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土墩,涼亭下,酒桌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金鑫,王大毛,楚長風,吳拱,唐爭北,胡三兒六人圍坐一起。張儀禮,趙滬,胡八里及一些隨從都各自站到了後邊。
酒過幾巡之後,桌上氛圍漸漸熱烈起來。眾人的話題慢慢從正事轉到了閒話。這幾人也算是當今時局中的人物,談論起別人的八卦其實也平常人無異,都異常投入。不管何時何地,男人們聊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無非說誰誰誰有幾個老婆,他們的老婆又如何如何,他們為了漂亮女人又如何如何,為這些漂亮女人又鬧出了怎麼樣的笑話等等。
跟千土墩上此時熱烈的氣氛相對應的是坡下幾萬軍隊的肅殺和嚴正以待。可能他們以為此時他們的統帥是在唇槍舌戰,極力爭奪,寸步不讓。他們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的統帥們竟然會是在吃大酒聊大天。沒有人告訴他們,身處高位的人一直對他們說的忠君護國這些話里還包藏著其他禍心。但其實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濟於事。他們只是兵,被人控制的兵。活著死了都只是名冊上的數字而已。
在這亂世,普通人看上去似乎有很多人生選擇,但其實他們並沒有多少選擇。他們選擇早就已經被高位者們計算好了。普通人以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樣的以為正是高位者們想要的以為。
不管是亂世還是盛世,普通人的人生軌跡都是被預設好的,一個人是打螺絲還是敲鍵盤,命里已有定數。多數人是少數人的傀儡,僅有鳳毛麟角的一些人可以跳出這些預設,成就自己的人生。但也僅是小富還尚可,大富必有秧。
夜涼如水,秋風漸起。此時的千土墩上亭子下,眾人都已酒至微醺。金鑫瞄了眾人一眼,覺得時機已到,該是表演的時候了。於是他慢慢站了起來,面向崇北城,緩慢走出涼亭,但他並沒有走得太遠。不用回頭,他也知道其他幾人正在看著他。
「此時從這裡看這萬家燈火,真是別有一番意味啊。崇北城可真是繁華啊。」金鑫感慨了一下。
「是啊殿下。此時正是城內最熱鬧的時候。」吳拱走到金鑫邊上回答。
「吳城主還真是經營有方啊。」
「殿下謬讚。幸得朝廷信任,老臣只是盡人事而已。若非殿下促成與大帥的和談,崇北城怕也是要經歷一番浩劫。」
「那一幢最高的建築是何處」金鑫指著遠處問。
「是北水宗的崇北城分院。」
「邊上那幾棟呢」
「酒館紅樓客棧。」
「那這一片應該就是崇北城最熱鬧的地方了吧。」
「是的。此時想必人聲鼎沸。殿下若有心想去一觀,老臣馬上安排。」
金鑫沉默著沒回答,而後搖了搖頭,微微一嘆,「世間處處皆繁華,來生不出帝王家。」這狗屁不通的兩句詩,金鑫也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冒出來了。不過此時,配上秋風蕭瑟倒也應景。
吳拱不敢應答,自覺的退到一旁去了。他也是官場老手,知道王公貴族們喜歡裝情懷,時常會感恨自己出身太高貴,無法體驗人間煙火。碰到這種裝逼局,吳拱當然不會傻到去開解。這時候最好應對的方法就是不言不語,靜觀表演。若實在無處可躲,那便裝不懂裝糊塗。
金鑫覺得現在還沒有把自己的意興闌珊完全表現出來,氣氛還需要再渲染一下。於是他又抬起頭望著天上半輪月亮。雖然他一直疑惑,為什麼天星也會有月亮,但此時可不是他探究這問題答案的時候。
「明月悠悠照我心,我心悠悠思歸人。若為河山依舊在,何處明月何處心。」哇擦,好詩好詩。金鑫吟完之後不顧叮咚的鄙視,心裡直給自己拍掌叫好。
「你可快別呤了,什麼狗屁不通的詩,別把自己往溝裡帶啊。還有,注意你的情緒,情緒啊。你現在是要演一個孤身范險為保全朝廷的落魄皇子啊。注意情緒啊。」叮咚在金鑫腦海里大叫。「可別把剛才營造的氣氛給全毀了。快多想悲傷的事情,比如那些天你喝洗腳水的日子。」
「知道啦,知道啦。」金鑫當然明白現在可不是跟叮咚鬥嘴的時候。他趕緊調整情緒,擺出一副苦大仇深地樣子。
