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錦繡和高家兩姐妹寒喧說笑,見兩個小姑娘眼神透徹靈動,原本蒼白的臉上現出淡淡紅暈,氣色比任何一次見到她們時還要好,心裡明白:小姐妹倆是已經吃上赤州來的藥材了,這樣,只要堅持服藥半年到**個月,她們的病就可以根除,身體得到很好修復!
南安郡王妃自然不會忘記錦繡提供藥源信息這份人情,雖然之前她也送了錦繡許多貴重禮物作為答謝,這會見著面,仍是拉著她的手,說不盡的感激話,又讓高暖雲、高晴月鄭重其事向錦繡行禮道謝,弄得錦繡都不好意思了,幸得阮舅母在旁幫著打圓場,將這話題帶過,才免得尷尬不自在。
在山莊門口站了一會,等來寧國公府的車馬,到底是勛貴人家,賽馬於他們來說算是極大盛事,竟一連串兒來了七八輛馬車,前前後後的跟著二三十個騎馬的男人,看樣子倒像是傾巢而出似的。
等到寧國公夫人領著一乾女眷下馬,果然是,只除了吃奶的嬰兒和拄著拐杖的老人沒有來,能走動的,全來了!
寧國公夫人有那麼一大家子人,今天顯然不能和南安郡王妃、錦繡攏作一堆了,大家相互見禮寒喧過後,便各走各的——當然是寧國公府的人作一堆兒,錦繡和賈舅母、賈慧還是得和南安郡王妃母女作一堆。
兩拔人相隨著走進山莊大門,大門邊自有人領著她們先往女眷們歇息的地方去,巳時三刻才開始賽馬,現在大家還有時間喝茶吃些點心果子,家長里短閒談一會。
喜歡四處走動遊玩觀賞風景的,也可以隨意,總之今天山莊裡是早做好準備,各種防護措施都考慮到了,安全問題應該不用擔心,怕走錯路的可以跟主家說一聲,自會派人給專門引領。
女眷們歇息之處是個四方大院落,房屋高闊齊整,軒廊敞亮明淨,院中花木扶疏,十字遊廊交錯縱橫,院子雖大,房間也不算少,但女客太多,一大半房間都被安排做成更衣室,於是又在院中間憑依花木搭架起繡棚,繡棚下以布幔隔起一間一間休息室,擺著桌椅茶席,五月陽光燦爛,但還不是太酷熱,且山莊地勢開闊,四面沒有高山阻攔,清涼的風時時吹拂,在繡棚下坐著反而更舒服。
賽馬是男人們嚮往的盛事,女人只是跟著出來看個熱鬧,但因為同行,也出來得挺早,錦繡跟著南安郡王妃和賈氏一行走進院子,便見滿院花團錦簇,衣香鬢影釵環明艷,入目儘是珠光寶氣盛裝的太太小姐們,耳畔則是各種各樣或嬌柔或清脆的女子談笑聲,身著統一服飾的成國公婢僕往來穿梭,端茶送水擺設座位,忙得不亦樂乎。
這裡已是人滿為患,錦繡便提議到院外去尋個位子,剛才看到院子外頭空地上也架設了許多繡棚,以布幛遮擋,坐在裡頭外邊人也瞧不見,只是需要更衣時就得多走幾步路。
正要轉身出去,卻見金氏領著馬氏過來了。
金氏向來注重形象,今日更是盛裝打扮精心描畫,滿面笑容如沐春風,像是遇著了什麼大好事,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喜氣洋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要娶兒媳了還是要嫁閨女。
走到跟前,金氏先向南安郡王妃行禮請安,問候兩位小姐,又很有禮貌地和阮氏點頭致意,寒喧兩句,賈慧站在錦繡身邊,卻是被她忽略掉,錦繡看了看賈慧,賈慧回了她一個無所謂的眼神:她和羅妍有仇,也看不上金氏,還懶得跟她打招呼呢!
南安郡王妃臉上原本帶點笑意,此時卻變得有些難看:賈慧得皇后懿旨賜嫁南安郡王世子,是她未來的兒媳婦,豈容得別人輕慢?連日來,她也曾聽到傳言,不少人議論南安郡王府結了門不頂用的親家,賈府早年是勛貴,可如今已沒落,且人丁不旺,結這麼一門親,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南安郡王妃心裡冷笑,一起子人鼠目寸光,偏當別人是傻子!她可以不與傻子計較,但誰要是小瞧欺負自家媳婦兒,卻絕對不行!
