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桓與傅博軒上車,傅博軒直接導航去水庫。
上官桓看到目的地,大驚:「傅廷修他不會真想不開,去跳水自殺吧。」
「你個烏鴉嘴,我大哥才不會自殺。」傅博軒一邊腳踩油門,一邊說:「我嫂子在警局裡面,他是不可能尋短見的,這麼多年,我大哥有一個習慣,遇到了煩心事,就喜歡去水庫待著,這次接二連三的打擊,我大哥心裡應該很苦。」
上官桓嘆口氣,說:「是啊,這種遭遇,鐵人也挺不住啊,現在傅老太太去世,傅廷修該不會真讓孟寧償命吧?」
這簡直是把全世界最難的題出給了傅廷修,這比媽和媳婦同時掉進水裡先救哪個還要變態。
傅博軒搖頭:「我不知道。」
上官桓問:「傅博軒,你怎麼想的?」
傅博軒還是搖頭:「我真不知道,這特麼能怎麼想?世界難題,無解。」
上官桓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說:「傅博軒,其實從內心裡來說,你應該是不希望孟寧有事的,現在客觀地來說,老太太死了,孟寧自首了,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想要得到最輕的判決,那就只有傅家出具諒解書,就算是這樣,孟寧可能都得被判個一二十年。」
傅博軒目光盯著前方,腦子有些木訥了,說:「我也不知道傅家是怎麼了,以前都好好的,奶奶從鄉下回來後,就像是中邪一樣,怎麼都看嫂子不順眼,非要拆散大哥和嫂子,聽說前不久企圖給我大哥下藥,撮合我大哥和林落嘉,奶奶對嫂子下手,我是真沒想到,嫂子對奶奶下手,我是想過的,我想我大哥也早料到會有今天。」
上官桓錯愕:「老太太給傅廷修還下過藥?這是瘋了不成?」
傅博軒譏笑一聲:「現在傅家哪個不瘋?我爸嚷著要上訴嫂子,我哥在警局就警告我爸,不許動嫂子,現在傅家是徹底亂套了,個個都瘋了。」
上官桓提醒了一句:「現在傅家多事之秋,傅博軒,你上點心,可別被外面的私生子給鑽了空隙。」
傅博軒冷笑:「就傅天擎那兩把刷子,不是我大哥的對手,上次上海工廠被燒,貨被毀了,傅天擎想截胡,被我大哥坑了一筆,雖然晟宇集團也損失了不少,但也沒有傷筋動骨,風險被傅天擎承擔了三分之二。」
上官桓佩服,說:「傅廷修玩陰的,還真沒有人能玩得過他。」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郊區水庫,遠遠地就看見一抹身影站在水庫邊,佇立眺望。
傅博軒趕緊將車子停在一邊,兩人下車,朝傅廷修跑過去。
傅廷修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迎風而立,冷風將頭髮吹得凌亂,見傅廷修沒事,傅博軒與上官桓也鬆了一口氣,兩人停了下來,慢慢地走過去。
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傅廷修身邊,就算是傅廷修一時想不開跳水自殺,他們也來得及拉住啊。
對於兩人的到來,傅廷修看都沒有看一眼,目光黯然,神情冷凜地看著遠方。
「大哥。」傅博軒側目看著傅廷修,喊了一聲,說:「傅氏一族的人都在祠堂等著,討伐嫂子,要你給一個交代,必須起訴嫂子。」
傅廷修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沒有吭聲,上官桓拍了拍傅廷修的肩膀,說:「你現在的難處,我能理解,傅廷修,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作為兄弟,我都支持你。」
傅廷修身為傅家掌權人,那就得給傅家一族一個交代。
傅廷修當初接管晟宇集團時,族中人就有不滿的,這些年來,也有人暗地裡跟著作對,現在逮住這個機會,那肯定是要在傅廷修傷口上撒把鹽。
傅廷修若是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那他將會失去信服力,再難服眾。
傅廷修往前走了一步,眉梢冷冷一壓,聲音沉痛地說:「孟寧幾年前患過很嚴重的抑鬱症,嚴重到精神上也出了問題,這次喪子之痛,讓孟寧舊病復發,在作案時,她沒有自控能力,一個小時後,精神疾病醫院將會出具孟寧精神有問題的鑑定。」
聞言,傅博軒與上官桓都難以置信,兩人面面相覷。
兩人震驚的不是孟寧得過抑鬱症,而是傅廷修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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