「唐將軍。」金鑫依舊保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勢叫道。
唐爭北聽到金鑫叫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沒有聽清。站在後邊的胡八里輕輕推了下他,「殿下叫你呢。」
「哦。」唐爭北這才站起身走到金鑫邊上。「殿下您叫我」
「唐城是不是有座蓕山,山上種滿了桂花樹」
「沒錯。蓕山在唐城北邊,相距不過三五里地。此時正值桂花盛開的時節,就算在城裡也能隱約聞到桂花香。」
「蓕山上是不是有座明月閣」
「恕在下見識淺薄。蓕山上樓閣不少,是否有明月閣,在下倒真不知曉。」
「你要是知道就邪了門了。」金鑫在心裡回道,本來這什麼明月閣就是他編出來的,無非是想藉此耍一套賭物思人的把戲。現在既然戲已經開場,接下去當然要把故事主角引出來啦。於是金鑫用飽含思念的口吻說,「幾年前,我的一位摯友得了一種怪病,久治不愈,這病讓他飽受折磨。後來偶遇一位江湖游醫,說桂花可以讓他的病得到一定緩解。還說他已經病入膏肓,壽命只有三五年時限。聽完游醫的診斷後,摯友有好幾日沉默不語。後來突然有一天,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面帶笑容,神情輕鬆地向我告別。我問他要去哪他說既然老天讓他與桂花結緣,那他就去桂花最多最好的地方——唐城蓕山。我問,那你還回來嗎他說不回來了。他還說如果那天我有經過唐城,就上蓕山去看他。他會起一座叫『明月』的閣樓。我再問他,難道定北城就沒有他留戀的東西了嗎他沉默了好久後說,死期將至,紅塵皆空。趁著還有餘日,他只想觀山,賞花,飲茶,作對。」說到這,金鑫停頓了一下,讓眾人的情緒有一定時間來醞釀。然後他接著說,「那次告別之後,他便杳無音訊。細算一下,確也有好幾年。不知他是否還尚在人世。哎。」
金鑫故事講完,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有些人是在揣測金鑫講這個故事的用意,有些人則是真的感慨人生無常。前者多是冷血的陰謀家,後者多是單純的性情中人。
時間一分一秒走著,酒桌上的沉默的氣氛讓每個人都一種被束縛的沉重感覺。沒人接話,金鑫的戲就沒法演下去啊。沒辦法,他只能點名了。
「唐將軍,此地去往唐城要多久」金鑫問。
「若是快馬加鞭,不出五日便可到。若是乘坐馬車,大概十五日上下。」
「十五日想必那時桂花花期已過了吧。」
「不會。蓕山上的桂花花期較其他地方都長一些。」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唐爭北就算再耿直也能聽出一些端倪了啊。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是要去蓕山」
金鑫點點頭。金鑫這一點頭,場上幾個人心思頓時劇變。尤其是王大毛。他現在可是做夢都想把金鑫弄到他的地盤去。但卻一直苦無對策。現在沒成想,對方主動要去,這還不把他給樂壞了。王大毛樂歸樂,但臉上還是保持神色不變。只是偷偷轉頭跟胡八里打了個眼色。胡八里馬上俯聲在王大毛耳邊說了幾句。王大毛聽完皺了皺眉頭,然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點了下頭。
楚長風看到金鑫點頭,一點也不以為意,仍舊面色自若。這在他的預期當中。
而吳拱就不一樣了。
「殿下請三思啊。」吳拱這時跳了出來。「此去蓕山,路途甚遠,舟車勞頓,必然辛苦。殿下乃萬金之軀,何……」
金鑫打斷吳拱的話,「吳城主你忘了,本王可是連沼澤地都走過的人。」
「老臣真是慚愧啊,只享朝廷俸祿卻不能為君王與殿下分憂。但殿下此身關係國運,萬萬不可輕易涉險啊。」吳拱急得都帶哭腔了。誰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此時跟吳拱一樣急得就是王大毛,他恨不得跑到吳拱跟前『啪啪啪』給他來上幾個大比兜子,叫你逼逼,叫你逼逼。可現實里他卻只是干坐著著急。胡八里也是輕輕地把手放在王大毛的肩膀上,示意他千萬要沉住氣。
