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的幸福生活 第四章 木偶的世界

    不要問王成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收留這樣一個看起來醜陋的丫頭，也不要問王成為什麼會信任這個醜丫頭甚至收留這樣一個陌生女孩今後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仍舊將她帶在自己身邊。

    也許，他就是這樣的人吧。

    王成出身自爾虞我詐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上即便是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令人壓抑的。

    富人越來越富什麼都有，窮人越來越窮什麼都沒有，即便如此窮人還要忍受富人的剝削輕視。

    也許在那樣世界出生的人會奸詐、會卑鄙、會無.恥但王成卻是例外。

    從小遭遇常人不能遭遇的苦難，幾次面臨生死邊緣，但他仍舊在地獄裡仰望著天堂，不蹭對這個世界有憎恨有抱怨，永遠都是積極向上地活著！

    夜晚，紅色的月牙掛在了天空。

    沒有人的路道口，奧爾德身披長袍，如一個雕像一般站得筆直。他皺著眉頭默默地看著前方，直到前方出現一絲微弱的光點後，他眉頭才鬆開。

    微微咳嗽了下，他動了動身體。

    天氣開始轉冷了。

    一輛輛蒸汽車在他眼前駛過，但並沒有一輛會停在條通往貧民窟的路上。

    終於，在午夜即將來臨時一輛蒸汽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個披著紅袍，戴著帽子的黑瞳男孩。

    男孩的身後怯生生地跟著一個藍色頭髮的醜丫頭。

    「額，老頭子，你該不會在這裡等我到現在吧？」王成借著月色看到奧爾德消瘦的身影頓時有些懵了。

    「我也是剛到！」奧爾德搖搖頭「徒弟，她是……」

    「哦，忘了介紹了，她是我妹妹，叫王寧。」

    「你妹妹？」奧爾德上下打量著王寧隨後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兩年多時間，奧爾德從來都不知道王成有親人，更別說妹妹了。

    「雖然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但也差不多……」時隔兩個星期後再次見到奧爾德，王成心中莫名暖暖的，有一種家的感覺。

    「罷了，管他石頭蹦出來的還是哪裡來的，我們先走吧，等等你流鼻血了？」奧爾德注意到王成用棉花塞住的鼻子。

    「這種事情不要太在意……」

    「呵呵。」

    王寧看著奧爾德的背影，忽然扯了扯王成的衣角。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從這個人身上。」

    「你覺得我現在能聞到什麼味道？或者說你覺得我的嗅覺可以通過棉花能聞到東西？」王成指了指自己鼻子鬱悶無比。

    「那你幹什麼用棉花塞住鼻子，好像從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塞著鼻子吧？」

    「我不喜歡吃魚！」王成瞥了一眼睛王寧，搖搖頭。

    「你的鼻子和魚有關係？」

    「當然有！」

    「算了，我跟你說吧，我從這個老頭身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腐爛的，好像屍體一樣的味道！」王寧盯著奧爾德的背影，滿是傷痕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對自己的嗅覺很信任。

    「別多想了，腐爛的味道大概我們住的地方是貧民窟經常會有死豬死老鼠什麼的，住得久了沾染到這種味道很自然，話說，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什麼！」

    「王成，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臭？」王寧忽然瞪大眼睛盯著王成，她忽然明白王成為什麼用棉花塞著鼻子了。

    難道是王成嫌棄他臭？

    「胡思亂想什麼，走了！」

    「你就是嫌我臭對不？」

    「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

    「那你拔掉梅花！」

    「不要吧！」

    「我幫你拔掉！」趁著王成不注意，王寧忽然伸手將王成鼻子裡的棉花拔了出來。

    「嘔！」

    只見王成臉色忽然變得慘白，胃部更是翻江倒海，瞬間就捂著肚子嘔吐起來……

    王寧愣了……

    ……………………………………

    「嗯……大海，大海，大海啊……」

    「不要動我的東西，嗚嗚……」

    「哇，鯊魚……」

    沒有記憶的王寧就如同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般，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邊睡口中邊發出奇怪的聲音口水沾濕了枕頭顯然是做了什麼美好的夢了。

    王寧隔壁的房間裡微弱的燈光閃爍，奧爾德靜靜地看著王成充滿傷痕的手臂以及斷了的細線。

    「看來，這兩個星期你遇到很強的敵人啊，四隻蚊蠅，兩根控物線全毀了。」

    「嗯，我去了玫瑰小鎮。」

    「玫瑰小鎮，那個被普羅米詛咒的森林？」奧爾德坐在椅子上問道。

    「是，我遇到了一個瘋子魔法師。」對於奧爾德，王成雖然口中喊他老頭子，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比較尊重的，而且這一路上的經歷也沒有多過隱瞞全部跟奧爾德說了。

    當然，他特地省略了自己因為買H書突然起了貪心想尋寶的起始目的。而且在自己面對布德的戰鬥上，他特別添油加醋描繪他如何如何勇猛，過程如何如何兇險，並且最終邪不勝正的結局。

    「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是個可怕的天才，不過，最後那一招「斷線」以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用了，用了那一招萬一失手，我們的主動權便不在我們身上了，作為傀儡師，如果主動權在別人身上的話，我們的命運也就到頭了。」奧爾德很認真地聽王成說完後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接著便是叮囑著王成。

    「這我知道，運氣總是眷顧我的，不是嗎，我去補個回籠覺！」王成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窗外已經黎明了，沒想到這次一聊竟然聊了半晚上。

    「運氣不可能永遠都眷顧你，跟我來。」

    「去幹什麼？我想睡覺了……」

    「性命重要還是睡覺重要？」奧爾德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成，腰間的那把小刀忽然露出絲絲寒光。

    「老頭子，我覺得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睡覺什麼的，熬一熬就過去了。」王成瞬間就精神了，立馬筆直立正如同軍人，只是眼神微微撇了撇那把閃著寒光的小刀……

    「走吧！」

    奧爾德帶著王成走進自己的臥室，然後俯下身體來到床邊。

    看著奧爾德爬進床底努力縮腳如同一頭被宰殺公雞最後的蹬腿的滑稽樣，王成捂住了嘴巴強忍笑意。

    「撲哧，我說……老頭子沒想到你有這種癖好！」終於，王成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快進來！」

    「你說我也要爬床底？」

    「進來！」

    當老頭子鑽進床底後，床底傳來一陣木頭撞木頭的聲音，隨後恢復了平靜，似乎整個人鑽進了底下一般。

    王成連忙跟著爬進床底，當他鑽進去剎那，他才發現床底下有一個常人根本無法發現的暗門。在進入暗門裡以後，王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空曠的密室……

    魔法燈燃起……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牽線人偶站在密室的牆角，大大小小，看起來有上萬個！

    或站立，或彎腰，或握劍，或握刀，各色各異，姿態萬千！

    大的有三四米那麼高，小的如同手指那般小……

    這是……

    「這裡難道是木偶博物館？」王成瞪大眼睛。

    「不是……」

    「那這裡是……」

    「兩年時間，你各方面基礎都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我可以教你控制靈魂了！」

    「靈魂？」王成聽不懂了……

    控制靈魂？

    「這裡的每一個人偶都有一段故事，每一個人偶身上起碼沾染著十個活人以上的血液……」

    「也可以說，這裡每一個人偶都有一個他自己的靈魂！」奧爾德站得筆直，聲音極為認真！

    「而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熟悉他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