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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真是可笑,此刻他竟還在替孫冗淵想這些事,他自己都還沒能了解家人的含義。
從記事起就是孤兒的於軾,在受盡幫眾白眼,塞外屠殺,流浪街頭……讓他對家人的含義有了局限。
「孫冗淵問得沒錯啊,你有沒有把他們當作家人?」另一個於軾打了個哈欠問道,於軾遲遲沒有下玄門,他原本那股興奮勁早就被衝散了,現在見孫冗淵和他還在為這個問題吵了起來,都險些睡著了。
「沒有……」於軾慢慢地說著,他對家人親人含義就是有血緣關係又或者是夫妻之間而已,思瑤則是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且還有不能違背的諾言。
「其實吧,你早就把他們當作你的家人了,只是你並沒有把家人這個定義給他們而已。」另一個於軾終於看不下去了,他終日練功的人都明白的道理,而於軾竟然不知道,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當然他還是挺高興的。
平日都是於軾給他講述一些道理,現在終於輪到他來給於軾講述道理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
「孫冗淵有難,你二話不說就去救他了,我不信你只是把他當作朋友,而且面對的還是第三境界的寒山,其危險程度顯然易見,思瑤我就不必多說,你比我比誰都要關心她,難道就只是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另一個於軾說完便不再說話,他也不想再給於軾講述更多事情了,因為實在太多。
此刻孫冗淵還一直盯著於軾,他那雙充滿對生活抱有熱愛的眼睛,讓於軾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於軾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答應我,活下去,不要讓在外面等著我們的家人失望,不要讓他們為我們流一滴淚。」
於軾錯了,他一直以來都錯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他一直都是有家的,而孫冗淵、思瑤、江千言……當然還有另一個他,這些都是他的家人,他的親人。
這次他於軾真錯的,錯得非常離譜,而且錯的非常可笑。
「好!」孫冗淵堅定地回復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很自然的笑容,「我會活下去的!」他堅定地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同跳了下去。
就在他們一同跳下玄門的同時,華山山下早已變成一場血腥的戰場。
血光沖天,屍體遍野,鮮血染紅整片土地。
樹林間的草木在經過戰鬥後的摧殘,從而變得十分地凌亂。
草葉在戰鬥中被撕扯得滿目瘡痍。
「呼~呼~呼~呼~」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一些落葉打著轉兒從空中掉落。
在這裡,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只有無數人死去之後留下的屍骨,同時還有一堆又一堆成妖的動物。
一個一個屍體之中,站立著一男一女,男子面容冷漠,雙眼冰寒,一身白衣卻被鮮血染的通紅,渾身上下充滿著暴戾與嗜殺氣息。
女子一臉絕美,面容清冷,一襲白衣飄飄若仙,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灑而下,一雙大眼毫無神色,一張絕世容顏在此時顯露無疑,但卻毫無善意。
這一男一女便是有輝和霜蘭。
霜蘭的修為並不是很高,但也因孫冗淵的教導,讓他們了解到了該如何面對敵人,其實就是在敵強我弱時的一些技巧,不論是小混混間的打鬥,還是在這種戰場中的火拼,都是極有幫助的。
因此,霜蘭也有幸活了下來,但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明明都是死裡逃生了。
再看一旁知如的屍體,他被兩頭猛虎一起撕咬,到最後連腦袋都不知道去哪了。
少庸抱著他的身體嚎嚎大哭,一點兒也沒注意到戰爭還在繼續,一個不留神就被一頭豺狼給拖走了,到現在連屍體也沒能找到。
「呵。」霜蘭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至少這一邊的妖魔異獸已經被阻攔下了,但傷亡依舊慘重,不論是華山派弟子還是其他門派的人又或者是朝廷的人。
「怎麼了?」他冷冷地說著,語氣里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而此刻他卻雙眼閃閃發紅,紅的怕人,讓人不敢靠近,但霜蘭全程都沒有抬過頭,幸好她沒有抬頭,否則定然會被嚇上一跳。
「沒事。」霜蘭抬手撩了撩頭髮,一手撩過,手掌上就已沾滿了鮮血,她看著這些鮮血,冷冷地笑著。
一旁的有輝上前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他的手才放到霜蘭的肩膀,她一個轉身就甩開了他,蹲在原地抱頭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冗淵喜歡的不是我……!」
聽到這句話,有輝一愣,但隨即他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冗淵喜歡的當然不是你?是那個叫做池魚的女孩。」
霜蘭的哭聲越來越大,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狼,一邊哭一邊說道:「他喜歡的是那個叫做池魚的女孩……我真傻……」
有輝的話無疑是在給霜蘭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撮鹽。
說著,她就猛地站了起來,沖向了遠處,有輝也沒有去攔他,他的眼裡現在只有戰鬥,只有戰鬥才能最快提高他的修為,也能儘早打敗孫冗淵,至於霜蘭對他的感情,又或者他對霜蘭的感情,他是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果然,野獸是一批又一批的,他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
一群野狼正從樹林內向他這邊的方向奔來,不時發出陣陣嘶吼。
有輝的嘴角莫名上揚,顧不上自己身上已經留下來的傷痕,獨自一人,即可就沖了上去。
也許,孫冗淵一輩子也想不到,就在他進入玄門的同時,跟著他修行的那四個師妹師弟,早已是物是人非。
僅僅是過了半天而已,死的死,走的走,狂的狂……也不知道等他出了玄門又會有怎樣的看法。
乾隕坤坐在華山之上,向下俯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弟子倒下,他的心毫無波瀾,面也是毫無變動,只是冷冷地看著,一點想要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當然,其他弟子從他身旁路過時也沒有對他做出言論,一個佝僂的老人,當然那都只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所說出的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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