這個時候,金鑫覺得自己不整點狠活怕是過不了關啊。於是他長嘆了一聲r而後又以背影示人,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但很快他就又回過身了。只見他眼眶裡浸滿了淚水,稍微一眨眼,大顆的眼淚就掉落在了長衫上,暈了開來。
「哇擦,牛x啊,老金狗。什麼時候演技這麼突飛猛進了。」叮咚從一開始就已經在線了。
「老大,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的表演。」
「你td是用了洋蔥還是芥末」
「請不要侮辱演員這個職業好嗎」
「好好好,你請繼續。」
金鑫被叮咚這以一鬧,頓時有些卡殼了,一時竟忘記說些話了。眾人看到淚眼婆娑的金鑫也都愣住了。想不通這大男人怎麼說哭就哭。莫不真是男兒有眼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殿下。」吳拱見此情景,也是聲淚俱下,哀呼了一聲。這一聲叫喚倒是把金鑫的神給叫回來了。
「本王忽然覺得很累,很累。家國天下,百姓蒼生的這個擔子太重了,我實在挑不動了。你們說我懦弱也好,自私也好。我真的實在太累了。我也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有自己的自由,交自己喜歡的朋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像一個傀儡一樣,永遠都活在別人的控制之下。現在我不想做大皇子,我只想做趙天昭。」演著演著,金鑫覺得似乎有些進入狀態了。「吳城主,你覺得我這樣的想法過分嗎楚城主,你覺得我這樣的想法過分嗎還有你們,覺得我這樣的想法過分嗎」
場上自然沒有人回答他。
「啊,啊,啊。」金鑫仰天長嘯了幾聲。聲音傳得很遠很遠,坡下對峙的士兵們也都能隱約聽到。
兵甲:上面是不是打起來了,這叫聲也太慘了吧。哎,這當官還真是不好當啊。還不如當個小兵來得舒坦。就像現在這樣,站著就能把錢給掙了。
兵乙:咋回事啊,這大半夜的瞎喊瞎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哦,差點忘記了,咱還在戰場上呢。這到底打不打啊,都站一天了。
兵丙:這些當官水平太差勁了。談什麼談啊。這天下就是看誰的拳頭誰就有道理。
……
「對不起諸位,方才是本王失態了。」金鑫長嘯完後說道。
「殿下對摯友的眷眷深情真是讓人欽佩,想必那位摯友也非凡人吧。」唐爭北對金鑫的這個故事已經信以為真。
金鑫並沒有接唐爭北的話,而對吳拱說,「吳城主,本王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了。」
「老臣遵命。」吳拱躬身回答。
「楚城主,接下來望北城就全靠你了。大帥的兩萬兵馬再加上吳城主的五千兵馬全交由你統領,你若想要更多,請恕本王也無能為力了。」
吳拱聽完金鑫的話,心裡一咯噔,老子什麼時候答應給五千兵馬了。但這個時候,他又不好跳出來反駁。他也擔心大皇子情緒失控,到時硬要按朝廷命令讓他出一萬,那就虧大了。這五千也尚在他的可接受範圍吧。這麼想著,所以他也就當默認了。
「殿下為望北城鞠躬盡瘁,屬下都看在眼裡,心中萬分感激。屬下必當誓死守護望北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楚長風配合金鑫的表演,接上一句關鍵性的話,「若是再有萬把人馬,蕩平徐階亦不在話下。」從跟金鑫談完之後,楚長風就一直在關注的一言一行。
楚長風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時候交易不能做得像交易。
楚長風知道在讓王大毛多借兵這件事上,金鑫沒有底牌可用,唯一能用得就上賭上他自己。簡單點講就是金鑫去王大毛處當人質,以換取多餘的兵。但這個交易不能擺上檯面上來講。朝廷就算再落魄也不到用皇家子嗣去換兵,就傳到天下人的耳朵里,勢必會聲譽掃地。所以一定要有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去掩蓋這樣的交易。所以當金鑫提到唐城蓕山的時候,楚長風就已經領悟到金鑫這樣做的意圖了。所以他一直在等合適時機,提出要求。
