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代桑的確是一個好妹子,人美心善,而且還很能幹。
雖然看上去,柔弱需要人保護,可是竟然能徒手扛起一籮筐的乾柴,還能背著一簍子稀泥,爬上屋頂去修補漏水的地方。
就連斷垣,也在她的倩影中,逐漸修補好。
鑑於她強大的戰鬥力,趙姨娘看她是百般的順眼,甚至比自己的親閨女還要順眼。
林宛白攤著雙手,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她並沒有把代桑當做婢女看待,而是當做一個暫住在她家的一個陌生人,雖然這個陌生人不光是出錢,還出力。
「宛姑娘,這些乾柴要放在哪裡呢?」
因為灶房燒沒了,所以她們用木板臨時搭建煮食的地方,那麼就沒有地方放乾柴,全部都堆在海棠樹下。代桑勤勞能幹,不到兩天的功夫,海棠樹下都堆滿了,可以用上一個月。
林宛白看了一下左右,對代桑抱歉的笑著說道:「你歇著吧,要不我會心不安的。」
太勤勞的孩子,讓她感到害怕,總覺得自己化身成為周扒皮,剝削著代桑一樣。
代桑倒也聽話,放下背上的乾柴,走到林宛白是身旁,見她趴在床底下,奇怪的問道:「宛姑娘,這是在做什麼,我幫你吧。」
林宛白從床底爬出來,弄得一頭灰,手裡捏著陶瓷小瓶。這是她花費了很多心血才調製而成的香油,不容有任何閃失。
「你幫我拖住娘,我去去就回。」
她說著,把香油放入懷中,然後拍了一下身上的灰,走到水井旁,給自己打了清水洗了洗臉蛋。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這個優勢,就算是不施粉黛,也沒有錦衣華服,看起來並不會輸給任何人。
代桑何其聰明,不問緣故,笑盈盈的走到趙姨娘身旁,笑著問道:「姨娘,聽宛姑娘說,你女紅很好,我也想來學學。」
投其所好,是一個很聰明的辦法。
趙姨娘唯一自豪並且沾沾自喜的,就是女紅,無奈林宛白似乎對這等繡花功夫不感興趣,整天都像個男孩子那樣,沒個樣子。
如今聽到代桑這樣說,早就笑開了花,拿出針線盒,手把手的教了起來。
林宛白不得佩服,但是沒有久留,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今天就是祁王府壽宴,她早已經打聽好,一般都是設晚宴。雖然說賓客們多是中午便去,或者喝酒談天,或者是撲蝶作樂。
她沒有必要中午就過去,只需要等人齊的時候,上去秀一秀她的太虛之境,就足夠了。
現在的問題是,她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窮酸丫頭,要怎麼混進去呢?
好不容易才來到祁王府前,皇親國戚果然不可小覷,林家世襲爵位,這門面已經很好看了,但是和祁王府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門前一對石獅,栩栩如生,張牙舞爪,仿佛會隨時跳出來撲殺壞人一樣。
大門前站著兩個小廝,衣著不差,還繡有花紋,看來就算是看大門的,待遇也不差。
林宛白斂了一下心神,走過去,裝作沒事一樣徑直往裡面走進去。
「站住!」
果然,還沒靠近,就被小廝攔住,惡狠狠地問道:「沒長眼睛嗎,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隨便進去的嗎?」
有氣勢的地方,果然連狗都吠的比較大聲。
林宛白抬起頭,彎起嘴角學著代桑的樣子,柔柔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林家露姑娘身邊的丫鬟,我家姑娘忘了帶香油,我給她送上。」
「調香的林家?」
看來林家權勢不小,只是說林家,第一個反應就是調香的林家。
「對,正是。」
林宛白點了點頭,邁開腳步準備走進去,但是小廝依舊攔著去路,表情也沒有絲毫的鬆懈。
「報上名字,我等進去和林家露姑娘確認,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看來這小廝,也不笨,不會因為林宛白一句話,就把她放進去。
如果真的進去向林曼露詢問真假的話,就等於她輸了,還是那種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展示自己的機會都沒有。林曼露不是笨蛋,她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是林宛白。
「不勞煩二位,我想露姑娘也不著急著要。」
林宛白說完,連忙離開,身後傳來小廝們的大聲嘲笑,多少人想趁亂混進王府,這種把戲他們見過了,沒有那麼好騙。
既然正門進不去,那麼只好去偏門試一試。
她順著圍牆,走到一旁的小偏門,幾乎是兩人高的圍牆,沒有梯子她是絕對爬不進去的,就算偷偷溜進去,被抓住的話,可不是一句不小心走過了,就能矇混過關的。
林宛白看著偏門發呆,她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宛姑娘來這裡做什麼呢?」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代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身邊,代桑走路輕盈,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如同貓一樣。
「你不是在家嗎?」
林宛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不喜歡被人看穿,也不喜歡別人牽著鼻子走,就算是代桑,也不行。
代桑看了一下四周,然後目光停留在偏門上,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宛姑娘是想進入王府?」
這個意圖太明顯了,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她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苦笑說道:「我原想著,只要混進去,讓他們知道我的調香術,也許就能擺脫如今的困境。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想的太簡單了。」
「宛姑娘為何不和我說呢,主人讓我來到你身邊,就是為你排除萬難。」
代桑略微責備的看著林宛白,似乎在埋怨為什麼不相信她。
兩人站在巷子裡,其實也用不著等太久,偏門這裡經常有丫鬟小廝進出,很多時候辦事,不能走大門,於是這偏門就成了他們進出必經之路。
兩個小廝手裡抱著酒罈從不遠處走進小巷,不等林宛白打算上前詢問,代桑就走了上去,朝著他們盈盈一笑。見有美人上前,小廝幾乎是咧開了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代桑舉起雙手做手刀狀,在他們兩人的脖子處用力的砍下去。
兩個大男人,幾乎是連哼都沒有哼一下,翻著死魚眼就倒下去了。
代桑再稍微一縱身,兩人的酒罈子就到了她的手中。
「宛姑娘,摸出他們的鑰匙,把他們拖到一旁,用竹簍蓋著,然後我們就進去倒酒吧。」
這些舉動一氣呵成,連排練都不需要,林宛白看的目瞪口呆,連忙照做。是誰說古人刻板無趣,做事一板一眼,下次她要是再聽到有人這樣說,就把他們拎到代桑面前,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腹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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