隨後拖到窗戶邊,直接推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一條生命隨之結束。
而犯罪動機,趙凌雲也交待得很清楚:這個王經理想讓人開車撞死余採薇,老子就替心上人出頭,把他給做掉了。
至於這件事和余採薇有沒有關係,她有沒有教唆犯罪之類的行徑?
趙凌雲的回答很堅決,沒有。
趙凌雲在公司砍傷兩人,致死一人。更何況是在和宋乘風對著幹,板上釘釘的死刑,沒得其他可能。
而余採薇更是收到一條郵件,來自於趙凌雲,應該是定時發送的。
點開一看,竟然只有一個p文件。
余採薇打開這個p文件,便聽到趙凌雲的聲音。
他說有首歌想送給余採薇,是許志安的《爛泥》。
趙凌雲唱起這首深情的粵語歌曲,聲音中的情緒越來越激盪。到副歌部分的時候,已經全然是嘶吼派唱風。不知高了幾個調,甚至能隱隱聽到哭腔和喉嚨中的怒音。
這個男人的嗓音嘶啞,還有點跑調,粵語發音也不標準。
但一個大老爺們這麼撕心裂肺的情感宣洩,真的很具有感染力。
「願可下世
再做這花下泥
來守護你
我願意躺在最污穢
別舍下我
縱是這種爛泥
能親近你
縱被你踩在腳下也矜貴」
余採薇「啪」地將手機拍在茶几上,蜷縮在沙發里失聲痛哭。
我沉默片刻,低聲問道:「余姨,你現在喜歡他嗎?」
余採薇哭著搖頭,說不出話來。
大概,只是感動吧。
我瞭然一笑,覺得很諷刺——
你可以愛一個人到塵埃里,但沒有人會喜歡塵埃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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