王大毛是個心思粗獷之人,當然不可能猜到金鑫的想法,更不用說去怎麼配合了。但他邊上的胡八里幫他彌補上了。方才,胡八里就已經在王大毛耳邊教他怎麼做了。王大毛雖然聽得感覺有些迷糊,但他相信胡八里的判斷。當楚長風說到「若是再有萬把人馬,蕩平徐階亦不在話下」這句話時,胡八里在王大毛後面輕輕推了一下。王大毛會意,知道接下來該是自己進場的時候了。
「好一個蕩平徐階亦不在話下。楚城主果然豪情萬丈,王某人佩服,佩服。」王大毛邊說邊向楚長風遙空抱拳,以示敬意。而後,他接著說,「既然現在朝廷不計前嫌與在下和解,在下心中確實萬分感激。從梁城開始,在下就一直在想怎麼感謝朝廷。現在楚城主這句話讓在下有了主意。俗話說,錦上添花總歸不如雪中送炭。楚城主需要的萬把人馬,在下給了。」王大毛邊說邊拍了拍胸脯。
「那太好了。」楚長風猛得站起向王大毛表達謝意,「楚某人感謝大帥的慷概,大帥果然是豪氣沖天之人。來,大帥,楚某人敬您一杯。」
「好說。哎呀,就是這酒杯太小了,咱們換成碗如何。哈哈。」
「好。咱們就換成碗。」
這兩人確實真得心裡高興啊。因為他們都達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標。兩人幹完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大毛這時有些高興過頭,順口說問了句,「殿下準備何時啟程,我好安排。」話沒說完,胡八里就在王大毛後背拼命戳他。王大毛反應過來,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不妥當。
「殿下既去唐城蓕山,理當我們唐家接待。」唐爭北及時的這句話算是幫王大毛解了圍。王大毛尷尬地笑了笑,絲毫沒有因為唐爭北這句帶有衝撞意味的話而生氣。
「有勞唐將軍了。」金鑫對唐爭北說,「我們酒席過後便啟程,將軍可否」
「然也。」
吳拱這時看明白了金鑫的用意。當然他並不知道金鑫是假皇子。他心裡還真的以為趙天昭是一個胸懷天下之人,竟然肯把自己性命交到王大毛手上以換取更多的兵馬,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意。混跡官場多年的他此時心裡一直在盤算,當下這種難得的局面,怎麼樣才可以讓自己利益最大化。這種場面就是他的一個機會啊,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面對面接觸到皇室宗親的。更何況他覺得前面的這個皇子有情有義,有智有謀,說不定那天真的會登頂。忽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攀附眼前之人的辦法。
吳拱舉一起一杯酒,緩慢走到金鑫跟前,用飽含熱淚的眼睛深情地望著金鑫,眼裡盡里『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的意味。金鑫哪能讀懂他的意思啊,權當吳拱是個愛哭鬼罷了。
「殿下遠道而來,老臣卻未能盡人臣之事,老臣羞愧啊。」吳拱說完擦了擦浴眼淚。
「吳城主憂國憂民之心,本王已經感受到了。」
「殿下此番去唐城,老臣心裡著實憂慮啊。現在殿下您的一舉一動天下人都看著,難保有些亡命之輩會對殿下不利。我看殿下身邊所帶護衛並不多,我想讓我兒吳小周,還有我侄女吳則甜跟隨殿下,以供殿下差遣,還望殿下成全老臣。老臣確實也不知現在能為殿下做些什麼了。哎。」說完,吳拱又擠出了幾滴眼淚。
「吳城主。」楚長風出了聲,他本想勸阻一下。『老吳頭,這是個假皇子,你可別搭進去一個兒子啊。你塞進去一個兒子事小,公開的站隊事大啊。你們跟了這個假皇子,你們吳家也算到頭了啊。』
但沒等楚長風再開口,吳拱就搶先說了,「楚城主是覺得我兒我侄女不配跟隨殿下嗎」吳拱的心裡台詞其實是,老楚,這上天給的機會我是不可能放過的,這兒子我可塞定了。就算到時候皇子可能不喜歡我兒子,我還有一個崇北城第一美女的侄女,我這可是雙保險。羨慕了吧,嫉妒了吧。大皇子這條線我跟定了。
楚長風見吳拱都這麼說了,他還能再說啥。這可是你自己想死的啊,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金鑫也沒料到吳拱還來這麼一出。他本就想著身邊人越少越好,這樣他行動說話才能更無拘無束。於是他裝作為難地樣子想推脫,「有唐將軍他們在,我想也沒人敢造次。」