金氏不知南安郡王妃何以突然變了臉,像看不見她似的高高昂起臉,用鼻孔朝著她說話:「羅三太太,你們成國公府就這樣待客?沒看見本妃站得很累嗎,有何指教就請快說,本妃還得找地兒坐下歇歇腳!」
金氏忙道歉,說道:「歇息的地方早已經安排好了,其他散客都在外頭,王妃、郡王妃以及國公夫人都在院子裡的,郡王妃你的歇息間在那邊兒呢,請隨我來吧!」
南安郡王妃道:「罷了,羅三太太今日忙得很,就不勞動你了,你指個地方就成,我們自個兒去!」
「那怎麼行?您是貴客,可不敢怠慢的!這樣吧,讓我這大媳婦兒給您帶路!」
金氏看著南安郡王妃那臉色和眼神,心裡發堵,早年也曾想和這女人走近些,卻適得其反,這女人瞧著柔柔弱弱挺面善,噁心起人來卻是毫不手軟,吃了她好幾次虧,金氏便歇了那份心思。
今天要不是受女兒羅妍所託,她才不會送上來受她的氣。
目光轉動看了看錦繡,心想這個也是個十分可惡的,自己好歹也是她丈夫的嫡母,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竟然就站在旁邊看著南安郡王妃輕視自己,半句話都不說!
金氏心裡有氣,卻也知道隱忍一二,她是接到傳報才過來的,此來可不光是為了迎接討好南安郡王妃,另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陪伴在南安郡王妃身邊的馮錦繡去做!
還有那個賈慧,女兒羅妍已做好準備,等著她自投羅網呢!
金氏剛才用眼角瞄了賈慧一眼,內心暗哼:訂了婚又怎麼樣?當年的賈氏和羅松訂親多年,也拜堂成親了,最後還不是一樣遭嫌棄被冷落,直到死的那一天!
所以說事在人為,只要去做了,就沒有不能改變的事情!
趁南安郡王妃領著兩個女兒跟隨馬氏離開的當兒,金氏伸手拉住了錦繡的衣袖。
錦繡看了她一眼,停下腳步,示意賈慧趕緊跟上南安郡王妃和阮氏:「不用等我,記著緊跟郡王妃和舅母,我一會兒就過去了!」
賈慧看了看金氏,還是有些擔心:「表嫂,你又不知道我們在哪個房間。」
錦繡笑道:「這可是成國公府的地方,我還能找不到你們?好妹妹快去吧,就算沒人認得我這個成國公府三奶奶,我還有蔣燕洪彩衣她們呢!」
賈慧這才鬆口氣,後退兩步,說聲「那你要快些來」,便轉身走開,阮氏站在不遠處等著,錦繡眼看賈慧挽住阮氏的手臂,才放下心來。
沒辦法,剛才在車上羅真囉囉嗦嗦要求她這樣那樣,又提醒她順便看著表妹,表妹是訂了親的人,此時絕不能傳出有損閨譽的閒話,雖然有高世子在旁,但男人未必比女人細心,既然她來了,就顧著些。
不妨多留意一下金氏母女,要知道羅妍和賈慧從小到大就是宿敵。
錦繡問金氏:「三太太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金氏微皺起眉,略帶著些怨氣道:「可不正是有事兒?今日這賽馬場熱鬧非凡,賓客只管盡情歡暢高樂,可苦了咱們做東主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還有你大伯母、你大嫂以及兄弟們,哪一個不在忙得團團轉,照管山莊裡事情,唯恐待客不周?你兩個妹妹也負責接待小姐們,就連那未過門的鄭六姑娘,都幫著你大伯母……你倒清閒得很,幾日裡都不見過府來與我們商量事情,到了今天,也不肯幫個手,合著成國公府,並不是你們家?這臉面與你們無關的麼?」
錦繡冷笑:「我看三太太並不忙啊,都還有閒空跟我談論臉面問題!這幾天我好好在家裡呆著,太太們商議賽馬事項,若要用得上我,派個人叫一聲不行麼?成國公府缺跑腿的人?這會子倒又說我不幫手,三太太,你可怪不著我!」
金氏面色微頓,笑容稍稍放大一些:「哦,我是忙暈頭了,忘記一件:真兒曾說過你身子不適,國公爺也說可以請族裡其他府上的太太奶奶們過來幫忙……倒也真的怪不得你,就當我沒說這話罷!」
「好啊,當我什麼都沒聽見!那我可以走了?」
「那個,有你大嫂陪著,你就不用過去了吧?我這兒……」
「三太太確定,南安郡王妃會樂意由大嫂陪伴?」錦繡譏笑地看著金氏:「方才南安郡王妃可是連三太太你都不需要,大嫂此去,不過是引路罷了。」
