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華的眼睛紅紅的,眼眶裡噙著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
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人心疼。
肖歌望著吳月華那張憔悴的臉,心下不忍,卻也無法瞞她。
「就在昨晚,你父親在裡面自殺了,屍體現在放在殯儀館,等這個案子結了之後,你就可以去給你父親辦理後事。」
吳海波人雖然死了,可案子還沒有結。
現在死無對證,警方那邊也得走完這個流程。
聽到這話,眼淚從吳月華眼裡奪眶而出,抓住肖歌手臂的手也脫力了,緩緩地垂下。
她的父親真的沒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父親護著她,寵著她了。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吳月華滿臉淚水,聲音哽咽說出不話。
肖歌囁喏著唇角,幾次想要說點什麼話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吳月華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月月」肖歌欲言又止:「節哀!」
死亡對於肖歌來說,太常見了,他就是隨時在死亡線上徘徊的人,見過太多死亡,他已經習以為常。
吳海波的死不能引起他的共鳴或者悲傷惋惜,他只是心疼吳月華遭受的變故。
吳月華擦了擦眼淚,眼睛紅紅地望著他,語氣冰冷又絕望:「你早知道我們吳家要出事對不對,可你卻一個字沒有說,你厭惡我,厭惡我父親,在你眼裡,我是讓你煩心的人,你也看不起我爸,現在這個結果,其實是你想要的對不對。」
肖歌不願意提前告訴她,眼睜睜的看著吳家倒閉,這件事讓吳月華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倒塌了。
她也意識到一件事,肖歌是真的討厭她,她之前一定是太煩人了,纏著他,以後她不再纏著他了。
肖歌想要解釋,見吳月華處在悲傷中,什麼也聽不進去,他也沒說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而肖歌也不是那種擅長解釋的人,而且吳月華說的也是事實,他確實在等著看吳海波的結局,他早知道吳家會出事,選擇了袖手旁觀。
肖歌的沉默,說明了一切,吳月華盯著他的目光,整顆心隨著他的沉默沉了下去。
吳月華自嘲的笑了笑,她剛才竟然還抱著一絲幻想。
她剛才在想,只要他解釋一句,她就信。
吳月華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裡一片悲涼。
她起身下地:「肖先生,很是抱歉,最近打攪了你,是我不自量力,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吳月華也要自尊,她丟下這話就朝外走。
一句肖先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他從未許諾過她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她追著他跑,吳月華覺得,她是該醒悟放下了。
肖歌本想伸手拉住她,因為他遲疑了幾秒,在伸手的時候晚了一步,撲了空,人已經走出了房間。
肖歌捏了捏手指,聽到關門聲,整個屋子恢復寂靜,靜的讓他心裡發慌。
從前喜靜的他,第一次這麼討厭這種寂靜,讓他十分不自在。
肖歌沒有追出去,他坐在沙發上,心裡十分煩躁,他給劉昊打了個電話:「幫我跟著點吳月華,別讓她有事。」
電話里的劉昊覺得莫名其妙:「老大,人不是在你那裡,我去哪跟?」
「剛才走了。」肖歌捏了捏眉心:「暗中跟蹤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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