「老臣真得是想為殿下做點什麼,還望殿下成全啊。」吳拱作勢就要下跪了。
「別別別。本王應下便是。」金鑫也不想再推三阻四了,免得又生出其他事端。
「老臣謝過殿下。」吳拱連忙轉過身示意吳周和吳則甜趕緊過來。
當一身鎧甲的吳則甜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場上竟然還有女眷在。想必吳則甜是一個身姿十分曼妙的女人,就算是鎧甲也無法完全遮擋她的曲線。吳則甜走到吳拱邊上,脫去了把臉包住半邊的頭盔,一頭金黃色的秀髮如瀑般散落,再配上她白皙秀麗的五官,真是帥到炸。
「哇擦,這妹子很頂啊。這鎧甲spy也不是不可以啊。嘿嘿。」叮咚現在也是一個lsp。
「注意素質好嗎。」金鑫頂了一嘴。
「你還是兜下你的口水吧。」
「誒,她頭髮為什麼會是金黃色的,難不成他們也有染髮技術」
「你td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能不能上點心。你老這樣,這一統天下的任務我怎麼放心交給你。」
「……我們什麼時候說過一統天下了」
「這故事都發展到這地步了,不一統天下也說不過去啊。」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金鑫正和叮咚說得熱鬧,忘記了把自己的眼神給收拾一下。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吳則甜。吳則甜見到如此模樣的金鑫,不由得在心裡把之前對他的所有好的印象都給推翻了,而冠上了一個『色胚』的稱號。
「吳則甜見過皇子殿下。」吳則甜向金鑫行了一個軍禮。
但金鑫並沒有什麼反應,還是直直地盯著吳則甜看。
「吳則甜見過皇子殿下。」吳則甜這次把聲音加大了點。這才把金鑫從跟叮咚的談話中叫出來。
「哦。吳將軍免禮了。」金鑫似乎也意識到方才的失態,乾咳了一下把視線從吳則甜身上轉移到了吳拱那邊。「吳城主,你們吳家真不虧是將軍之後啊,有如此威武神俊的兒子不說,竟然連旁戚女眷也這般英姿勃發,真是叫人羨慕啊。」
「殿下過譽了。我等有機會為朝廷出力是吳家幾世修來的福分。」吳拱看到金鑫被吳則甜迷得混混道道,心中暗喜。男人的軟肋果然都是同樣的不堪一擊啊。
此時,楚長風后邊的一個隨從貼身上前,在楚長風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楚長風一邊聽一邊點頭。在這種大佬匯聚的場合,有這樣的情形倒也不至有什麼不妥。但金鑫畢竟是個冒牌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楚長風掀桌子揭穿他。雖然按目前的情形發展來看,楚長風做這樣事情的概率極其的小。可這也不代表不可能。金鑫也算是跟楚長風打交道有些日子,但楚長風的行事路數他是一點也猜不透。他總覺得楚長風現在做得所有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就在金鑫即將要擺脫楚長風的時候,就格外的關注楚長風這邊的一舉一動。
「楚城主,臨別之際,本王甚是不舍。若非楚城主在形勢危機之時,當機立斷,我們怕是連望北城也出不了,更不用提後面與大帥和談了。此次和談的首功當屬楚城主。楚城主放心,不rb王便會上書朝廷為你請功。這一杯灑,本王敬你。」金鑫說著便舉起了酒杯。
楚長風在聽到金鑫叫他的時候,便馬上站了起來恭敬地聽著。待到金鑫向他敬酒時,他也馬上舉起了酒杯,「這些都是卑職的份內之事,怎敢輕言功勞。若論為國為民,卑職不及殿下萬分之一二。殿下願捨棄宮中處處被人服侍的安逸日子降臨望北城,帶領我們涉險出城,穿越北澤之地。若非天縱之子,誰又敢有如此之決心啊。」
兩人來了一波官場互吹之後,仰頭幹了手裡的酒。金鑫以為此時楚長風應該也是認可當下的形勢了。但他看到楚長風喝完酒之後,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楚城主若有臨別贈言,或是金玉良言不妨直說。」金鑫說,「如有不便,本王也可移步與你私談。」金鑫以為楚長風又要提些要求。這也能理解,這時候不再敲一筆,以後想敲也敲不到了。但金鑫還是低估了楚長風的胃口。