金氏輕咳一聲:「南安郡王妃身份尊貴,你大嫂自是與她說不上幾句話,一會郡王妃必定要與各王妃、宗室貴婦和其他府里的夫人們相互見禮寒喧,你去了也沒什麼用處!」
「有沒有用處我不知道,可她叮囑過我,讓我今天陪伴在身邊。她們還在等著我呢,南安郡王妃是貴客,賈府也曾是成國公府姻親,羅真的娘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這客人位份也不低,我都要陪一陪的,這可不算是幫忙待客,原是我做為羅家孫輩媳婦,羅真的妻子,本份該做的!」
金氏咬了咬牙,隱忍道:「好,好,你做得對!都是為了咱們成國公府,你也辛苦了!只是,我如今需要你去做件別的要緊事,南安郡王妃那裡,我再去瞧瞧,等你來了,就還由你陪著。」
「三太太手下僕從無數,今天更有族裡許多媳婦等著你派遣,有什麼要緊事需要我來辦?」
「唉,不然如何說是要緊事?」
「說說看,請快點兒!我能不能辦還是一回事,還有其它事等著呢!」
「你還有什麼事?」
「三太太是知道的,我和羅真如今過繼在二房,二太太錢氏,你可還記得?聽說二太太生前,與三太太你關係匪淺,是好妯娌呢!錢家舅舅今天也來了,不過接待之事羅真一手去安排,他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放心交給三太太你呢!」
錦繡故意提起錢氏,想刺激金氏一下,果然,金氏臉色大變,哪怕塗了一層脂粉,那面上也清晰可見血色盡褪,蒼白一片。
「你說什麼?錢、錢氏?錢家舅舅?他們怎麼會來?」
「他們也是成國公府姻親,怎麼不能來?羅真發的請柬!」
「可他們不是,早就離開京城了麼?」
「難道不能來京城做客麼?他們現在,也是羅真的舅父,外甥做了侯爺,舅父進京瞧看瞧看,不過份吧?聽說還要長住呢!」
金氏嘴角抽動著,面部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瞪看著錦繡:「這是何必?過繼到二房,是家族裡的事情,與外間無關,你們認什么舅父?真是多此一舉,自找麻煩!」
「喲,三太太這話,我可不敢亂聽,你要不高興,可去和國公爺評論,是國公爺讓羅真去認舅父的,他敢不去嗎?」
錦繡見一番話把金氏弄得呆怔了一般,暗自冷笑,轉身抬腳就走——誰知道金氏想分派她去幹什麼事情?中途又會遇著什麼?她並不擔心安全問題,可答應過羅真就得聽話,再說了,憑什麼要聽從金氏的安排?
誰知剛走出兩步,金氏就趕了上來,又揪住了錦繡的衣袖。
若放在錦繡上輩子那個年代,金氏必定也是影后級人物,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面色已恢復如初,笑容依然溫柔婉約,絲毫看不出曾經的情緒波動,錦繡也不由得佩服。
卻故意皺眉,做出很不情願的樣子:「三太太……」
金氏柔聲道:「你這孩子,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們都辛苦,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家子,有事情咱們還能往外推不成?」
「你說吧。」
「是這樣的,你們那祖父,出了名的倔脾氣!為著這次賽馬,他可是興奮好幾天了,可巧真兒又送他一匹絕世寶馬,他就越發不得了,白天白天折騰,夜裡夜裡不睡覺,連吃飯都不好好吃了!前兒個不幸感了風寒,有點咳嗽,你們父親……啊,你們三叔父擔心得很,請了太醫來瞧看,開方子熬得湯藥,你們祖父在府里倒是老實喝得幾碗,從昨夜裡住進山莊,他就光顧著與人飲酒,給上湯藥他看都不看,更別提喝了!可不喝藥哪能好起來啊?賽馬要看一整天呢,聽說他咳喘得厲害,老太太都急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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