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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瑤坐在馬車內,看著正在看向窗外的於軾,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受,這是她第二次和於軾一起坐馬車,第一次是在巷街道,第二次是現在,上一次是為了前往學士院,這次是為了去救孫冗淵。
於軾的馬車剛啟動,一陣疾馳聲由遠及近地傳入耳朵。
「江千言,你是怎麼知道寒窯位置的?據說寒山做事不都一向很嚴謹的嗎?」上官垚因為馬車內太擠了於是就坐到了外面,其實真正原因還是因為沒人陪他,於軾有思瑤陪,莊世元也有沙小桐陪,他擱那幹嘛?還不如出來看看風景呢。
而尚宮雲也因為學院原因沒法和他一起出來,這也讓他倍感無聊,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能夠讓他打起精神。畢竟他們這一行也不是學院布置的任務,所有學院裡學員冒然出行都是會受罰的,說到這裡,要不是學士院因不明原因的損壞,他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外出。
出了長安城,上官垚一邊看著路邊的風景一邊心想著,這次出行是為了救於軾的好朋友孫冗淵,雖然他並不認識孫冗淵是誰,但是這次面對的是寒山啊,當今朝廷大官的寒老賊啊,他的修為可不是修武大斗會裡的那些人能夠相媲美的。
聞上官垚嘆氣,江千言不禁開口:「當年,我出行外出被八峰門的人抓進寒窯一次,從長安城出發需要三天時間。」
上官垚點了點頭,心想:大哥,這是我出發的時候就問你的話,你這時候才告訴我?乾脆到了在告訴我不遲。
「他們為什麼抓你?」上官垚湊到江千言身邊好奇一笑。
江千言沒有回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嚇得上官垚立馬縮了回來,不用想他現在也應該知道了,黑色的神識嘛,世間稀有遇到了這不得抓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其實,他更好奇江千言當年是怎麼逃出來的,不過以江千言的脾氣來看,能告訴他才有鬼呢。
於是他又轉頭去看風景,不再去關注江千言,心中暗自嘀咕道:回頭讓於軾問你,看你還說不說。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誰都可以看得出來,江千言對於軾還是比較關心的,對於軾說話也說的多一些。
莊世元和沙小桐兩人在馬車內一直在聊天。
還好那夜過後,另一個於軾也與他有了聯繫,就和過去一樣。只不過另一個於軾一點兒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就像有個什麼東西在阻礙著他與外界的聯繫,這阻礙也同樣切斷了他與於軾的一切聯繫。
而另一個於軾也不是一般人,他的能力不但強大而且非常聰明,也許是經歷過太多次的痛苦,所以另一個於軾得知於軾暴走時的反應,則是非常冷靜。
他並不想再提這些事情,於軾也希望能夠把心中的痛苦藏起來,於軾不想再回憶那些事情,他不願意想起前幾天的事情,那是於軾的傷疤,一輩子的傷疤,是於軾永遠也不想揭開的過往,於軾也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告訴大家他萬裂之體並不比別人差,他並不弱於任何人但也不想殺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而現在,他並不想急著證明這一切……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復仇,除了復仇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再在這個世界苟活。
李景然、羅陽、鬼煞、魔煞還有寒山!當然,能使喚這一切的人只有一個,當今聖上李隆基!
現在第一個目標就是寒山!不僅是為了金世幫,還為了孫冗淵。
等這一切結束,他將會用他的生命來償還對天羽閣的愧疚。
如果孫冗淵願意,於軾願意將思瑤的後半生託付給他,也不枉金無雙臨終前的囑託。
「於軾,我們這次去真的可以救出你朋友嗎?」沙小桐對於軾問。
於軾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放心吧,思瑤和我說了,這次不僅只有我們,還有八大門派相助,他們要藉助這次機會徹底根除寒山和他的八峰門,也算是為朝廷除害了。」
「寒山既然是朝廷命官,朝廷就不會出手相助嗎?」莊世元不解疑惑道。
「不會的,朝廷在得知寒山和八峰門的關係後,雖然形式上沒有做什麼,其實內地里早就想除掉他們了。」思瑤解釋道,其實她也向墨棋問過同樣的問題,墨棋消息靈通何況他還是皇上的人,這些事情他自然要比外人清楚的多,因為是思瑤開口問的,他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難怪元中易老師不一起來呢。」於軾這才明白,他看了看思瑤,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從墨棋那得知的消息,這麼一想如果孫冗淵不願意,他還可以將思瑤託付給墨棋……這樣他就可以安心地離開了。但是他沒有說出口,只能默默的將這個念頭放在心裡。
這時,思瑤看到於軾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開口問道:「於哥?」
「沒什麼……我有點擔心孫冗淵現在的處境,說句實話,你從聖魂島回來又到我……修煉出關,這都已經過去十幾天了,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於軾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寒山這個老賊,一定是看上了孫冗淵的劍骨,這要是把劍骨取出來,孫冗淵定然凶多吉少,但願他還沒有動手吧。
馬車外的江千言眉頭微微一皺,想必他是這裡除了於軾、思瑤唯一個還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吧,要不是於軾打壞石門,他也不可能被多關在異域裡十多天。
最後還是元中易把他救出來的,元中易知道他瞞不了他,索性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既然於軾不想告訴大家他也不好當眾拆穿他,畢竟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這一點他要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能理解於軾。
江千言的一生又何嘗不是一場悲劇?但他又能做什麼?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求答案。
就這樣,平平無奇的就這樣度過了第一天,但願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