「方才吳城主提出派兩人做殿下的隨從,卑職本想說,隨從我已經給殿下備好了。但既然殿下已經接受了吳城主的安排,卑職也不好再提此事了。」楚長風回答說。
吳拱聽完楚長風的話,心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也會搶位,幸好老子下手早。我現在這邊是俊男美女組合,你那邊有啥,看你後面那幾個隨從,長得這麼隨意,誰看得上啊。吳拱心裡雖是這樣想,但此時他也知道,他可不能出口表達任何意見。因為只要楚長風沒有得到好的結果,那麼他所講的任何話都有可能會被楚長風曲解。
金鑫心裡戈登一下。你個老小子還玩以退為進的招術,怎麼滴,想吃定我嗎。學什麼不好,學這個愛哭鬼的路數。這來兩個,那也來幾個,我td是開旅行團啊。現在到底要不要呢,他有些猶豫不決,於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張儀禮。張儀禮此時不知是正好,還是故意低頭看得地上,並沒有與金鑫的目光交會。哎,算了算了,總不能到了最後還冒上功虧一簣的風險吧。來就來唄,以後有的得機會把他們弄走。
「既然楚城主有此好意,本王也不好推脫,就一起來吧。」金鑫灑脫一笑。
「謝殿下。」楚長風回過身對其中兩個隨從說,「三之,四也,你們還不謝過殿下,以後你倆就好好服侍殿下。若是殿下有半點差池,唯你們是問。」
「是。」兩個穿著打扮都極其相似,長相也十分普通的男子走上前來。向金鑫行了一個江湖禮,「三之,四也見過殿下。」
「免禮,免禮。」
「對了,楚城主。我們在梁城時約定你可別忘記了。」金鑫忽然想起那一天跟楚長風談好的工錢,雖然具體價碼當時沒定,但現在金鑫已經如約超期完成了。不管錢多錢少,總得要兌付吧。
「屬下不敢忘。待屬下回去之後便會馬上置辦。」
「好。」
事到如此,金鑫覺得這裡的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於是他環顧全場,朗聲說道,「諸位,接下來的事情就全仰仗大家了,我趙天昭去也。」
「臣等恭送殿下。」楚長風和吳拱以及他們的部下幾十號人齊聲說道。
這聲勢差點讓金鑫打一踉蹌。好歹他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馬上穩定心神。他對唐爭北說,「有勞唐將軍前面帶路了。」
此時,王大毛向唐爭北打了個眼色。唐爭北對著金鑫抱拳道,「在下榮幸。」然後對著他的隨從們揮了下手,「啟程。」
金鑫走向帶張儀禮和趙滬,還有新收的四個隨從向自己的馬車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回過身叫道,「吳城主,吳城主。」
吳拱連忙跑到金鑫跟前,「老臣在,殿下有何吩咐」
「來之前我聽人說起,這崇北城外本來長著漫山遍野的金花茶樹,後來因為城防需要,就都被砍掉了。現在朝廷既與大帥和解了,可否勞煩城主恢復往日景象。此次與大帥和談之事,必將被後來人載於史書之上。可故事終會有被人遺忘的一天,但本王希望種下的金花茶樹可以一直都在,可以告訴世人我們這次的這個故事。」
「老臣遵命。待殿下歸來之時,必將見到鬱鬱蔥蔥的金花茶樹林,如我汀國萬年基業般長青。」
「有勞吳城主了。後會有期。」
「殿下一路平安。」
金鑫交待完了事情,便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馬車裡。一行人,由唐家部隊領頭,浩浩蕩蕩的向唐城行進。沒多久,從漸行漸遠的行軍隊伍里隱約傳來這樣的聲音:天上風雲水中影,亂世英雄盛世丁,天下乾坤誰來平,崇北城外幾人定。此番經過逆天命,萬家燈火照我心,他朝揮劍破天星,叫我聲爹行不行。
「……」眾人皆愕然。走在隊伍前面的唐爭北,吳周還有吳則甜聽完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們以為皇室宗親都是面目嚴肅正襟危坐,卻不想竟然還有如此逗x的人。
不用說,這最後一句肯定是叮咚的傑作啦。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5s 3.7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