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想到這裡,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事情不會自動在她面前解決,她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須親自動手,
「你們都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們。」
林宛白看著她們兩人,招著手說道。她不知道以前的正主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既然已經冤死,那麼接下來的人生,自然就由她來接管。
那兩個婢女聽見林宛白叫她們,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這也難怪,死人誰不怕,這死了又詐屍的人,更是可怕。
但是林宛白開口了,就算心裡再害怕,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倒是很乖巧的起福身答道:「宛姑娘可有什麼事?」
這般乖巧伶俐的樣子,簡直就是毫無抵抗之力。
知道了名字才好辦事,林宛白挑了挑眉毛,微微笑了一聲,看著她們問道。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林宛白連她們的名字都記不住。難道說真的是磕到腦袋,給磕傻了嗎?前的宛姑娘單純到幾近愚笨,根本不需要花過多的心思去在意,所以這兩個小婢女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奴婢叫古悅,她是奴婢的妹妹,叫古緣。」
原來還是姐妹,怪不得在眉眼和動作上有些相似,林宛白想了一下,用手揉著額頭上的腫包說道:「剛才走出去的露兒,是我妹妹?」
「剛才走出去的是露姑娘,她最喜歡宛姑娘你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你,總也甩不掉。」
看得出來,的確像個小尾巴一樣,只是這個小尾巴太強悍了。大夫判定已經死去的人忽然間睜開眼睛,就連上了年紀的嬤嬤都嚇得魂飛魄散,可是這個小丫頭卻有勇氣撲上來。
看來不能小覷啊。
「那麼剛才在大廳的那個美艷婦人,是我娘親?」
林宛白一條一條的問,最起碼要把人物關係搞清楚,才能推算的出來,到底是誰想要這具身體的主人死。
古悅聽到林宛白這樣問,徹底驚訝了,莫不是宛姑娘真的磕傻了,這些話她從前可不敢這樣說出來。
別說是當著面,就算是私底下,也不敢提起來。
因為這個宛姑娘,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出,生母還是不受寵的趙姨娘。
早些年進府伺候的下人們都知道,趙姨娘出身貧寒,有一年老爺經過一個不相熟的故友家門,留下吃飯,喝醉酒以後和趙姨娘有了關係。
後來趙姨娘哭哭啼啼的找上門來,硬是要老爺負責。
這一夜風流的事情多著去了,又加上那晚老爺酒醉,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老爺的,誰能說個準頭。
還好夫人心慈,好說歹說到底是把趙姨娘納進門,可是老爺心裡梗著,從此不管她們母女的死活。如果不是夫人和露姑娘,這母女倆,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其實府上很多下人們都在偷偷傳,指不定是趙姨娘嫌棄家中貧寒,看中了老爺家境富裕,暗中使計,想要一朝飛上枝頭,可惜老爺夫人情比金堅,沒讓趙姨娘詭計得逞。
如此一來,府中下人看待趙姨娘的眼神,便更加不屑了。「宛姑娘你可千萬不能這樣說,你可不是夫人的女兒,趙姨娘才是你的生母,這話要傳出去,便讓人笑話了。你落水的時候,被救上來沒有了氣息,趙姨娘一時氣血攻心,暈過去了。」
這才是一個做母親該有的表現嘛,看都自己的女兒死去,早就哭得死去活來,哪裡還有心思馬上去杖斃一個小丫鬟。
林宛白咬著唇嘴,聽到古緣的話里明顯帶著不屑,說不定她們以為自己故意借失憶這件事,打算認一個鑲金的娘親,把糟糠娘親甩一邊去。
「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娘親。」
林宛白崴了腳,腫的老大,連路都走不了。
古悅聽了走上前,暗中對古緣打了一個眼色,才說道:「宛姑娘,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和夫人交待。」
聽起來的語氣倒是很關心的模樣,她一個剛剛詐屍的人,理應要好好休息。但是身為女兒,娘親暈倒了都不去看看,這說得過去嗎?
況且占了人家的身體,怎麼也要盡孝道。「我說我要去,你們沒聽清楚嗎?」林宛白微微抬起頭,看著古悅,語氣帶了絲絲凌厲。
現在誰是主子誰是奴婢,還有奴婢教主子做事的道理。古悅沒有想到從前糯米糰子任人欺負的宛姑娘,會用這種凌厲的神色說話,被嗆得有些語塞,頓了一下卻依舊不肯讓步。
在林家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她們比誰都清楚。
宛姑娘對她們來說,不過是擔著一個姑娘名分而已,實際上比她們做丫鬟的,高貴不了多少。「宛姑娘,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趙姨娘有人照顧著,不用擔心。」
「我要是不呢?」
林宛白微微揚起下巴,好好一個人說穿就穿了,連給她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如今肚子裡正憋著一團氣,古悅這時候還來給她添堵,就休要怪她還有好臉色。
大家都習慣了宛姑娘的軟糯性格,以往就算夫人心情好,賞了她簪子,不到一會就被下人們拿走,也不敢多說什麼。
正是這麼好欺負的宛姑娘,竟然用這種語氣說話,讓古悅一時不知所措。
可是,林曼露交待的事情,不能有任何閃失,不能讓她走出這個房間,那麼不管說什麼,都不行。其實古悅心裡也奇怪,怎麼宛姑娘從水裡撈起來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從前聽老人說,水裡有水鬼,專門伏在岸邊,看到有落水者,就會附身其中。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看著林宛白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怯意,仿佛眼前坐著的人,就是一隻水鬼。
「總之,宛姑娘就好好呆在房間裡,別讓我們為難。」古悅說罷,朝著林宛白欠身道福,然後拉著古緣兩人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但是她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一左一右的在門外站著,這種感覺更像是看管犯人一樣。
林宛白見她們走了出去,輕輕吁了一口氣,別看她這個樣子,她可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雖然還沒來得及投入實戰就魂穿來了這個地方,但是一身本事還是沒有忘記。
額頭上的傷是碰撞了鈍器所致,腳踝腫的老大,絕對不是不小心踩到小石頭就能造成的。她坐在床上,咬著指甲,心裏面回演著身體正主落水之前的景象,難道說是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不慎崴了腳然後撞到鈍器再跌落蓮塘。
這明擺著就是赤果果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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