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唐編 第二百零九章 這世界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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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煞魔煞都認為是對方攪局才導致小花的離開，然後就分裂了，說來也可笑，就他倆這破事放眼整個大唐都沒幾個知道，哈哈……」元中易大笑一聲，但眼中無處不透露著悲傷之感。

    「然後呢？」於軾有些著急了，他並不想知道鬼煞魔煞的情況，他倆分不分裂開他也不關心，反正他遲早是要找他倆的，不過回頭又一想，他倆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她用盡最後的神識把我送了出來，接著她就死在了我的懷裡。」元中易嘆了口氣。

    天羽星花沒有變成樹，反而變成了一株帶有紫色花瓣的花朵……

    之後，鬼煞魔煞見天羽星河死了，便往大山里隨手一丟，元中易偷偷地把她埋葬了起來，那株紫色花也被栽在了她妹妹的墓前。

    從那日之後，元中易整日邊走邊修煉，路上偶遇了術林被他帶回了學士院……後又因為學生的死導致他考研變得嚴峻，從天階教師掉到了黃階教師，也正因為身邊重要的人紛紛離開，徹底改變了他的性格，整日昏昏沉沉，精神頹唐。

    「所以當時你是真的想要變強嗎？」

    「是的，當年那麼說，只是為了保護她，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彌留之際，她說並沒有看清我當時的想法。」元中易說著又笑了起來，但笑的很醜且一點不自然，連身邊人都保護不了，還要這一身修為又有何用，只可惜小花走的急，並沒有告訴元中易如何將重陽體給繼續傳承下去，要不然吳凡也就不用死了……當年，他的弟子也會不死。

    「那你的九州重陽體又和重陽體有什麼關係？」

    「她當年帶我出來其實就是為了把重陽體傳給我，但又因為我是以體入道還有她最後神識的傳承，所幸重陽體就進化成了九州重陽體，放眼整個九州，單論體質強度，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元中易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想必你還有你想要保護的人吧。」

    見於軾點頭，元中易又道：「哎，不要那麼悲觀，至少你還有個妹妹。」可惜他自己卻是一無所有。

    於軾苦笑一聲，其實他知道，當時他要不是進入憶中境改變了歷史，天羽閣也就不會被滅門，天羽星花與天羽星河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看著起身的元中易，他欲言又止，他不敢說，哎……

    但此時的他確實沒有了再想尋短見的想法，因為他此時又多了一絲仇恨，替他的老師元中易報仇！也為天羽閣贖罪！還有就是拼盡全力去保護好思瑤。

    「思瑤醒了。」左青來到屋頂面無表情道，離於軾甚遠躲在元中易身後。

    於軾沒有顧上其他的，一個閃身就消失了，無疑他是奔向了思瑤的住所。

    看到於軾沒有猶豫的樣子，他就放心多了，至少以前的那個於軾是回來了，但他還是沒有搞清楚於軾是怎麼吸食神識的，他一個武者就算吸食再多神識他也沒有用處，而且一般的武者體內是不可能能存有神識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問題恐怕也只有術林院長能告訴他了，可這個老頑童的葫蘆里將又會賣著什麼藥呢？

    左青見於軾已經離開，這才邁出一步來，提問道：「如果當年你沒有救那個女的，你會離開村子嗎？」

    元中易看著天上快要東去的月亮，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會的，這世界沒有如果……」當年的一切，他都好像釋然了一般。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悔恨，當初他確實不該放任天羽星花殺害他的村民，雖然村民們對他的生活進行了剝削，對村外人來看，可以說是作惡多端，但他們畢竟還是他唯一的親人。

    當初，如果他早一點做出決定，早一點離開村子，也許就不會遇到這之後的一切，但他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既然面對了，他就一定要做出選擇，這是天羽星花拿命給他上的一課，也是他成人之後的第一課！

    元中易這句話說的極為平淡，似乎並沒有內心任何的波瀾。

    左青聽後回復了一句，可元中易似乎沒有聽進去，也沒有回他的話。

    元中易看著於軾遠去，也沒有想上前一同前往，只是望著遠處。

    於軾直接來到了思瑤住所外。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

    「思瑤，我可以進來嗎？」於軾有些著急，可屋內一直沒有回聲，但他也不敢貿然進入。

    「當然可以。」其實思瑤很快就發出了回應，只不過聲音很微弱。

    但門外的於軾卻似恍如隔秋。

    於軾急忙沖了進來，來到了床前。

    思瑤躺在床上，雙目微閉，臉色蒼白卻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紫紅一臉厭惡，先不說之前於軾失控的樣子，讓她顏面盡失，現在於軾竟又把她視作無物，真是可恨啊，可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虛弱的思瑤，說到底還是這小丫頭救了她一命，她也就沒有多做計較，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思瑤……」於軾伸手握著思瑤的小手，心痛萬分，「對不起。」

    他對不起思瑤，更對不起死去的金無雙。

    他要守護好思瑤，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思索到這於軾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思瑤躺在床上，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著於軾的臉頰，嘴角勾勒出了甜美的笑容。

    他的於哥又回來了，以前的於哥就是這個樣子的，她也不是一次看到於哥在她身上流淚，她緩緩伸手幫於軾擦去眼角的淚水，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又急促道：「於哥，於哥……」

    「我在，我在，別擔心我在呢。」於軾很著急，生怕思瑤做個什麼大動作就傷到了自己。

    「孫冗淵，孫冗淵他……」

    「他怎麼了？」於軾一聽到孫冗淵三個字，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驚訝了起來，兩年多沒見，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跟著李白後入道了沒有，修行境界又到了哪裡，但思瑤卻在這個時候提到他，想必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想到這裡於軾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他被……被寒山抓走了，墨棋告訴我，他可能把孫冗淵帶去了寒窯。」思瑤咽了咽口水，她的氣明顯不足，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險些讓她喘不上來。

    於軾急忙用手順著她的背安撫了兩下，「寒山抓孫冗淵做什麼？難道……」

    「為的就是劍骨，當年李白說過，孫冗淵的脊背天生為劍，而……咳，咳……而這脊背又被稱為劍脊梁骨，只要把他取出並替換給自己，那個人就能擁有劍脊梁骨。」說罷，思瑤喘著氣，來回深呼吸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